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微言帶着鬼十五一路朝着皇帝的寢殿而去,一路之上宮人們神色焦急,看着好不慌張。
通過重重關卡,喻微言終是出現在了皇帝的寢殿之中,一旦入內,聞見的便是刺鼻的中藥味道。
“咳咳……”皇帝隱忍而痛苦的咳嗽聲從內殿傳來,喻微言眼眸顫了顫,雖然跟皇帝沒什麼交集,但是,每個人總是會有惻隱之心,而今得知他快要去了,心情又哪裡能好?
心下沉重異常,喻微言靜候在外等候皇帝的傳召,隔了一會兒,喻微言便被宣了進去,鬼十五留在了外面。
喻微言入了內殿,被內官帶至了牀榻旁,赫連泓槿手裡端着藥丸,正準備被皇帝服藥,聽聞腳步聲,赫連泓槿轉頭看向她,脣瓣牽強地扯了扯:“微言,你來了。”
他的聲音有些暗啞,顯得十分疲憊。
喻微言對他點了點頭,隨後上前對着皇帝微微一頷首:“皇上大安。”
皇帝因爲中毒頗深,臉色不好,眼角下方有一層黑色,使得他整個人看起來老了不止十歲,聽見喻微言的請安之聲,擡眸看向了她,凝了半晌方纔讚道:“果真是個妙人兒。”
喻微言臉頰之上的遮瑕膏還未喜掉,此時的她看起來雖然沒有昨夜美麗,卻也算是妍麗了,聽得皇帝這一聲誇獎,喻微言愕了一下,轉頭看向赫連泓槿,眸中帶着明顯的詢問之色。
赫連泓槿朝她搖了搖頭,看那樣子好似也不知道緣由,喻微言眉毛蹙了蹙,遂立在一旁靜候其變。
皇帝又將喻微言好一番打量之後,便問道:“你是雲盛國喻家的人?”
“是的。”
“你父親是喻長青?”
“是的。”
皇帝神情滯了滯,評論道:“喻長青,此人好似不怎麼樣啊。”
對於這話,喻微言雖然在心底點了一萬個贊,還順帶爲喻長青掬了一把汗,他不咋滴的事連風齊國的皇帝都知道了,他這人做的還真是轟轟烈烈啊,但是,她爹不是好人這事跟皇帝他老人家有半毛錢關係麼?
“皇上您什麼意思?”喻微言可不是旁人,皇帝做出一番評論之後她直接問詢起來。
皇帝又是一愕,轉頭看了赫連泓槿一眼,說道:“這丫頭果真與衆不同,竟敢如此跟朕說話。”
“父皇,藥快涼了,您先喝藥吧。”赫連泓槿將話端截了下來。
皇帝朝着他擺手道:“槿兒,父皇的身體父皇自己知道,這藥已經沒什麼用處了,就不用再喝了罷,父皇有今日也怪不得他人,都是自己沒有管好兒子,父皇還能怪誰?”
“父皇……”赫連泓槿眸中一痛,端住藥丸的手僵了些許。
“你莫要如此傷悲,父皇最放心不下的便是這風齊國的天下。”
赫連泓槿擡眸看着他,沒有接話,從他母親消失的那一刻開始,他覺得活着都沒有任何意義了,對於朝政,他大都是不關心的,只潛心在縹緲聖境練武專注於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