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鳳語寧覺得燕末然不去當演員真是太可惜了。
他的演技,絕對是影帝級別的!
剛纔在馬車上,燕末然分明還生龍活虎,精神十足的調戲她。
但是,現在的他,看起來卻像是一個重病之人,整個人看起來病懨懨的。
臉色白得像一張白紙,臉上的神態也十分虛弱。
若不是剛纔見過他,就連鳳語寧都差點被他騙過去了。
此時,燕末然顫顫巍巍的從馬車上下來,然後假裝站不穩的樣子,幾個趔趄移到鳳語寧身邊,在鳳語寧還沒反應過來之前,直接把手搭到她的肩膀上,把整個身子的力量都壓到她身上。
鳳語寧嘴角抽了抽,這個蛇精病,到底又要幹什麼?
鳳語寧嗔了燕末然一眼,卻並沒有把他推開,而是很配合的攙扶住了他。
楚皇看到燕末然這個樣子,眉頭突然緊緊皺起,臉上露出幾分懷疑的神色。
昨天見到燕末然的時候,他還精神氣十足,而他離開之後,又沒聽說他受到創傷,現在怎麼會變成這幅模樣了呢?
楚皇心中覺得燕末然是裝的,可是他又覺得,以燕末然的那種自命清高的性格,肯定不屑在他面前裝模作樣的。
以前燕末然在他面前,那次不是不把他放在眼裡,很多次都直接把他氣吐血了,怎麼可能在他面前示弱。
就算是做給百姓看的,他也覺得不可能。
因爲,以燕末然的性格,他不可能做出這種事。
那麼,燕末然此時,很有可能是真的受傷了!
楚皇想到此,心中頓時覺得出了一口惡氣,心情舒暢了不少。
雖然燕末然是的傷不是他親手弄的,但看到燕末然時候受苦倒黴他就高興。
他在燕末然身上吃了那麼多的虧,也該讓他還一些回去了!
“燕王叔這是怎麼了?”楚皇心中樂開了花,可是表面卻裝作關切的詢問。
燕末然靠在鳳語寧身上,虛弱的瞥了一眼楚皇,但很快就垂下眼瞼,並未說話。
楚皇的臉色猛地一黑,眼裡瞬間燃氣兩團怒火。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燕末然居然直接無視他,真是太過分了。
要是一般人,他早就直接治他一個不敬之罪把他給斬了!
這一刻楚皇心中又怪起了自己的祖宗初代皇帝,沒事給“燕王”那麼多特權幹什麼?
初代皇帝給“燕王”的特權,見到皇帝不用跪拜行禮,不想去上朝可以不去,甚至是聖旨都不能約束到“燕王”,而且初代皇帝居然還允許“燕王”不敬皇室!
楚皇每次一翻開初代燕王留下的祖訓,都恨得牙癢癢。
上面甚至只差直接說,“燕王”就算想要皇位,在任的皇帝都要主動送上皇位,就算是想殺他,也要自己洗乾淨脖子伸出去。
楚皇懷疑初代皇帝的腦袋是不是被門給夾了,就算初代燕王對他有恩,幫他打下江山,但也不能這麼縱容他啊!
而且,他自己做就行了,幹嘛還有讓子孫後代都按照他的標準去做啊?
還好那些規矩不是公開了,只有幾個世代家族的元老知道。
那幾個家族沒有人入朝爲官,但是初代皇帝卻賦予了他們很高的權利,那幾個家族從大楚建立初期就存在了,一直延續到今日。
那幾個家族,是受初代楚皇之命,負者監視後代皇帝的,他們也是知道當初初代皇帝定下的那些規矩的。
若是後代楚皇敢對燕王如何,他們可以拿出初代皇帝給他們的信物,直接廢除當任的皇帝。
這也是楚皇多年來雖討厭燕末然,卻不敢明着對付他的原因。
這次若是燕末然走了,那些人顧忌就要行動了。
楚皇想到事態的嚴重性,不得不把怒火壓下,一臉關切擔憂的看着燕末然,“燕王叔的情況看起來很不妙呢,得趕緊醫治才行啊,要不燕王叔跟朕回皇宮,朕讓御醫幫你好好看一看。”
此時,燕末然輕咳了幾聲,終於開口說道:“本王怕,這次回去就再也出不來了。”
“燕王叔的病雖然嚴重,但燕王叔乃是大福之人,一定能治好的。”燕末然的話中之意所有人都聽出來了,可楚皇卻故意裝糊塗,裝作聽不明白。
燕末然擡眸看了一眼楚皇,冷聲道:“皇上這是在笑話本王嗎?祖宅被炸燬,何來大福之說?”
“王爺你糊塗了,皇上恩賜的東西都算是天賜洪福,燕王府雖然被炸了,但卻是皇上的恩賜,自然稱得上大福了。”鳳語寧突然出聲說道,可是話中之意卻帶着無盡的嘲諷。
鳳語寧這話,是在明着說燕王府被炸燬是楚皇所爲了,而楚皇還逼着燕末然承認這是他的福分。
頓時,百姓又憤怒了,他們不敢直接罵楚皇,只能憤怒不滿的用眼神射向他。
“原來如此,看來本王不僅被氣病了,還被氣糊塗了。”燕末然一臉自嘲的說道。
鳳語寧和燕末然三言兩語,就把楚皇給黑了一遍。
楚皇氣得肝膽欲裂,這兩個人居然敢明目張膽的污衊他,真是太可惡了。
楚皇身邊的太監,見楚皇生氣了,立刻憤怒開口罵道:“大膽,誣衊皇上可是死罪,你還不快認罪!”
那太監不敢吼燕末然,只能衝着鳳語寧吼。
“我可沒有誣衊皇上,不知公公覺得我那句話是在誣衊皇上呢?”鳳語寧一臉無辜的說道。
“你暗指燕王府是皇上下令炸的,這不是誣衊皇上是什麼?皇上根本沒有、也不會下這種命令!”公公怒喝回去,一臉底氣十足的樣子。
他是楚皇身邊的貼身伺候的人,楚皇有沒有下過炸燕王府的命令他再清楚不過了,所以他才很能理解楚皇的心情。
自己明明沒做過的事,可是所有人都覺得是他做的,還集體指責辱罵他,想想都覺得憋屈。
“可是皇上昨天還和我家王爺說了,那種炸彈只有他一個人能拿得出來,而燕王府卻是毀在只有皇上才能拿得出來的東西上的,這要如何解釋?”鳳語寧眨了眨眼睛,一臉疑惑不解的看向那個太監。
“這個……”那太監頓時爲難了,這個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怪只怪,楚皇當時得意得太早了,現在都不好解釋了。
楚皇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明白這件事無論如何都解釋不清楚了的,這個黑鍋他也是背定了的。
這件事,無論怎麼解釋,百姓都不會相信他。
反而可能因爲他越解釋,百姓們越覺得他是做賊心虛,做了還不敢承認。
可是,他若是認下了這罪,殘害有功之臣的罪名,他一輩子都洗脫不了了。
更重要的是,他可能連皇位都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