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裡極盡諷刺,聽的人十分煩躁。
花千晴扭頭,看到不遠處停着一輛馬車,有一男一女正從那馬車上下來,男的紫衣長袍,眉目清秀,不正是她的前夫耶律慶嗎?他身邊那個打扮的花枝招展,且濃妝豔抹的女人不正是花千晴的姐姐花絡桃嗎?
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花千晴的眼睛眯了眯,想起了自己還未穿越到這具身體前,發生在原主身上的那件事情,因爲家族聯姻,原主被許給了耶律慶,然而大婚當夜,卻突然被闖進新房來的陌生人給強、暴了。
原主受辱之後,收到的是耶律慶的一紙休書,被迫回到花家以後,受盡孃家人的白眼和諷刺,甚至還被設計,流放到了花家在江南的一處別院內,任由其生死,直到三個月前纔回到京城。
而原主一直因爲受辱想自殺,卻突然發現懷孕了,於是堅持了下來,不過還是在生花醉月時因爲難產而死了!
而她就是在原主死掉之後,莫名其妙穿越到這具身體上來的,還白撿了一個聰明伶俐的寶貝兒子!
只不過,當年大婚之夜那天晚上的那件事情,呵,她可是從來沒有忘記過啊……
花千晴冷笑,原主在被休之後,這個薄情寡義的“西門慶”就迅速娶了花絡桃過門,今晚一見,倒覺得這兩人果然夠般配的,一個無情無義,一個水性楊花。加在一起就是死不要臉。
此時,花絡桃正拿着手帕捂着嘴嘲笑花千晴,好像撿了別人的破鞋佔了多大便宜似的。
花千晴冷笑了一聲,迎面走了過去,此時她眸子極冷,渾身散發着一股強大的壓迫力,剛剛還笑個不停的花絡桃這會兒竟有點忐忑不安。尤其是看這一向軟弱可欺的花千晴突然好像換了個人似的,她多少有些驚訝。
怎麼回事,花千晴不是個草包嗎?怎麼會有這麼凌厲的眼神?
“我當是哪裡來的野狗,原來是不是野狗,是花狗,呵!”花千晴
眼睛一眯,那壓迫感更甚,花絡桃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不過,她可不會這麼輕易敗下陣,畢竟此時得權得勢的人是她,而她花千晴不過是個沒了清白還帶個孽種的棄婦,憑什麼跟她耀武揚威。
想到這裡,花絡桃便眼睛轉向了躲在花千晴身旁的小奶娃,這小娃娃長得真是粉雕玉琢可愛極了,不過就是命不好,竟投生到了花千晴的肚子裡。
“這奶娃娃就是你的私生子啊?長得倒是可愛,就是沒了爹,真叫人疼啊。”說着就伸手去捏花醉月那肉嘟嘟的小臉蛋。
花醉月雖然只有五歲,不過心裡可明白着呢。這爲大嬸想必跟花麗珍那個醜大嬸一樣,也是欺負孃親的壞蛋。而且,他這人小鬼大的,什麼話聽不出來。
而且,更重要的事,寶寶最討厭人家捏他的臉蛋了。
花絡桃的手伸過來那一刻,花醉月毫不留情的一口咬住了花絡桃的胳膊。
“啊,救命啊——”花醉月這一口咬的着實不輕,而且一咬上之後就是死不鬆口,疼的花絡桃眼淚直流,她看無法甩開花醉月,便急忙喊道,“相公,快、快幫我弄開這個野種,我的胳膊要被他咬斷了,啊……好疼啊!”
耶律慶剛纔正在囑咐車伕進宮之後的一些事宜,沒想到一會兒功夫就聽到了夫人的救命聲,於是急忙跑了過來。
看到花千晴那一刻,他微微一愣。印象中的花千晴美則美矣,則總是一副受氣包的樣子,那低眉順眼唯唯諾諾的聲音更是像條可憐蟲,一看見她,他就想生氣。
可幾年不見,此時的花千晴頭髮簡單的往後一紮,衣服也是淡淡的紫色裙紗,既不華貴也不出衆,可就是配着她那未施脂粉的臉,有種說不出的清雅脫俗。尤其是她抱臂在一旁看好戲的樣子,狡黠靈動,氣質獨特。耶律慶一來就看呆了。
花絡桃見相公對着舊情人發呆,怒火中燒:“相公,她的小野種要把我咬死了,你快讓這小兔崽子鬆口。”
剛剛還火冒三丈,打算來興師問罪的耶律慶難得人模狗樣的給她行了一禮:“千晴,這裡畢竟是宮門口,若是驚擾了守衛,只怕對你也沒有好處。不如,我們各退一步。”
這耶律慶還真是異想天開,一句話就像打發她,他想得美。
花千晴嘆了口氣,漫不經心的捋了捋髮絲:“這件事要算起來,也是某些人的嘴不乾不淨。我兒子向來待人溫和,若不是惹急了,他斷不會做出雖然傷人。要想讓我兒子鬆口也行,那就看尊夫人願不願低頭了。反正我兒子也餓了,他人小不懂事,萬一真把人肉當狗肉,就麻煩了。”
真是茹毛飲血的怪物,花絡桃一聽,嚇得面無血色,此時她的胳膊幾乎要被咬斷了,好女不吃眼前虧,花千晴這筆賬,咱們日後再算。
想到這裡,花絡桃急忙告饒道:“小祖宗,我錯了,我錯了,你快快鬆口吧。”
花千晴看教訓的差不多了,便拍了拍兒子的腦袋道:“兒子,乖,有些髒東西咱還是別咬了。”
花醉月這才鬆口,可看着花絡桃和耶律慶的眼神極爲兇狠。那虎視眈眈的架勢,還真像一隻護主的小老虎。
花絡桃被咬的鮮血淋漓,假裝柔弱的倒在了耶律慶懷裡,哭道:“相公,奴家可從來沒有受過這麼大的罪,你可要給奴家做主啊。”
按耶律慶往日的脾氣,早就出手了,沒想到這一次,他竟然呵斥道:“我看你以後還是留點口德吧。這裡畢竟是宮城重地,可不是你隨便撒野的地方。”
這一喝,驚的花絡桃也忘了哭,直接呆住了。
耶律慶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眼睛總不受管制似的往花千晴身上轉。他正準備說:“若沒什麼事,不如一同前往。”
沒想到,剛張嘴,花千晴就低頭對寶寶道:“月兒乖,記住,以後可千萬別隨便咬別人的胳膊。要咬就咬她的指頭,指頭一咬就斷了,胳膊咬起來太費勁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