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冥,如果我是你,就絕對不會廢話。”歐陽雲華這一劍幾乎是貫穿到底,所以當她抽出劍來的時候,秦功雲的衣衫幾乎是瞬間便被鮮血染紅,隨後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整個人時不時抽搐着,已然是無藥可救了。
“這和廢話不廢話沒有任何關係。”鬼冥用劍指着歐陽雲華,冷聲道:“當年的事已經無從查證,這些年我們之間合作的關係也不錯,你今日把秦功雲殺了,難不成是爲了幫雲月汐麼?”
“你想太多了,我從來都沒打算幫誰,因爲你跟我合作不是一樣的結果麼?”歐陽雲華哈哈大笑道:“這周圍早就被我埋下了炸藥,你們最好乖乖聽我的話,否則的話,我可能讓你們一個都走不出去。”
“你瘋了?”鬼冥一愣,下意識地往周圍看過去,有些不悅地說道:“若是我們死了,你也跑不了。”
“今日來我就沒打算活着回去。”歐陽雲華仰起頭,看着雲月汐和歐陽灝軒說道:“你們倆如果留下,他們都可以離開這裡。”
“好。”雲月汐和歐陽灝軒對視了一眼,點點頭說道:“我們可以留下,你放他們走吧。”
其實歐陽灝軒和雲月汐都不能確定歐陽雲華說的是真是假,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歐陽雲華的想法和秦功雲和鬼冥都不一樣,即便他們從一開始就奔着那個所謂的什麼秘密而來,歐陽雲華不是這樣的。
這會,秦信已經醒了過來,剛想說什麼卻被張璋擋住,只聽到張璋對着衆人說道:“既然是私人恩怨,那我們就不打擾了,告辭!”
張璋說完,一把抓起秦信的衣領,隨後給聞芮帆使了個眼色,很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張璋!”秦信一開始就在掙扎,只是被張璋給點住了穴道,等到碰到趕過來的紅樓等人才被解開穴道,當下一拳打在了張璋的臉上,惹得衆人一陣慌亂,拉開了二人。
“你到底是不是朋友?”秦信怒氣衝衝的指着張璋罵道:“你知道不知道,灝軒他們留在那裡有多麼危險?”
“小爺當然知道危險,可是你留在那裡有什麼用?”張璋擦了擦嘴角的血,冷哼一聲,不在理會秦信,反倒是對紅樓說道:“咱們四下分散去查,看看歐陽雲華那個女人到底把炸藥埋在哪裡了!”
紅樓一愣,隨後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炸藥?什麼炸藥?這件事怎麼會和雲華扯上關係?”
“別廢話了,先找炸藥再說吧!”聞芮帆揮揮手,對紅樓說道:“紅樓大哥,你跟信哥哥一起去,究竟怎麼回事讓他跟你說,珂兒姐姐,你跟我一起走。”
“你們小心!”張璋坐起身,看着衆人分散而去,這纔對歐陽雲蘇說道:“阿蘇,你不會是真的被那個什麼蝴蝶印記給蠱惑了吧?”
“你想什麼呢?”歐陽雲蘇看着遠處,若有所思的說道:“我只是想不明白,如果當初阮青筠手裡抱着的那個孩子是我的話,難道說祖父也知道當年的秘密嗎?”
“什麼秘密不秘密,”張璋嗤笑一聲說道:“你若是想知道,我都可以給你解釋清楚。”
“你知道?”歐陽雲蘇一愣,隨後轉過頭看着張璋問道:“那你都知道些什麼?”
“你以爲他們找的那個藥方真的是汐兒姐姐手裡那個藥方麼?”張璋看着雲月汐和歐陽灝軒現在所在的方向,淡淡地說道:“我以前曾經見過那個藥方。”
“以前?”歐陽雲蘇在張璋身邊坐了下來,有些不解地問道:“你在哪裡見過?”
“哼……”張璋苦笑出聲,“你大概想都想不到,那個藥方當初就在靈族衆多族長的牌位後頭的一個密閣之中,我那個時候還小,有一次因爲不好好練武,被父王罰跪,結果那個年紀根本待不住,所以就四處摸索,想着能不能發現什麼武林秘籍……”
“然後你就發現了那個藥方?”歐陽雲蘇眼睛一亮,連忙問道:“那上面寫的什麼?”
“民心。”張璋聳聳肩,笑着說道:“也許你都不能相信吧,所有的藥材拼湊起來最後的出來的只有兩個字,民心。”
“然後呢?”歐陽雲蘇有些驚訝,說真的,若是秦功雲和鬼冥知道自己追求了那麼久的東西竟然是這兩個字,會不會吐血身亡?
