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蝶看着清婉在自己的面前滑落下去,竟一時忘了反應,整個人都有些嚇呆住了,倒不是因爲歐陽鈺軒想要殺她,而是清婉竟然奮不顧身的擋在她前面替她捱了那一刀。歐陽皓軒在過去的瞬間又是一掌徹底讓歐陽鈺軒暈死了過去。
此時清婉倒在地上,已是奄奄一息,目光卻是始終停留在歐陽皓軒的身上,歐陽皓軒有些手足無措的將她扶了起來,讓她半倚在自己的身上。此時再多的話都已顯的蒼白無力,凌蝶看着她,竟也不知該做些什麼,即便她醫術再高,面對此時的清婉,她也是回天乏術。
歐陽皓軒看着倒在她懷裡的清婉神情複雜,竟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清婉見自己倒在歐陽皓軒的懷裡,似使勁了渾身的力氣努力的擠出了一抹笑容,那是滿足的笑。
“皓軒哥哥,我又能在你的懷裡了,真好!我,我不是個壞,壞人……,我,我只是,太愛你纔會……”話沒有說完,清婉的胳膊便垂了下來,人已經沒有了心跳,此時歐陽皓軒的心裡很是複雜,很是難過,看着清婉爲救凌蝶而這般的在自己的面前倒下,歐陽皓軒心裡覺得很是愧疚。
就在清婉以身擋刀的那一刻,看着刀狠狠的扎進她的心口,太后由於驚嚇過度再度暈倒了過去。
皇上此時正在慧妃的宮裡等待着太后宮裡這邊的消息,不知道皓軒的計劃是否順利,是否已按他計劃的那樣順利的抓到了歐陽鈺軒呢?一想到歐陽鈺軒竟然敢有犯上作亂之心,他就極其的痛惡這個兒子,若不是歐陽皓軒將東方哲與歐陽鈺軒私下來往的書信交與他看,他還不知道,這麼多年,他竟然在外面意圖謀朝篡位,對於這種大逆不道的兒子,不認也罷。
看着皇上坐立不安心神不寧的樣子,慧妃也全當沒看見,自從她從冷宮出來之後,對皇上的態度就已十分的冷淡了,用相敬如賓來形容他們之間的關係最爲恰當,倒不是皇上不想與她親近,而是慧妃總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漸漸的,皇上也就不再強求於她,只要她可以像這樣陪在他的身邊,他就已經很滿足了,他知道過去的錯誤無論如何彌補也無法回到最初的模樣,倒不然坦然以對。
慧妃看似淡然,可是心裡也是十分焦慮不已,生怕歐陽皓軒會出什麼事兒,尤其是還帶着凌蝶一起,更是讓她擔心。皇上走到她的身旁坐下,看着她說道:“你不必過於擔心,皓軒不會有事的,他的能力遠比你想像中的要高出太多,估計現在太后那邊的事情應當已經解決了。”
慧妃看着皇上點了點頭,算做迴應,可是她在想着,若是解決了,爲何沒有人來報。難道真的出了什麼事嗎?她實在放心不下,執意要到太后宮裡走一趟,皇上想攔也是攔不住,就在這時,太監來報,歐陽鈺軒已被關入了天牢,而他埋伏於宮中的那些手下也已被歐陽皓軒帶來的人一一拿下,只是清婉郡主爲四王妃擋了一刀,過世了!
慧妃聽到清婉過世的消息吃驚不已,可是心裡更是放心不下的還有凌蝶,看着那個公公十分急切的問道:“那四王爺和四王妃呢,可有受傷?”
聽到太監的回話,得知他們都平安的消息她的一顆心纔算放了下來,得知他們二人還在太后宮裡,慧妃也急急忙忙的趕了過去。
當她和皇上剛一趕到太后的寢宮時,就看到歐陽皓軒和凌蝶守在太后的身旁,表情很是悲慼,對於清婉的死,給他們兩個人的衝擊都很大,凌蝶的心裡也很覺得對不起清婉,若不是爲了替她擋刀,清婉根本就可能會死,死的那個人應當是她纔對。如果她不跟着歐陽皓軒一起來,那麼是不是清婉就不必無端的喪命了呢?她的心裡被深深的自責充斥着。
皇上命人以公主之禮遇厚葬清婉,得知了太后已醒來的消息他也是十分吃驚,沒想到昏迷了這許久,竟又無端的好了起來,着實讓人感到不可思議。鑑於太后之前的交待,歐陽皓軒和凌蝶並沒有將清婉對太后所作的事情說出來,她已經爲她所犯的錯付了代價。人都已經沒有了,再追究誰的責任又有何意義呢?歐陽皓軒和凌蝶離開太后宮裡的時候太后還沒有醒來,慧妃執意在那裡照看着,要凌蝶和歐陽皓軒回王府休息,看的出來他們兩個的精神都很是不好。尤其是凌蝶臉色很差。猜想她定是爲了清婉的事而自責,可
那是清婉的選擇並不是她的錯。更何況她已料到了他們對皇上說了謊,太后明明是中毒他們二人卻隻字未提,聯繫之前想猜,也定是和清婉脫不了干係的,或許清婉這樣選擇倒是保全了自己清譽。
回王府的路上,凌蝶的情緒很是低落,一路之上一言不發,她的這副模樣讓歐陽皓軒很不放心也很心疼,他不想她因爲清婉的死而揹負的很重的壓力,可是現在說什麼,估計她也是聽不進去的。倒不如什麼也不說,靜靜的陪在她的身邊。凌蝶靠在歐陽皓軒懷裡,心裡極其的矛盾複雜,她開始懷疑自己,自己的堅持是不是錯了?兩個女人都因他身邊的男人而走上了不歸路,若是她沒有那麼執着要那唯一的感情,是不是如今就不一樣了呢?
