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絕代沒想到赫連風華竟然會反咬她一口,她感覺自己的小指快被他咬斷了,而正當她以爲自己的手快廢掉時,赫連風華竟然好心的咬住了她的手指,一股麻麻的感覺從指尖傳來,讓方絕代忍不住的顫抖了一下。
低頭就見那兩瓣紫紅色的脣瓣用力的吸緊她的手指,看起來讓人想入非非。
可就在下一刻,赫連風華便又狠狠的咬上了一口,這方絕代才猛地打了一個激靈回過神來,再一次驚叫:“啊啊啊啊!”
“你這變態!”方絕代終於把自己的手指從他嘴裡解脫出來了。
她猛的站了起來,捂住了自己的手指,目光帶着幾許的慍怒:“你知不知道你這種行爲是可恥的。”
赫連風華擡起指尖,輕輕的抹去從嘴裡溢出來的鮮血,目光劃過了一抹詭異的波動:“你知道手指是不能隨便放的嗎,本王可恥,那你是什麼?”
“小女子是替你醫治的醫師,你以爲誰都像你這樣,滿腦子裝着齷齪的行爲嗎?”方絕代往後退了退,決定還是不要靠他太近,他太危險。
赫連風華看着那小丫頭快步離開,躲他躲得如避毒蛇一樣,眼眸微微一眯:“聖醫大人,你可想知道太后若知你根本沒收徒兒,她老人家會如何收拾你。”
方絕代背脊一涼,他雖然並沒有明着威脅她,可是卻在拿聖醫來威脅她,讓方絕代腳步一頓,她猛地回頭看他:“你想幹什麼?”
“明日陪本王入宮。”
“幹什麼?”這回,方絕代的反應很大,幾乎是吼出來。
入宮,想到上一次入宮被衆人笑掉大牙的場面,方絕代對那種地方就產生了極大的反感。
如今赫連風華突然說陪他入宮,她以什麼陪他,再說,他憑什麼一句話就讓她陪他,那還得問她爹答不答應。
“入宮!”
“我知道你入宮,可你入你的宮,與我有何關係。”方絕代掃了他一眼,滿目掙扎,怎麼會這麼倒霧,一穿過來就遇到他,原本以爲他不屑再找她,結果現在竟然鎖性的纏上了,她得想辦法把他給甩掉。
“要本王向太后要張懿旨嗎?”
“什麼?”
“懿旨!”赫連風華倏地站起身,那精瘦的身材展現在衆人面前,他邁開了長腿,從藥池裡走上來,身上只圍着一條白色的長帕,上岸後,赫連風華跺了跺腳:“本王給你一刻鐘的時間考慮,是要頭一顆,還是要命一條。”
聖醫跟隨赫連風華離開的藥池,方絕代則被關在了藥池裡,不得外出。
但不一會兒,聖醫又折了回來,實在不忍心看着方絕代蹲在這兒,便將實情告知:“你的事,老夫都跟皇太后說了,太后娘娘說想見你一面,王爺本不想將你帶入宮中來,但太后執意要見你。”
蹲在地上畫圈圈的方絕代擡眸,碩大的眸子眨了眨,眼中泛着一抹迷茫之色:“可太后娘娘見了我又能如何,我現在也不能立刻治好他外孫的病,聖醫大人,你也看到了,赫連風華那病秧子,能夠活到現在已經是奇蹟了,若是太后搬下懿旨讓我立刻治好他外孫,那我還真是要把頭留給他了,我就直說吧,赫連風華那毒,不可能一朝一夕治好。”
聽說太后寵他赫連風華寵的比自己的命還重要,若是如聖醫大人所言,他把實情告訴太后娘娘,而她又把赫連風華的鎖髓毒鎮壓下來,太后一個高興,下一道懿旨命令她,三日內,解開她家小華兒的毒,不然,斬立決,那她的腦袋可以掉到地上去了。
“你放心吧,太后不是那種不明白的人,王爺中毒的事,只有太后跟王爺身邊親信的人知道,太后又豈敢大張旗鼓搬了你腦袋。”聖醫看着眼前的女子端着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堪是覺得可愛呀。
沒想到她年紀輕輕竟然有這般醫術,現在聖醫也不敢再拿眼色來看不起她。
方絕代聽後,兩眼閃爍着希望的光:“真的?”
