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只感覺自己氣息弭亂,嘴角處一絲血液連成線滴落在青石板上,看着地面上一灘血液,只感覺心中一陣苦笑,原來他還是高看自己了。
沒想到西銘的實力這麼強,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雖然自己只是臨域級的修爲,但是也不是未曾接觸過入域的修士,看來,西銘也不能作爲一般人來看待。
聽着噪雜的嬉笑聲,透過被自己撞破的牆體望着依然無動於衷愣在那裡的沉研,他感覺到自己心中一陣悸動:師父,我林風愧對你的養育之恩,沒能完成你的託付。
對這些事情想了一番,林風深吸一口氣,透過破碎的牆體,望着手持長劍,一臉笑容的西銘一點點走了近來,他沒想到西銘的實力超出他想象的太多。
沒有任何遲疑,房屋周圍早已經被銘劍閣的弟子包圍,即使現在給他插上翅膀也難以突圍出去。銘劍閣這次是早有安排,註定要把自己留在這裡。
只是,按他林風的性格,即使明知佈滿天羅地網,也要拼進去試一試這天羅有多高,這地網有多深。
管它天羅地網如何?就算是九幽閻羅之地,老子也敢闖一闖,笑一笑。
已經陷入困境中的林風又回到了他作爲一個現代人應有的脾性,我行我素,謹遵我言。
只要我認定的,就別想改變,我林風定會成爲那至高的存在。
恐怕,林風唯一的選擇就是進入深海幽戒,希望通過深海幽戒能夠獲得足夠的時間領悟出寂滅夜狩中更高層的身法。
只有在身法中勝過西銘,自己才能夠有希望脫險。
林風並不是那種頑固不化的老頑童,雖然他看起來很年輕,可別忘了他是兩世爲人的人精,尤其是許多人不知道他還是一個處於勾心鬥角的現在社會的穿越者。
他不迂腐,雖然只是爲了逃跑,他知道,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沒有必要把自己賠進去。
而且,這只是一點點利息,他從未打算放過兩閣七門,以前沒有,現在沒有,將來更不可能。
這就是林風,這就是一代風雄,一代王者。
至於沉研,林風認爲,仍舊是哪個未涉世的少女,習慣的生活在籠子裡的金絲雀,只是命運的選擇,需要的付出?不知道,她懂得嗎?
每個人都是可以選擇的,一切的選擇,沉研,林風認爲還不是喚醒的時候。
沒有經歷過傷害的人,又怎麼會明白曾幾何時那個令他討厭的話語,是她這輩子都體會不到的關懷。
痛苦,不是你過得富裕就可以擺脫的,爲什麼會魂牽夢繞的擔驚受怕?沉研,你一錯再錯。林風不想再去想這些煩惱的事情,在沒有實力的情況下,未知的事情還是隨着時間的推移來揭開那一層紗衣吧!他知道,唯有進入深海幽戒才能躲過一陣,爲自己掙得時間。
林風不在猶豫,因爲他已經看見西昂開始衝了進
來。
進入深海幽戒林風並不知道在他進入深海幽戒的時候,深海幽戒恰巧落入地面上那一灘血跡,隱沒與血中。也正是這一個巧合的機會,爲他爭奪了更多的時間。
西銘很氣憤,今天是他兒子西昂的大婚之日。他知道有人會來搗亂,會給他帶來一個自己猜不透的消息。只是,他並沒有想到這個人就是早已經死去的林風,這個少年給他帶來了太多的驚奇,太多的驚奇已經讓他感覺到一絲絲恐懼。
西昂更是驚恐交加,當他第一次看見林風笑着走進來的時候,他已經保持不了自己內心的平靜。他不敢相信,一直認爲早已死在自己眼前的少年,這一次竟然出現了他的婚禮上。
除了他們父子的擔驚,剩下的就是今天穿着亮麗的新娘子沉研了。當她發現進來搗亂的是林風時,心中思緒複雜,每天糾纏在她睡夢中的人,就是這個曾經疼她愛她的師兄。
可是,憤怒夾在她的心中,欣喜充斥她的胸懷。他想起了父親,想起了沉風閣,想起了以往的一切,最後陷入了迷茫,直到現在她都沒有緩過神來。
看着眼前的少年,那感覺已經不是她認識的那個嬉笑的少年。只要他喜歡,沉研一定會懇求銘劍閣收留他,並給他非常好的待遇,讓他過上安樂歡快的生後。
沉研是這樣想的,她太單純了,她忘掉了人心總是有慾望的,她忽略了自己還時不時對嫁衣不滿呢?這些,她想到了嗎?