回到王府,剛一進寢室的門,凌蝶一句話也不說,便直接躺在了牀上,歐陽皓軒剛想要說什麼,還未開口,就被她給堵了回去。
“我累了,想休息,什麼都不想說!”見她這般,歐陽皓軒只得把話嚥了回去,許是今天的事情對她打擊太大,等她冷靜一點再和她說許會好點。歐陽皓軒也沒有說話,直接朝書房走了去,此時他的心裡也還是不平靜的,也因爲清婉的死而感到難過自責。在凌蝶的面前又不想表現出來,怕她多想。
三日後清婉下葬,歐陽皓軒和凌蝶一起來爲她送行,經過幾日的調整,凌蝶的心裡好似想通了一些,可是不知爲何對歐陽皓軒的態度卻冷淡的許多,讓歐陽皓軒很是鬱悶,對於凌蝶的變化,他真就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問她時她也不多說一句話,好像要把自己封閉起來一般。
清婉的事情塵埃落定,此時歐陽皓軒已來到了天牢之中,看着還在垂死掙扎的歐陽鈺軒,不禁覺得他甚是可憐又可悲,身爲皇子,如今卻落得這般的田地,猶如喪家之犬一般的趴在地上,生不如死當如是的感覺。他即便是想要站起來那也是全然不可能了,歐陽皓軒那兩掌下去,已經完完全全的將他變成了廢人一個,莫說是走了,如今他就是連爬都沒有那個力氣了。
“歐陽鈺軒,在這裡可還舒服啊?”聽到歐陽皓軒的聲音,他擡起頭看着他,眼神裡的殺氣尚在,只是卻已然沒有了任何的威嚇力,看在歐陽皓軒的眼裡倒很是滑稽的很。
“歐陽皓軒,有本事你就殺了我!”歐陽鈺軒好似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發出一聲怒吼之聲,他寧可死也不想再受這樣的凌辱,如今他已深知自己已經是一個什麼都幹不了的廢人了,想要東山再起那也是不可能的了,與其在這裡受他的凌辱,倒不如死的痛快。只可惜,歐陽皓軒要的就是讓他生不如死。
“你想死嗎?死很容易,不過死對於你來說太便宜你了,你可是不要癡人說夢了,你的下半輩子就在這裡過活吧。當然,我也不會虧待你的,你堂堂的皇子怎麼能少了人伺候呢,明日本王便送你個大活人,有她在,相信你就不會那麼悶了。”
歐陽鈺軒知道他不會有那麼好心會讓人來照顧他?即便是他要送人進來,那也是爲折磨他而來,他心裡清楚的很,他身體雖殘了,可是腦子卻是清楚的很。他不能這樣任由歐陽皓軒如此對他,他看着歐陽皓軒說道:“我要見父皇,你要見父皇,父皇一定是聽信了你的讒言纔會讓你把我關在這裡,我要見他,我要告訴他,我是被冤枉的!”
只歐陽皓軒冷冷的看着他,眼神裡充滿了不屑與諷刺,說道:“父皇是不會想見你的,你做的那些事情就是死一百次都不爲過,你以爲你能瞞得了父皇嗎?你和東方哲私下勾結意圖弒君奪位,你們那些書信就是最好的證據!如今他們都在父皇的手裡,你覺得皇上會想要見你嗎?”
那些信,他記得大部分都被他銷燬了,只留下一小部分,那是用來牽制東方哲的,他放的很是隱秘,又怎麼會被歐陽皓軒發現拿到。好似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歐陽皓軒對着他又是一頓譏笑:“是不是很意外我是如何拿到那些信的?那就要感謝你的好王妃了,你們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在外面風流快活,你的王妃倒也是沒閒着,綠帽子都已經鋪滿牀了,你還被矇在鼓裡吧。若不是你的王妃我又怎麼可能那麼輕易的拿到這些信呢?”
