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冥司族自從那次大戰以後便隱姓埋名,再也沒有出現過,後來我也是無意間發現小盍跟冥司族的關係。”墨硯知道,現在自己勢單力薄,想要找到辜盍,必須依靠張璋的力量,這個時候,至少他們的敵人是相同的。
“後來呢?”張璋皺起眉頭,其實現在他們討論的都是以前的恩怨,很多事都已經過了那麼久了,而且大家也和平共處了那麼多年,沒想到竟然在他們這一代再次出現了轉折。
至於其他的,其實對於張璋來說,他經常忘記自己是所謂的靈族血脈的事。
這些年,墨北城裡大部分都是靈族的後人,所以也不存在什麼爭鬥,其實很多人在歷史的推進中慢慢都忘了自己本來的身份,但是張璋一致認爲這是最好的結果。
什麼神祗血脈,於張璋來看,除了能靠口技操控動物之外,也沒有什麼特別的。
而那些所謂的什麼開天闢地的傳聞,估計也就是四個大家族在那個時候是比較厲害的存在,這就跟皇帝登基之前總會讓史官記載上自己出生的時候會有各種各樣的異象,差不多同一個意思。
但是張璋絕對不會傻到去跟墨硯說這件事,畢竟在墨硯這樣的人眼中,神祗血脈的確很讓人心聲懼意。
用江湖的話來說,吹牛逼也得有資本。
張璋很樂意在墨硯面前吹牛逼,靈族血脈可不就是資本麼?
“其實你們靈族在墨北慢慢恢復了元氣,可是冥司族就比較悲慘了,總是被那些所謂的正義人士絞殺,所以只能東躲西藏,而辜盍就是他們選中混入靈族的人,冥司族的本意是藉助靈族的勢力,等辜盍成爲皇帝之後,自然會捧着冥司族,到時候他們自然也就可以再次活躍起來。”墨硯看着張璋說道:“所以,辜盍其實也並不想捲入這些爭鬥之中。”
“得得得,你可別跟我說這些。”張璋揚眉,擺擺手說道:“辜盍是什麼人我也沒什麼興趣瞭解,有設麼話,我覺得你還是見到他再說吧!”
“你爲什麼不認爲他已經死了?”墨硯好似試探似的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在對付我的時候,雲月汐應該在那邊已經對付那個假的辜盍吧?”
“對,所以我現在也不知道你的小盍到底去了哪裡。”張璋攤開手,一臉無奈地說道:“其實我現在都不知道歐陽灝軒的轉生是不是成功了。”
“我只有一個條件。”墨硯垂下眼眸,淡淡地說道:“幫我找到辜盍。”
“放心吧,老先生做了那麼多讓人難以理解的事,我總得問問不是麼?”張璋笑着說道,看着旁邊被陌小九打昏的汪祈涵說道:“這個女人對你來說沒用了,你打算怎麼處置?好歹是你汪家的人,你自己看着辦吧!”
“你們要去哪裡?”墨硯看着張璋要走,也捂着心口立刻起身,但是因爲牽扯了傷口,當下痛得直接吸了口涼氣,隨後說道:“我跟你們一起回去。”
“那她呢?”張璋指着汪祈涵,有些奇怪地問道:“你總不能丟下她不管吧?”
“她活不過兩個時辰了。”墨硯看都不看汪祈涵一眼,好似對方只不過是一個死人一般。
“轉生失敗了還會這樣?”張璋一愣,拉住想要上前的陌小九說道:“通知汪家吧,估計他們來到的時候,人也差不多了。”
“可是……”陌小九覺得這好歹是一條生命,難道不救下嗎?
“轉生失敗,容器自然是沒有用的,而陣法需要祭品,所以容器自然是活不了多久的。”墨硯微微揚眉,好似有些得意地說道:“說起來,你們纔是殺她的兇手呢!”
“放屁呢?”張璋白了墨硯一眼,嗤笑一聲說道:“你自己作孽別把髒水潑到別人身上,要不是你,她怎麼會成爲什麼容器?所以,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張璋突然伸手戳了戳墨硯的心口,痛得他差點直接昏厥過去,擡頭剛要怒吼一句卻發現張璋一臉得意,不禁長長舒了口氣,他真的是犯不着跟這麼一個人計較,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小盍。
張璋派人守着汪祈涵,又派人去通知汪家,隨後帶着墨硯和陌小九去了軒王府,雖然他並不想帶着墨硯去找歐陽灝軒,可是現在這個人倒是真的無處可去。
他們到了軒王府的時候,正好碰到剛剛到軒王府的雲月汐,張璋連忙笑眯眯地跑到雲月汐面前說道:“汐兒姐姐,你看那個墨硯要死掉了,你救救他吧?”
