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說是有可能。”辜盍似乎也平靜了下來,沉聲道:“但是依着我這段時間的考慮,我想歐陽新宇也許是真的喜歡雲月汐也不一定。”
“你說的歐陽新宇,是指歐陽新宇本身這個性格是喜歡汐兒的。”歐陽灝軒想了想,簡單地解釋道:“也就是說歐陽新宇他最初的那個性格依舊存在。”
“那是自然,否則的話,恐怕我們早就死了。”辜盍有些無奈的說道:“你想一想之前我們遇到的那些事,其實如果對方再心狠一點,也許就直接趁着我們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就直接痛下殺手,還會留下線索讓我們反撲?”
“所以,如果歐陽新宇存在七種性格,那麼汐兒最初認識的那個歐陽新宇就是正直勇敢的,而也是這個性格的出現,導致他儘可能的在修正自己所做的一切。”歐陽灝軒皺起眉頭,若有所思地說道:“這麼說來,歐陽新宇還是有可能幫我們的?”
“你不要抱太大希望。”辜盍很快便開口說道:“從他修正的計劃對於大局並沒有什麼影響來看,這個性格出現的次數很少,一般都是很多事發生之後偶爾冒出來,發現自己做了一些可能傷害雲月汐的事,所以纔會抓緊一切時間補救,可是很顯然並沒有什麼用。”
“所以七個性格里面,這個性格出現的次數最少,時間也很短。”歐陽灝軒深吸一口氣,算是認同了辜盍的話,當下點點頭說道:“至少我們現在有了方向,總比沒頭蒼蠅好太多,不過我要跟你談的還不是歐陽新宇的問題,而是你我的問題。”
“你想讓我放棄?”辜盍好似有些不滿得開口道:“你知道我爲了轉生做了多少付出嗎?我不可能放棄的。”
“但是現在你我共同的敵人應該歐陽新宇,所以我們可以聯手。”歐陽灝軒並沒有否認辜盍的話,只是勸說道:“歐陽新宇雖然有七種性格,可他們未必能像我們這樣心平氣和的談一談,所以我們有優勢,你也知道徐如安吧?等到他來了,我會給你一個滿意地答覆。”
“你不會放棄這個身體,而我也想成爲永生之人,你覺得我們之間能有談妥的可能嗎?”辜盍似乎並不相信歐陽灝軒的話,所以有些猶豫地說道:“我並不希望你騙我。”
“老先生,你在我身邊那麼多年,我是什麼樣的性格你應該瞭解的很清楚。”歐陽灝軒淡淡的說道:“對於當初的事,我雖然說不能完全理解你,但是至少現在我不可能與你爲敵,因爲我要保護汐兒,不受任何傷害,所以也希望你能理解我,等到所有的事都塵埃落定,到時候我們再就這件事做出一個決定,豈不是更好嗎?”
辜盍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道:“你說的有道理,那麼暫時就這樣吧,如果有什麼消息你可以來告訴我,到時候我們共同商量該如何對付歐陽新宇。”
“冥司族的動作越來越大,之前朝堂上遞上來的帖子有很多地方出現了燒殺輕掠的事,大都是歐陽新宇的部下,墨北王那邊已經調動西北大開始捲入這場爭鬥,我想這天下總歸要亂上一場了。”對於這樣的結果,歐陽灝軒其實已經心中有數,辜盍是個聰明人,所以聰明人之間往往不需要說太多,就能彼此達成一致的意見。
畢竟辜盍心裡清楚,如果雲月汐出了事,想必歐陽灝軒也不會獨自活着,到時候若是歐陽灝軒殉情,那他辜盍豈不是必死無疑?
而且歐陽灝軒雖然不會輕易死去,可並不妨礙他以後選擇跟歐陽新宇同歸於盡,那到時候辜盍肯定也是得不償失。
所以,反正最後都要有個結果,就像歐陽灝軒也不會容忍辜盍在他身體裡一樣,總歸要有個解決的辦法,那自然也不急於一時。
“當年其實欽天監就推算出天下亂之事,只是當時先帝不肯相信,結果現在還不是應了當初的話。”辜盍嘆口氣,幽幽地說道:“歐陽新宇那邊應該大都是冥司族殘存的餘孽,你最好告訴墨北王,讓他能解決就解決掉。”
“墨北王代表的是靈族,如果對冥司族痛下殺手,會不會引起什麼其他的問題?”歐陽灝軒有些擔心地說道:“皇族雖然現在血脈凋零,可好歹還有人存在,到時候……”
“皇族那些人不會有問題的。”辜盍打斷了歐陽灝軒的話,嗤笑一聲說道:“這麼多年以來,大家看上去維持着平和,其實你是不知道那些人根本巴不得世族互相殘殺,到時候皇族坐收漁翁之利,豈不是更好?”