就算她願意護着林風,林風安於享樂嗎?他還記得師父的囑託,永遠不能忘懷,沉風閣總有一天會再次讓世人震驚。
即使林風安於享樂,銘劍閣又會放過他嗎?
責任與危機讓他不得不作出自己的選擇,走出自己的路。
這也是他林風選擇的路,必須走下的路,他要讓師父看見沉風閣崛起的那一天。
這些,她沉研又懂得多少?她只是一個安於享樂的小姐罷了,早已經忘記了曾經的沉風閣的輝煌,忘掉了父親最後的面容。
西昂感覺今天到來的林風就像他曾經出現在林風接管沉風閣的時候,那時,他還只是一個名不經傳、一個剛剛踏入門檻的少年。然而如今,不僅實力進入臨域級,心機更是可怕。
西昂已經迫不及待的在西銘之前搶先進入了房中,入目的情形讓他驚呆了,整個房中只有一灘血水,顯然是林風捱了西銘一擊受了重傷,只是,他不明白在天網恢恢的情況下,林風也能夠逃脫?
“林風逃脫了?”是的,這個少年總是讓他看不透,在沉風閣看不透,在拜丘看不透,明明註定已經死了。
可他又活了,憑藉着一己之力顛覆了整個拜丘,厄布魯家族從此在拜丘消失了。
林風,更是成爲了拜丘的神話,一個不敗的神話,這讓他對林風越發的害怕。
或許,他真的已經逃走了,西昂感覺自己有點力不從心
,沒日沒夜的噩夢,讓他對此心力憔悴。
西銘看着站在房中陷入沉默的西昂,以爲林風還有什麼底牌,匆忙的一聲大喝:“昂兒,出了什麼事情?”
西昂正在陷入思考,西銘說的話並沒有聽清,只是條件反射的‘嗯’了一聲,又陷入了沉思,雙眉緊鎖,眼孔緊縮,巡視着整個房間的一切。
“到底在什麼地方,在什麼地方?”西昂巡視四周,他不明白,他感覺到頭疼,最後目光注視到地面上的一灘血液,嗤笑道:每次都是留下一口血嗎?西昂看起來更像是在問自己。
“哈哈……哈哈……”西昂瘋狂的大笑,聲音戛然而至,西昂瞪視着地面上的血跡,“除非我看到你挫骨揚灰的畫面,否則,我西昂與你不死不休。”
轉過身,拔出隨身的佩劍,劍指眼前的虛空,林風,今後你我不死不休!
西銘被西昂的情形嚇呆了,他知道西昂一直都在忍受着噩夢的糾纏,林風給他帶來了太多的打擊,一次次,一波波,永無停息的打擊。
這時西銘已經失去了剛纔的從容,縱身一躍衝進了房間,觸目的情形讓他驚呆了。
當他看見整個房中只有西昂一個人手指長劍,目光赤紅的盯着眼前的虛空,四周除卻地面上的血跡,空無一人,林風哪裡去了?他不明白,也只有問第一個進來的西昂了,匆忙的走進西昂:“昂兒,林風那裡去了?”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當我進來的時候整個房中就是這樣。西昂眉頭緊鎖,目光有些空洞的頂着眼前,最後採喃喃道:“或許,他已經逃脫了吧!”
這句話是這麼的無力,一瞬間,西昂感覺自己很無能,很無趣,一直活在林風的陰影下。
西銘看着瞬間蒼老很多的西昂,心中泛出一絲無奈,林風,這一切都是林風。望着疲憊的兒子,西銘斬釘截鐵的否定了西昂的想法:“不可能,昂兒你要知道,整個銘劍閣已經讓我們佈下了天羅地網,就算他林風有飛天的本領也不能逃過所有人的眼線。”
說道這裡,西銘仔細的看了一眼西昂,看樣他受林風的影響已經愈發嚴重了。唉,西銘內心中發出一聲嘆息,最近林風幾乎已經變得神乎其神,也難怪西昂會說出如此不和情理的話。
不過,他清楚,甚至就連自己也隱隱感覺林風可能已經逃脫了,只是憑着數十年的經驗衡量一個臨域實力的人,又怎麼能夠逃脫他的佈局。
可是,他不知道林風不是一個普通的人。
思慮到了此處,西銘收起長劍,拍了拍西昂的肩膀安慰道:“昂兒,不要想這麼多,他林風在怎麼厲害也只是一個人罷了,莫非我們兩閣七門還會怕他一個失去宗牌的沉風閣閣主?”
說到這裡,屋內的所有人發出一聲爽朗的笑聲,兩閣六門的人紛紛點頭附和,至於爲什麼不是兩閣七門,因爲千鷹門已經被傲輝閣連根拔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