“好。”讓墨硯沒有想到的是,雲月汐竟然很爽快地答應了,於是張璋去書房找歐陽灝軒,而云月汐和陌小九帶着墨硯去了客房。
“啊,我的任務完成了。”張璋一進入書房,便攤在了椅子上,轉過頭卻發現歐陽灝軒正看着什麼出神,不禁有些好奇地說道:“二哥,你看什麼呢?”
“我在看冥司族的野史。”歐陽灝軒放下書,淡淡地說道:“這邊的事基本上沒有什麼危險了,你還是儘快回墨北吧。”
“你不是吧?”張璋聽到歐陽灝軒這麼說,突然有些不樂意地坐起身說道:“那幕後之人還沒抓到呢,我怎麼放心?而且老爹在我來京城之前就安排我了,必須趁着這次機會把冥司族和靈族的宿怨給解決清楚了,這不是爲難我嗎?”
“我也覺得挺爲難你的,這件事交給我吧,你回去便可以了。”歐陽灝軒看着張璋,依舊十分淡漠地開口道:“說起來,以後還是不要叫我二哥,畢竟這樣的關係讓別人知道了不太好。”
“你大爺!”張璋聽到歐陽灝軒的話,頓時惱怒地猛地竄到了歐陽灝軒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怒吼道:“你現在是什麼意思?過河拆橋?墨北的身份辱沒你了?我……”
“額……”歐陽灝軒的面容突然閃過一絲痛苦的神色,冷汗隱隱,驚得張璋一愣,瞬間鬆開了手,又有些擔心地問道:“二哥,你沒事吧?”
“你身上是不是有什麼香包?”歐陽灝軒撫着額頭,有些艱難地開口道:“快點拿過來給我!”
“給給給!”張璋手忙腳亂地將自己身上掛着的香包扯了下來,一把塞到歐陽灝軒手裡,急促地說道:“這是母妃特地給我縫製的,據說可以安神,我也就是爲了哄她開心才戴着的,不過你到底怎麼了?”
“呼……”歐陽灝軒緊緊地握着香包,許久才一下子坐在椅子上,看着張璋說道:“咱們這次真大意了。”
“什麼?”張璋被歐陽灝軒這一會一個樣搞得一頭霧水,有些不解地看着他說道:“話說,你不會中邪了吧?”
“說起來,跟中邪還真差不多。”歐陽灝軒苦笑地看着手裡的香包,低聲道:“沒想到,還是母親的東西救了我。”
“哎呦,我的天,你快點跟我說到底發生了什麼啊!”張璋有些無奈捏着眉心,氣憤的說道:“你知道不知道,剛纔我一度想要直接打死你好了,說的那話簡直就是要氣死小爺了。”
“剛纔不是我。”歐陽灝軒握緊香包,眸光清澈地看着張璋說道:“辜盍,在我的身體裡。”
“你說啥?”張璋上上下下打量着歐陽灝軒,有些吃驚地說道:“二哥,你不是在開玩笑的吧?辜盍怎麼會在你的身體裡?你的身體裡怎麼可能有兩個不同的魂魄?你是不是在跟我說笑呢?”
“我沒有跟你開玩笑。”歐陽灝軒嘆口氣,有些無奈地說道:“先前,咱們都以爲辜盍是被人替換了,其實辜盍是故意迷惑我們的。”
“等等,你的意思是之前辜盍變成歐陽灝軒是真的,只是他們回京以後,故意讓墨硯把自己的魂魄壓制,然後放入了另一個魂魄?”張璋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問道:“他這麼做的目的,難道就是爲了引你出來?”
“現在想來就是這樣的。”歐陽灝軒點點頭說道:“先前移魂陣開啓的時候,我就覺得辜盍有些太容易上當了,結果後來還引發了**陣,所以我當時就一門心思的對付當時在自己身體裡那個假辜盍,結果沒想到,辜盍竟然來了個釜底抽薪。”
“我天呢……”張璋突然覺得,自己的智商在辜盍的心計面前簡直就跟小孩子似的,“是不是開玩笑呢?二哥,你知道我平日愛說笑是不是?可這件事真不是鬧着玩的……”
“三弟!”歐陽灝軒知道對於張璋來說,這件事的確有些難以接受,可是辜盍就是做到了,而且已經威脅到他,當下嘆口氣說道:“我先前剛剛進入自己的身體,並沒有察覺到異常,但是因爲太過疲累所以不過是休憩了半個時辰,就被他直接掌握了整個身體的主動權,所以我覺得……現在唯一能應付這種情況的,只有秦信的師父了。”
“我……”張璋此刻真的只有一種生無可戀的感覺,可他突然想到什麼一般,激動地直接竄了起來,“壞了,如果墨硯從一開始就是算計好的,那汐兒姐姐和小九都在那會不會有什麼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