“不知道我說的是什麼?”吳雪託着下巴笑道:“那你跟我說,爲什麼這麼一個小小的山村,竟然還能用得上蒙汗藥?你們是打家劫舍慣了還是另有所圖呢?”
“這位貴人,哪裡有什麼蒙……蒙汗藥呢!”那老漢緊張得好似被嚇到一番,激動地說道:“我們都是老實本分的人家啊,這位貴人怎可如此污衊我們?”
“我什麼時候污衊你們了?”吳雪嘴角揚起一絲笑,有些意外地說道:“我以前一直以爲山野村夫說話都是格外土氣,今日一見才知道我真是孤陋寡聞,都已經到這個份上了,何必繼續裝呢?你們也知道菜我們肯定不可能再吃了,到時候你們不一樣還是要費功夫麼?不如開門見山吧?”
那老漢和老婦對視了一眼,幾乎是突然暴起,也不知道從哪裡竟然各抽出一把劍,直接朝着吳雪刺來,怒吼道:“雲月汐,納命來!”
“老子是扒你們家祖墳了!”吳雪看到這一幕,頓時一個閃身避過,冷聲道:“給我拿下他們二人!”
其實,就算吳雪不說,紅鳶和紅玉也不可能放過他們,一時間房間裡只剩下刀光劍影,唯獨吳雪優哉遊哉地坐在一旁看着,當然也不能怪她不幫忙,因爲她那點功夫在這四個人看來簡直是上不得檯面啊!
吳雪真沒想到,這兩個老傢伙的武功竟然這麼厲害,對上紅鳶和紅玉竟然還能撐那麼久,當下眼珠子一轉,突然端起桌上的菜盤子就朝着那老漢扔了過去,緊接着也不等人家反應過來,就開始不停地將自己能拿到的東西拼了命地往那兩個人扔過去,玩的還真是不亦樂乎。
紅鳶和紅玉沒多久倒是真的制服了二人,看着他們無意間被打在身上的湯湯水水,還真是沒能忍住笑意。
“行了行了,別笑了,先問問什麼來頭吧!”吳雪看着紅玉二人忍俊不禁的樣子,不禁擺擺手,看向已經被按倒在地上的兩個人問道:“爲什麼給我們下蒙汗藥?”
兩個人自然不可能理會她,吳雪嘿了一聲,皺起眉頭,若有所思地想了想說道:“既然你們都不說話,那就殺了吧。”
“雲月汐!你不可以殺了我們!”那老漢突然怒吼一聲說道:“你這個認賊作父的不孝之女,有什麼資格殺我們!”
“嘿,我就納了悶了,我憑什麼不能殺你們?”吳雪聽到那老漢這麼說雲月汐,頓時不樂意了,擼起袖子就要跟他幹架,被紅玉勸住,低聲道:“這兩個人很顯然是對小姐有什麼誤會,不如問清楚再說!”
吳雪當然知道紅玉口中的小姐並不是指的自己,想了想才點點頭說道:“把你帶來的藥給他們倆吃下去不就得了?”
“好!”紅玉給紅鳶使了個眼色,沒等他們兩個人反應過來,紅鳶便已經將兩粒藥丸直接扔到了他們的嘴裡。
藥效來的很快,吳雪看到兩個人的眼睛已經有些迷惘,頓時開心地說道:“我發現……”
“小心!”紅鳶臉色一變,突然伸手去抓吳雪,卻還是慢了一步。
與此同時,幾個黑衣人突然破窗而入,爲首的那個黑衣人直接按住了吳雪的肩膀,隨後將劍橫在了她的脖頸上。
“把那兩個人交出來。”黑衣人的劍已經蹭破了吳雪的脖子,鮮血緩緩流了下來,“否則的話我現在就殺了她。”
“等等!”吳雪眼見着紅鳶和紅玉要把人交出來,連忙側眸對黑衣人開口說道:“你知道我是誰麼?”
“少廢話,立刻把人交出來!”黑衣人的劍又近了一分,吳雪甚至都感受到那冰冷的殺意。
“我是雲月汐。”吳雪裝作一副淡然的模樣,冷聲道:“難道你覺得我比不過那兩個人麼?”
“放心,你們都跑不掉……”黑衣人附耳低語,好似那冰冷的蝮蛇纏繞住了吳雪,惹得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去你媽的!”吳雪趁着他離自己最近的時候,突然將手上的藥粉全都朝着自己和黑衣人撒了過來!
饒是那黑衣人躲閃的再快,也抵不住吳雪這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數,更何況她另一隻手握着匕首直接反手刺入他的腹部,逼迫的黑衣人不得不送開了吳雪。
而紅鳶猛地一吹口哨,數十個暗衛瞬間出現在早已經破爛不堪的房屋裡,大雨傾盆澆下,吳雪捂着脖子,被淋得根本看不清楚是敵是友,只能站在紅鳶身旁嚷嚷道:“那個誰,把那個帶頭的首領給老子弄死了!媽的,竟然敢威脅老子……”
“小姐,你現在是女人!”紅玉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就算學學剛纔爆粗口是情急,算得上事出有因,可這會吳雪代表的是自家小姐,若是傳出去,人家可怎麼想雲月汐?