“老夫拿性命保證。”
“誒,別,晚輩擔當不起,不過,話說回來,赫連風華那個自大又臭屁的人,怎麼會身中五種劇毒,聖醫大人,他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嗯,說起來,誰做他的王妃,誰倒黴,指不定哪天就要守寡了。”方絕代無心之話,讓聖醫臉色霎時蒼白。
不是因爲方絕代那一句“誰做他的王妃誰倒霧”的話,而是那一句“怎麼會身中五種劇毒”的話語。
這件事情,是赫連風華的痛。
聖醫正欲開口,卻見赫連風華身披着一件寬大的淡紫色衣服,站在假山的旁邊,目光深沉可怖,神情幽涼磣人,而一雙眼睛正直直的盯着背對他的方絕代。
方絕代卻依然沒有絲毫察覺:“聖醫大人,你說誰會對他下毒,你跟隨他十年吧,你應該知道他那毒是如何中的吧,怎麼好像整個國家的人都不知道這等大事呢,按理來說,像他那麼尊貴的身子,皇上不是應該廣納名醫,爲他尋找偏方解毒嗎,怎麼除了太后對他關心之外,好像沒有人知道……”
“知道的人,都成死人了。”陰森森的聲音倏地打斷她的話。
方絕代猛地轉身,男人英俊逼人的臉龐散發着駭人的表情,他從假山後面繞過,直接到了她身後,不料她卻問聖醫那些問題,真是一個不知死活的東西。
“你有興趣的知道,本王不妨告訴你。”
“別!”方絕代立刻搖頭阻止:“那個……明日幾時入宮。”
“本王會親自來接你,相信懿旨已經送到神將府,方將軍不會攔你的,本王體內的毒,你最好想到辦法解開,否則,本王死了,你必死。”
“哪有人這麼霸道。”
“當初是誰跟本王打包票說兩年內可以解開本王體內的毒。”一句話,讓方絕代啞口無言。
……
到了傍晚,方絕代纔回府,赫連風華只給了她一匹馬,讓她自己回神將府,最重要的是,方絕代這一天飽受赫連風華的摧殘,卻不能回去告狀。
被人握住了把柄真是一件很不痛快的事情。
柳翠在大門守了很久,看到方絕代回來後,急忙忙的就跑了過去:“小姐,你終於回來,老爺一直在等你,你一整日不在,老爺就一整日沒動過筷子,今兒下晌午,宮裡還來了人,太后懿旨,宣你明日入宮,老爺焦急死了,就怕你又像之前那樣,溜出去……”
“溜出去耍了是嗎?”方絕代直言。
柳翠怔了一下,隨後,便不可否認的點點頭:“嗯嗯!”
“沒事,小姐我不過是閒來無事,出去透透氣,湖了一圈西湖回來,結果西湖太美,本小姐竟然忘了回家。”方絕代說完,便將手裡拿着的馬繩遞給柳翠,回頭瞥了眼那匹白馬,淡淡輕吐:“把那馬拿去宰了。”
那馬正是那天晚上帶她離開迷霧森林的馬,馬兒的雙眼是寶藍色,馬身純白,馬尾柔軟而細長,實在是純良馬種,可惜現在落在她手。
柳翠又一愣,覺得這馬生得實在俊俏:“小姐,你出去溜一圈,怎麼溜回一匹峻馬回來,還有,小姐,這馬一看就是好馬,宰了可惜。”
“這馬是本小姐我在垃圾桶裡撿到的。”方絕代回頭,狠狠的掃了眼那匹馬,看到它就想起赫連風華,一想起赫連風華今兒個吩咐她端茶倒水,寬衣解帶,沐浴的畫面,她就恨得直咬牙,不宰了他的愛馬她就不是方絕代。
她指着那白馬狠狠一瞪:“宰了,毛都不給他留一條。”
柳翠看她心意已決,也不敢再挽留峻馬的命。
唉,原本以爲小姐又跟聖醫大人出去了,沒想到,竟然是跑出去玩,恐怕老爺又要失望了。
“誒,哈,我終於等到你了。”就在方絕代一腳邁入大門時,背後傳來了一道非常熟悉的聲音,方絕代擰緊了秀麗的眉,下意識的回過頭去看,就見那鳳妖搖着墨扇自門前那條大街緩緩走來。
鳳妖,不正是在西子亭給她讓坐的鳳府庶公子嗎!
他怎麼會找到這裡來呢?
方絕代原本跨進去的那一隻腿縮了回來,回身,笑問:“原來是鳳公子啊, 不過,鳳公子,你走錯道了吧。”
鳳妖腳步下意識的頓住,怔了怔後,這才呵呵的笑道:“沒走錯,本公子正是來找你的,聽說……”
“這麼晚了,神將府已經沒有飯給你蹭了。”生冷的語氣,有趣的話語,打斷了鳳妖的話。
讓柳翠、守門侍衛、還有鳳妖都怔住了。
小姐剛纔說什麼?
鳳公子是來蹭飯的?
幾個侍衛傻眼的瞪看鳳妖。
小姐說是來蹭飯的,那就應該是了。
幾個侍衛做好了逐客的打算。
可鳳妖卻搖着扇子回過神來哈哈笑道:“你錯了,本公子不是來蹭飯的,本公子是來求醫。”
“求醫大可花錢找郎中,本小姐貴爲聖醫的徒弟,是不能隨隨便便替阿貓阿狗醫治的,那樣有**份。”方絕代仰頭,說出此話時,她絲毫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
看鳳妖就不是來求醫而是來找碴。
身爲神都第一紈絝子弟,她這麼正經的女子纔不會跟他走的那麼近,今兒個不過是給他赫連風華一個小面子罷了,現在只要是看到跟赫連風華有關的人或物,她統統都想捏成一團泥巴解氣。
“那本公子是來告訴你一個秘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