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看錯?蘇淺墨還活着?”趙軒邊走邊問,眉頭擰得緊緊的。
“我沒看錯,”趙大打了個寒顫,哆嗦道:“那女的就是蘇淺墨,只是……只是我明明見她被打得血肉模糊,而且還……可是她回頭看來時,那張臉上卻全無傷痕。”想起不久前看到的場景,他臉色白了兩分。
“怕什麼,蘇淺琛身爲靈天宗第十二峰峰主的入門弟子,天賦極佳,倍受寵愛,身上有治療靈丹也不稀奇。他活着的時候就那般疼愛蘇淺墨,把治療丹藥給她也正常。”趙軒不屑地斜了眼發抖的手下,話鋒一轉,語中添了幾分暴戾,“她活着更好,我手還癢着呢。”
趙大聞言,面色更白了幾分。
他記得,那時蘇淺墨好像笑了?
“到了,去把門砸開!”
趙大心中正忐忑,聽到主子的命令,擡起頭來,樸素簡潔的院門映入眼簾。
這是蘇淺墨的家,十年前她和兄長蘇淺琛來到末鶴城時就住在這裡。這本是一座毫不起眼的院子,卻在三年前一舉成爲末鶴城內令人仰望的存在,哪怕以周趙兩家在末鶴城的勢力,也不得不禮讓三分!
而這一切,全因蘇淺琛被靈天宗第十二峰峰主看中。
在這個實力爲尊的靈力世界,能被初靈大陸三大宗門的強者看中,便代表數之不盡的榮華富貴。
也正因如此,末鶴城那些嫉妒痛恨蘇淺琛的人,在得知他死去的消息後,便迫不及待跑來羞辱折磨蘇淺墨。
看到原本高高在上的人,一夕之間跌落凡塵,於某些人而言,是多麼暢快的事啊!
“還愣着幹嘛?”趙軒見手下突然發起呆來,眉頭更緊了兩分,語氣十分不滿。
趙大趕忙回神,低低應了聲,運起靈力就朝院門撞去。靈力師的體魄比常人要強上數倍,撞開一道木質的院門根本不在話下。
“砰!”撞門的聲響徹庭院。
屋內的蘇淺墨正想着《無名決》的事,聽到聲音挑了下眉,扭頭向外。
終於找上門來了嗎?
她無聲笑了笑,
也不急,估摸院門快要被撞開時,才起身朝外行去。恰好此時,木質院門發出不支的悲鳴,嘭的碎裂開!
趙大迎面撞了進來,擡眸見到庭院中人,不由愣住。
蘇淺墨穿一襲淺綠長裙亭亭立於院中,高挑的身姿加上俊俏的容顏,再配合脣邊那抹悠閒的淺笑,仿似正待獵物落入陷阱的獵人。
“撞壞我家的門,可是要賠的。”她的視線越過趙大,凝在趙軒身上,脣邊那抹弧度越發深入。
“賠?”趙軒大步從院外進來,不滿地推開擋路的手下,眉梢一揚,冷聲道:“你也配?”
“既然你不願意賠這門,那麼……”蘇淺墨眸光驟寒,淺綠的衣袂閃動,趙軒還不及反應,細如青蔥的五指已經掐在他頸部。
他氣息頓時一息,瞳孔猛地張大。眸中倒映出少女俊俏的面容,只聽她冷然接道:“就拿你的命來換,如何?”
怎麼可能?
趙軒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蘇淺墨的速度怎麼會這般快?
“二少!”趙軒的手下大驚,完全沒看清蘇淺墨的動作。定了定神,他急忙喝道:“蘇淺墨,他可是趙家二少你竟敢,竟敢偷襲!”
偷襲?
蘇淺墨瞟了眼那人,輕輕吐出幾字:“他還不配。”
“蘇淺墨,你找死!”趙軒這時終於反應過來,趕忙將靈力匯聚在手掌,猛地往上一格,掙脫蘇淺墨的鉗制。乘蘇淺墨往後移開的空隙,他不退反進,擡手打出一掌,緊接發出更爲猛烈的攻擊。
蘇淺墨輕飄飄往後退開,眼底的不屑越發明顯。腳下如同生風般,總能在對方攻來的前一秒避開去。
昨天被他狠揍,不過是因爲趙玉暗中偷襲。現在,她的實力已晉升了一階,即使不能將之秒殺,也可輕易將之擊斃!
蘇淺墨眼眸微眯,看準趙軒動作中的破綻,倏然發動攻擊。趙軒只覺周邊起了一陣微風,眼前一花,一股巨力猛地砸中他的鼻樑。
“哼!”趙軒悶哼往後倒退幾步,擡手捂住鼻子,鮮紅的血液從指間汩汩流出。
蘇淺墨甩了甩手,“你的鼻子不夠硬,下次要撞鐵板記得帶上鼻套。”話剛落音,拳頭再次襲出,這次出手沒有絲毫留情,十成靈力聚在手中。
“嘭!”趙軒應聲倒飛出去,重重撞在牆上。
“你,你……”趙大“你”了半天硬是吐不出下個字。
蘇淺墨回頭看了眼,他嚇得立即閉嘴,拔腿就跑。淺綠色的衣襬一閃,擋在門口。
“你想做什麼?”趙大驚恐地瞪大眼睛。
蘇淺墨不想廢話,擡手直接將他打昏。這人的實力比趙軒還弱,只要她願意,隨時可以秒殺!
“咳咳……”趙軒見她輕易將人放倒,臉上終於顯出幾分懼怕,身子住牆角靠去。
“昨天你似乎揍得很爽?”蘇淺墨慢慢靠近。
“你,你想做什麼,”趙軒的身子緊貼牆角,眼中恐懼越聚越多,嘴裡卻還不忘威脅:“蘇淺墨,我可是趙家二少,沒有蘇淺琛護着,得罪趙家你只有死路一條。”
蘇淺墨面色微變,站定腳步。
趙軒見她停住步伐,以爲對方真的害怕趙家,心中鬆了口氣,神色轉而陰狠起來,右手偷偷攥緊一塊石頭。
蘇淺墨將他的小動作看在眼裡,在對方擡手的瞬間提腳狠狠踩了下去!
“卡擦!”這一腳用上靈力,直接將他的手骨碾碎……一如昨日趙軒碾碎她的腳骨。
“啊!”趙軒厲聲慘叫,擡手想要扳開蘇淺墨的腳。
“你可別理會錯了,”蘇淺墨擡腳踹開他的手,冷語道:“我只是還有些問題沒弄清楚。”
“蘇淺墨,我可是趙家二少,等我回去……”趙軒不知是不是疼傻了,翻來覆去只會這一句威脅的話。
“那也要你有機會活着回去。”蘇淺墨神情漸寒,俊俏的容顏似蓋了層薄冰,陰冷異常:“是誰告訴你,我哥死了?”
想起那溫潤如玉的白衣男子,她只覺得心口尖銳地疼痛起來。
那是她在這個世界唯一的至親,是最最疼愛她的哥哥!她絕不相信他死了!絕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