“然後?”張璋撓撓頭說道:“那個時候我真的不知道這個東西那麼重要,於是就拿着那個藥方……點蠟燭玩了……”
歐陽雲蘇頓時覺得一陣語塞,其實他想過很多種可能,可從來沒想過張璋竟然能對這些東西不在意到這個程度,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問道:“那麼……你記住那些藥材了嗎?”
“那個時候我才五歲啊,大哥!”張璋捂着臉,好似有些鬱悶的說道:“誰記得那上面寫的什麼?”
“你……別太難過了。”看到張璋這麼鬱悶,歐陽雲蘇不禁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那藥方留着也是禍害,毀了豈不是更好?”
“關鍵就在這裡了,後來我本來以爲那是我父王藏起來的重要的東西,所以當時點了也是賭氣,本來以爲父王知道以後基本上會打斷我的腿,結果……並沒有。”張璋放下手,臉上根本沒有任何鬱悶的表情,笑着說道:“再者說,我纔不鬱悶,所謂的秘密我都已經知道了,你覺得那個藥材可能是什麼起死回生的東西麼?”
“可是如果不能夠起死回生,爲什麼當初會有這樣的傳言傳出來呢?”歐陽雲蘇有些不解地問道:“難不成是當初大長老故意留下來的念想?”
“我翻閱過靈族的古籍記載,上面有個野史曾經提到,大長老的夫婿是個神醫,但也是個舉人,因爲大長老後來被鬼冥所傷,爲了救活自己的愛人,於是苦心鑽研,終於成了起死回生之藥。”張璋將一根小草叼在嘴巴里,淡淡地說道:“結果,那藥被人搶走了,大長老撒手人寰沒有多久,這個神醫也死了。”
“搶走了?”歐陽雲蘇一愣,有些好奇地問道:“被誰搶走了?”
“趙家的祖先,也就是聞芮帆的祖輩。”張璋淡淡地說道:“其實在我看來,也許這是大長老安排的。”
“因爲怕被人覬覦這個藥方,所以故意裝作被人搶走了?”歐陽雲蘇皺起眉頭,想了想才點點頭說道:“也許真的是這樣,畢竟現在聞芮帆也是站在我們這邊的。”
“只是這樣推測,至於其他的我都不知道了。”張璋搖搖頭說道:“當初並不知道是被誰搶走的,只是也不知道從哪裡傳出來,其實那個藥方根本不是記錄了什麼起死回生的藥材,而是隱藏了上古傳承的大秘密,當然,這一點我可以肯定是假的,也不知道是誰傳出來的。”
“其實你怎麼可以確定是假的呢?”歐陽雲蘇摸着下巴,有些不解地說道:“也許這個消息是真的,而你當初看到那個藥方其實是假的呢?說不定汐兒手裡的那個藥方纔是真的,只不過也難逃被燒掉的命運罷了。”
“不不不,汐兒姐姐拿到的那個藥方是後來歐陽青特意寫出來迷惑鬼冥和辜盍他們的。”張璋眨眨眼說道:“當初我跟阮青筠一起回京的時候曾經求證過,那個密室裡的藥方……是她擄走大哥的時候藏到那裡的。”
“阮青筠?”歐陽雲蘇覺得自己的腦子都不夠用了,只能呆呆地看着張璋,等着他解釋。
“阮青筠的確喜歡歐陽尊,可是也不妨礙她跟歐陽青是朋友啊?”張璋攤開手,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說道:“更確切的來說,她和歐陽青更像是知己,彼此都知道對方最想要的東西,性格也相仿,成爲朋友不足爲奇,所以阮青筠爲了保護歐陽青,就把東西帶走了,而歐陽青也弄出來一個假的,交給了阮青筠。”
“那孩子的事呢?”歐陽雲蘇果然還是對自己的身世產生了懷疑。
“當初是帝師把你交給阮青筠的,而你身後的那個蝴蝶印記,其實是帝師用秘藥畫上去的。”張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歐陽雲蘇,唯恐從他臉上看到失望,好在歐陽雲蘇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當下才繼續說道:“帝師這麼做,其實是爲了保護你,因爲當時皇上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竟然準備讓欽天監推算出帝皇命格,然後只留下一個皇子。”
“可是後來不是都留下了嗎?”歐陽雲蘇有些不解的問道:“難道說後頭又發生了什麼事?”
“當然了……”張璋伸了伸懶腰,伸直一條腿,沉聲道:“因爲欽天監在推算帝皇命格的時候,一夜暴斃了十八人,以至於民間傳聞欽天監肆意窺探天機,被上天降罪,所以這件事就這麼放下了。”
“還有這樣的事?”歐陽雲蘇一愣,轉頭看着張璋問道:“可是你爲什麼知道這麼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