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爲喻微言會就此下跪,然而,卻見那殿中的女子絲毫沒有下跪的趨勢,卻是愈發將背挺得筆直,她直視劉太后,鏗鏘有力地說道:“太后娘娘,雖然您貴爲一國太后,卻也不能隨意扣下臣民,敢問家弟究竟犯了什麼錯,太后娘娘要將他囚於宮中?”
抓人總要有個由頭,殺人也得要個理由不是?
她莫名其妙囚了承兒,莫非自己還要對她下跪不成?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
“嘭——”劉太后聞言,猛地拍了一下椅子,臉色氣得發白:“大膽刁女,竟敢如此跟哀家說話!”
這個喻微言的膽子簡直太大了,在雲盛國,連皇帝都要禮讓她三分,她一個左相府的小姐竟也能如此狂妄。
“我說的不是實話麼?家弟自前幾日入宮之後便沒有回過府中,他不過十三歲的年紀,既沒有參加過會試也沒有中舉人更沒有在朝廷之上加官進爵,太后這是哪門子的發怒?”
喻微言一襲話語說得頭頭是道,驚得劉太后啞口無語,她之所以扣下喻子承是聽聞喻微言上次宮宴時的表現,爲了讓她穩妥地嫁給百里俊南,她要將事情做得滴水不漏,不過,這樣做的話,確實也是沒什麼道理可尋的,但是,她是一國太后不是?誰敢在她頭上動土?嫌命太長了麼?
“喻微言跪地接旨。”劉太后被喻微言噎住,一時間不想再進行這個話題,遂開口沉聲說道:“王福,念聖旨。”
劉太后話語落下後,卻見喻微言仍舊立在殿中半點沒有下跪的意思。
王福瞅着這態勢,旋即上前對着喻微言斥道:“咱家唸的是聖旨,你趕緊地跪下。”
喻微言瞥了一眼王福,回道:“這聖旨前些日子已經去喻府念過了,不就是說讓我嫁給寧王麼?我從未屬意於寧王,又怎能接下這聖旨呢?既然無意接聖旨,我又爲何要跪呢?”
劉太后這次真是將她惹毛了,她雖然不喜百里俊南,但是始終認爲他是一個講道理的人,所以她也相信,扣下喻子承一事並非百里俊南的意思,而是劉太后自己的意思,今日她之所以來這裡,就是想將事情鬧大,一旦鬧大到不可掩飾的地步,百里俊南自然也就知曉了。
可以相見的,喻微言囂張的話語自是讓劉太后怒意倍增,她氣得站立起身,指着喻微言厲聲道:“好你個喻微言,居然敢抗旨拒婚,來人,將她給綁了關進地牢!”
本來答應南兒讓他娶喻微言已經是很大的讓步了,豈料這個瘋丫頭居然還不肯,她以爲自己多好啊?她以爲南兒當真非她不娶?
簡直要氣死她了!
“諾。”劉太后一聲令下,王福旋即手一揮,殿外便涌進許多大內侍衛來。
他們飛身而進,手持鋒利佩劍,以極快地速度將喻微言圍堵起來,鋒利的劍尖直指喻微言的喉間。
而喻微言自侍衛們涌入之後便一直巋然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