歐陽鈺軒聽了,怒火攻心,一口鮮血噴吐而出。可是歐陽皓軒卻並沒有就此放
過他,他要的就是這樣日日的折磨他,催殘他的身心,這是他對凌蝶不敬以及與東方哲合謀屢次致凌蝶陷入險境的代價。只有這樣,也才能稍解他心頭之恨。
歐陽皓軒回到王府的時候,凌蝶自己靜靜的坐在院子裡,呆呆的望着天,一連數天她都是這樣,無論歐陽皓軒和她說什麼她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讓他感到很無奈。
“蝶兒,在想什麼?”歐陽皓軒繞到凌蝶的身後,從後面環抱着她。若是以前,她定是十分開心的靠在他的懷裡撒着嬌,可是現在她也只是任由他抱着,卻是毫無反應。好像料到了她不會回答一般,他也只是想靜靜的陪着她,他在等她可以自己想通,等她願意把自己的話告訴自己。
出乎他意料的是,凌蝶竟然願意和他溝通了,這讓歐陽皓軒有些喜出望出,她願意說話了,是不是就證明她已經從清婉死的陰影中走出來了呢?
“皓軒,你說我是不是錯了?是不是一開始我就是錯的?”歐陽皓軒對她的話感到一頭霧水,也未反應過來她問的到底是什麼?這時凌蝶回過身來,看着他一臉茫然的表情繼續說道:“倘若我沒有堅持一生一世一雙人,那麼清婉和上官雪的悲劇是不是就不會發生,如果她們都這般的想要嫁與人,你若娶了她們,是不是就不會如今的事情發生,清婉也不會死,皓軒,是不是我錯了?”
歐陽皓軒深深的嘆了口氣,沒想到這些天她一言不發,原來腦子裡竟然在想這個,還真是能胡思亂想。他看着她,很認真很嚴肅的說道:“蝶兒,這不是你錯,從始至終你都沒有錯,這不是你要堅持的,這也是我要堅持的,我只要你一個,從未改變過的想法,所以,不要再把清婉的死怪到自己的頭上,那只是意外,知道嗎?若說錯,只能是她們的執念害了她們,她們不該執着於一份沒有感情的感情!”
聽到歐陽皓軒這麼想,自己的心裡好像暢快了一些。沒有那般的堵的慌,他的意思即便是她沒有提出過那樣的要求,他也只會愛她一個,忽然鼻子一酸,好想哭,幸福的流淚,委屈的流淚,說不清楚。
對於歐陽皓軒對歐陽鈺軒所做的事情,凌蝶也然知曉,可是卻沒想着要去看看他如今落魄悽慘的模樣,她想要輕輕鬆鬆的過生活,至於那些煩心的事,就都交給歐陽皓軒去煩吧,他不是總說要自己對自己好一點嗎?現在就學着放下對他過分關心,好像她也意識到了一點,對他過分的關心好似倒是造成了他的困擾。
一大早,南宮彥和楚夢瑤便按照歐陽皓軒的話將上官雪帶到了宮門口,只是上官雪的雙眼被黑布遮着,她什麼都看不到,也不知自己被帶到了哪裡。馬車忽然停了下來,上官雪有些不安。
“你們要帶我去哪裡?我哪裡也不去!”她一邊想要掙脫一邊大聲的叫囂着。
此時歐陽皓軒的聲音傳到她的耳裡,她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上官雪,你閉嘴,等一下你就知道了,我要帶你去見一個十分想念你的人!”
會是誰?她不禁在心裡暗暗思索起來,可是卻也想不到,他會讓自己去見誰,直到黑布揭下的那一刻,看到趴到在自己的面前的歐陽鈺軒時,不禁狂笑了起來。沒想到他如今竟會是這副鬼樣子,還真是讓她感到大快人心。可是歐陽皓軒爲什麼會讓她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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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回過頭想要找歐陽皓軒問清楚時,卻發現他已經轉身離開了,卻留下了一個冷冷的聲音:“上官雪,好好照顧你肚子裡孩子的父親,以後你們就不會孤單了,好好享受你們下半輩子的生活吧!”
上官雪一下子就嚇傻了。剛剛還在嗤笑歐陽皓軒的她此刻卻換來了歐陽鈺軒對她的嘲笑。沒想到歐陽皓軒竟會把她一併關進來。孩子,她竟然懷了自己的孩子,那一晚上官雪應當都沒料到與她歡愛的人會是他吧,沒想到歐陽皓軒卻知曉!
面對着歐陽鈺軒,上官雪好似要把她以前受的凌辱全部討回來一般,對他是又打又踢,原來這纔是歐陽皓軒將她帶來的真正目的,他早料到上官雪對他恨之入骨,如今看他是這般模樣,又怎麼會放棄對他的折磨呢。心裡不禁暗暗的說道:“歐陽皓軒,你果然夠狠!”可是如今除了感慨以言語泄憤,好似其他的他什麼都做不了,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