“額……我忘了!”吳雪嘿嘿一笑,有些懷念自己裝男人的時候,好歹喝多了酒想罵什麼罵什麼不是?
……
就在吳雪等人遭遇襲擊的時候,宗人府同樣也遭遇了襲擊,只不過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戮。
歐陽灝軒見到雲月汐的時候,已經臨近翌日的子時。
雖然打了傘,可雨勢太大,歐陽灝軒的頭髮幾乎都淋溼了。
雲月汐被驚醒,披了外衣走出來的時候發現歐陽灝軒正在自己擦頭髮,不禁輕笑道:“給我吧。”
“不用。”歐陽灝軒回頭看到雲月汐,笑着說道:“不妨事,我剛從外頭過來,雨勢太大,涼氣也重,你剛起身別涼着,是不是我吵到你了?”
“怎麼這會過來了?”雲月汐看了看天色,往常歐陽灝軒很少會深更半夜地出現在自己的房間,多少他還避諱着男女有別,而他們又還沒有成親,如今突然趕過來,定然是有要事。
“歐陽餘韻死了。”歐陽灝軒擦着頭髮的手頓了頓,語氣中倒是多了些許惆悵。
“血衣衛呢?”雲月汐皺起眉頭,有些不解。
如果皇上一開始留着歐陽餘韻就是爲了對付血衣衛,爲了徹底拔除歐陽餘韻留在京城的勢力,可就算他在討厭歐陽餘韻,也沒必要把自己兒子都殺了吧?
“歐陽餘韻在血衣衛出現的時候就已經死了,也就是說,有人潛入宗人府殺了他。”歐陽灝軒這會已經擦乾了頭髮,走到雲月汐身邊才說道:“皇上早就派龍衛守在那裡,但凡血衣衛出現,有去無回。”
“血衣衛這些年幹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雖然皇上的手段有些血腥,但也算是最好的辦法,畢竟他是想替歐陽樂楓解決後顧之憂。”雲月汐擡手摸了摸歐陽灝軒的頭髮,有些擔心地問道:“你不開心嗎?”
“兔死狐悲而已。”歐陽灝軒冷嗤一聲,好似想到什麼一般說道:“宗人府表面上是禁衛軍守着,其實那些人都是龍衛的人,所以能進入宗人府的,除了皇上同意,不會有其他人,所以歐陽餘韻是被皇上下旨殺了的。”
“爲什麼?”雲月汐真是沒想到,歐陽餘韻竟然真的是被皇上下旨所殺,只不過想起婉貴妃之前所說,雲月汐突然看着歐陽灝軒說道:“是不是因爲雲華的事情?”
“你是說,皇上受輪迴之舞的影響,對於雲華的事情愈發內疚,所以纔會下旨殺了歐陽餘韻。”歐陽灝軒點點頭,贊成地說道:“看來即便咱們不出手,這朝堂上估計也安生不了多久了。”
“我今個兒總覺得心裡發慌,先前你派出去的人可有什麼動靜?”雲月汐看的出來,歐陽灝軒對於歐陽餘韻被皇上下旨所殺這件事其實還是有些介意的。
對於歐陽灝軒來說,如果歐陽餘韻死在自己手裡或者死在其他人手裡,可能都很容易接受,畢竟技不如人怨不得誰,可偏偏殺了他的,是他的父親。
歐陽餘韻其實很崇拜皇上,雖然表面上他很嫌棄,但是他做的很多事大都是表現出了一個兒子希望得到父親的認可,希望讓父親讚賞他,僅此而已。
雲月汐不知道皇上是不是也清楚的知道這一點,但是連他們這些外人都能看出來的,難道皇上看不出來嗎?
當然,對於歐陽餘韻,雲月汐沒有任何好感,皇上願意爲雲華報仇,這不是更好?
想到這裡,雲月汐心裡覺得舒服了很多,乾脆不去想歐陽餘韻的事情。
“吳雪她們遇襲了。”歐陽灝軒看到雲月汐眉頭一皺,立刻說道:“不過已經全都拿下了,我讓暗閣過去了幾個人親自審問,看看他們和柳州困住楚亮那些人有沒有關係,但是聽吳雪那邊傳回來的消息,對方好像不是衝着你來的。”
“不是衝着我來的?”雲月汐皺起眉頭,若有所思地說道:“灝軒,你有沒有覺得這些事似乎很奇怪?”
“如何奇怪,說來聽聽?”歐陽灝軒看着雲月汐,有些奇怪地問道。
“一來,歐陽餘韻早就瘋了,按道理來說,一個瘋子根本沒有什麼威脅,就算皇上是爲了雲華報仇,其實也不必非得殺了他,二來吳雪遇襲的那些人跟柳州困住楚亮的那些人恐怕目的是不同。”
雲月汐敲了敲桌子說道:“如果柳州那邊的人是爲了讓我離開京城……那麼會不會是因爲歐陽餘韻這件事會牽連到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