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一陣渾厚的詢問之聲乍然響起,那不是其他人,而是百里無憂。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輕雲染,聲聲淒厲:“你說是父皇派人殺的你?怎麼可能呢?”
那個時候他的父皇已經駕崩了啊!哪裡還能有死士去殺她?當年派去的人身手了得,他的屬下全部都被晃過了,以至於當他匆匆趕到時,然兒已經身負重傷了。
“哈哈哈……”輕雲染聞言,忽而仰首笑了起來:“怎麼可能不是他?你覺得除了他以外還能有誰會來殺我這麼一個被遣送到西疆偏僻之地毫無任何權力的太妃?我與阿衍在去西疆的途中他就不斷地派人謀殺我們,沒有得逞又繼續窮追不捨,他這是多想我死啊!”
“父皇那個時候已經駕崩了。”
“那是他臨死前下的遺命,要取我的性命,因爲是我殺了百里正德!而他在死的時候查清楚了害他之人!”輕雲染一個眼風橫掃百里無憂,眸色凌厲讓百里無憂高大的身軀差點轟然倒塌。
喻微言聽後猛地倒抽一口氣,快步上前站在了百里無塵的身旁,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一旦握住,方纔發現,他的手涼得跟冰塊一樣。
這樣的事實對他來說無疑于晴天霹靂,真要把他戳到千瘡百孔了。
百里無憂的身子朝後退了一大步,伸手捂住了胸口,喃喃自語:“是你殺死了父皇?怎麼會這樣?”
那些日子他也曾懷疑過父皇是被人落了毒纔會身體變差,繼而病逝,卻沒想到,害他的人竟是他的枕邊人。
然兒她掩藏得太好,以至於騙過了所有的人,包括精明的父皇。
輕雲染眼眸一轉,瞟了一眼喻微言,視線又在喻微言與百里無塵交握的手上轉了一圈,暫時沒有詢問二人的關係,只盯着百里無憂說道:“怎麼不可能?從我知道是他在阿衍身上落毒的那一天開始,我就在籌劃着如何取他的性命!他橫刀奪愛卻在搶了我之後又不好好愛惜我,還污衊我的兒子,這樣的男人就該去死!”
百里無憂呼吸急促,有些不知該如何言語了。
是的,她說的一切都是對的,是他父皇不對在先,明明知道自己與然兒兩情相悅卻非要拆散他們,拆散了之後又不好好珍惜,還聽信其他妃子污衊然兒的貞潔,導致塵兒受了那麼多年的苦。
他着實該死,但是,他即便該死,那也是他的親生父親啊!
百里無憂握緊的拳頭,臉色變得蒼白毫無血色。
百里無塵聽得兩人的對話之後,只覺胸口憋悶,心中有一股鬱結之氣讓他難以抒發。
對於百里正德,他的印象還停留在了少年時期,那個時候,雖然他覺得自己的父親老了一些,但是卻因他偉岸的身姿而有了崇拜的心裡,畢竟他的父親是整個天下的主宰。而他的父親每次瞧見他時,臉上都帶着和煦的笑容,讓他深深感受到了父親的寵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