“其實我一直都不明白,爲什麼四大世族之間一定要互相殘殺?難道就不能和平相處嗎?”歐陽灝軒有些不解地問道:“若是能夠和平相處,到時候不一樣能夠讓天下百姓安居樂業嗎?”
“傳聞在最初,四大世族之間的確是和平相處的,可是我沒告訴你嗎?”辜盍語氣有些嘲諷地開口道:“但是冥司族出了一個千年難遇的天才,很快實力超過其他三族,權利**最容易迷失人的心,所以爭鬥便愈發厲害。”
“老先生,那麼你呢?”歐陽灝軒聽完倒是若有所悟,只是突然問道:“你可曾爲了永生亦或者權利迷失自己的心?”
“哪那麼多廢話,你休息的也差不多了,走吧!”也不知道是辜盍不願意再說,還是什麼原因,在他話音一落的那一刻,歐陽灝軒竟然真的醒了過來,整個人也精神了很多,只是剛坐起身便看到墨硯坐在房間裡,而薛冰一臉爲難地站在一旁。
看到歐陽灝軒醒了,薛冰連忙走上前,解釋道:“我說了主子在休息,可是墨硯他一定要進來……”
“無妨。”歐陽灝軒總覺得墨硯和辜盍之間似乎有什麼不爲人知的聯繫,當下起身問道:“你的傷好的如何了?”
“看來你說服了他?”墨硯並沒有回答歐陽灝軒的話,反倒是認真地看着他說道:“他答應你了?”
……
就在歐陽灝軒跟辜盍談判的時候,那邊的廝殺也告於段落。
說到底,秦功雲帶來的人武功太高,而秦信和吳雪雖然說武藝不凡,但是跟這些身經百戰的人比起來實在是差的太遠。
但是慶幸的是,紅樓他們趕到了。
有了紅樓和張珂等人的幫忙,他們總算跟秦功雲帶來的那些人打了個不相上下,但是秦功雲忽略了他們裡面那個身材瘦小的姑娘,陌小九。
當他的人莫名其妙的開始倒地抽搐之後,秦功雲才察覺到周圍竟然不知何時爬滿了蜈蚣,而且單挑他的人往身上爬,當下士氣大亂,以至於秦信和紅樓等人飛身而上,很快制服了他們。
秦功雲受了重傷,又被蜈蚣圍住,捂着受傷的地方直接癱坐在地上,盯着秦信說道:“你要弒父?”
“喂,別說的那麼大義凜然,當初你殺了秦國公的母親,還不許人家報仇?”吳雪也是傷痕累累,整個人疲憊不堪,可聽到秦功雲的話也不禁有些惱怒,用劍指着秦功雲說道:“現在想起來秦信是你兒子了?你早幹什麼去了?”
紅樓和張珂他們雖然是後來的,可是聽到吳雪這番話,都大致明白了什麼意思,當下有些面色不善地看着秦功雲,他們對於秦國公的身世多有耳聞,但是沒想到當初還有這樣一番隱情。
“功雲,當年的事你究竟是爲了什麼?”徐如安被雙可雯扶着下了馬車,走到秦信身邊才停住腳,沉聲道:“自從知道你還活着,我就一直想要問你一個理由,我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理由讓你殺妻棄子,我也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理由才讓一個當初正義凜然的大俠變成如今這般模樣。”
其實也不能怪徐如安不斷追問理由。
昔日的好友變成現在這般模樣,他沒有辦法接受,也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去原諒他。
所以,他希望對方給自己一個苦衷,哪怕是編造的苦衷,只要讓他能夠心軟原諒他,都足夠了。
徐如安是個很怪癖的大夫,當年若不是秦功雲夫婦將他看作志同道合的摯交,恐怕他都有可能孤獨終老。
其實,也許每個人都有無法放棄另一個人的理由,即便知道對方撒謊,但是依舊沒有辦法去恨對方。
或許,這就是因果吧?
“我已經說了,所謂的正義也不過是你們這些人標榜的而已,就像你們今日若不是以多欺少,能殺了我們嗎?”秦功雲根本已經不想在記起當年那些事了,在他眼裡,沒有任何事比他得到權利的滿足更爲重要,“我這樣分明可以想殺誰殺誰,不用顧忌自己的身份,可以想要做什麼都可以做,因爲我本來就是魔頭,你們能奈我何?”
“的確,如果不以多欺少,我們是對付不了你們。”就在衆人爲秦功雲的強盜邏輯而沉默的時候,吳雪突然嗤笑一聲開口道:“可是我是女人啊,我打不過也不想死當然要請幫手,誰******還坐在這裡等死啊?我吳雪就是以多欺少了,你秦功雲又能奈我何?”
大爺的,比強盜邏輯?
誰怕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