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君襲墨真的派雲劍把十萬兩銀票送了過來,凌洛接過銀票的時候手都有些顫,因爲怕輸。
雲劍意味深長的瞥了她一眼後,又很快告辭離去了。
“洛兒,你,你借這麼多銀子做什麼啊?我都說了會帶姑娘們去巡遊的嘛,我們自己能夠賺錢的。”
蘇蘇以爲凌洛是借來給她們花的,很惶恐。
“我有用的,如果運氣好,很快就能讓你們快快樂樂在京都生活了。蘇蘇,相信我,我一定會讓你們有發揮的地方的。”
“你要做什麼?又去賭啊?”
“秘密!對了,我要出去一下,你們晚上就早點休息吧。”
“姐姐,你要去哪裡?草兒跟你一起去好嗎?”
“不用,姐姐就是去外面轉轉,看看有沒有發財的商機。”
凌洛揉了揉草兒的腦袋,去到廂房裡做了一番易容,裝扮成了一個其貌不揚的土豪,才懷揣着十萬兩銀票離開了院子。
她一聲厲嘯,銀閃頓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奔了過來,熱情的舔了舔她的手。
“銀閃,師父回來了,但他不要我了,你知道嗎?”抱着銀閃的腦袋,凌洛心裡又難過了。
“嗚嗚!”銀閃安慰的用頭蹭了蹭她的臉,拱了拱她的手。
“走吧,先去看看他。”
凌洛躍上銀閃的背,趁着夜幕朝着攬月山莊飛奔而去。就算他不要她了,她也想去看看,轉一轉。
銀閃幾分鐘就來到了山莊外面,門口還是守着六個人。看到她來都一致的把臉別開,不知道是不敢看還是不想看她。
凌洛跳下來張望了大門口很久都沒有人理她,又默默地退到了牆角,拿起君襲墨贈給她的那支玉笛吹了起來。
鳳求凰!
音律一出,宛如天籟劃開夜幕,悠遠而空靈。
她不知道百里南歌有沒有在院子裡,只是靜靜的吹着。
這是他教會她的曲子,那時候她天天吹天天彈就是要告訴他她喜歡他,很喜歡。現在還是很喜歡,只是他已經徹底不要這份感情了。
“凌姑娘,你走吧,別打擾我們休息。”
門口走來龍嘯,凌洛臉色一喜以爲他是來請她進去的,誰知道說的是這樣的話。還叫她凌姑娘,呵呵,果真是把她當成了陌生人嗎?
“龍嘯,我只是想見見師父……”她可憐兮兮的道。
“你走吧,宮主他不會見你的,他正在閉關練功呢。”
“他爲什麼會這樣?龍嘯,你是師父的心腹,你告訴我,他怎麼會那麼恨我呢?”
“對不起,你快走吧,不然等會宮主發怒了,我們也不好交差。”龍嘯爲難的說了幾句過後就走了,頭也不回的。
凌洛看到這一個個冷漠無情的人心都要碎了,她收起玉笛躍上銀閃的背,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之中。
無人瞧見她眼底的淚光,也無人知道她的心有多傷。
“銀閃,出城朝西,找一個叫白雲山莊的地方。”
凌洛輕喝到,再不去想那傷心的事情。只要他還在這個世上,她總有一天打動他的。他能疼她十年,不可能一瞬間把她拋棄的,她是如此篤定。
銀閃在暗夜中飛奔如履平地,龐大的身子就像夜幕中的一道閃電,徑直朝着郊外的白雲山莊而去。
白雲山莊位於西郊的一處半山腰上,這地方靠山二居,地勢有些險要,絕對的易守難攻的地方。
她從未來過這裡,也不曉得這裡有一個山莊。與銀閃偷偷靠近時,能聽到山莊裡此起彼伏的吆喝聲,像是很熱鬧。
她在山下的時候就下來走路了,發現了停在山腳下的好幾輛豪華馬車,都被鎖在一根長長的鐵鏈上,不遠處有十來個人守衛着。
凌洛小心翼翼避開那些人,和銀閃倆個躡手躡腳的朝着半山腰的山莊而去。
這山下到山莊的石階很陡,依山而鑿,並沒有圍欄。咋一看下面黑漆漆的,應該是山崖。
她們走得很小心,聽着上面傳來各種囂張的聲音,就像一個武林大會似得。她是真沒想到這地方會有一個賭場,就連炎國太子殿下都要來賭,真心是不得了。
凌洛走到一半的時候讓銀閃隱到山林裡去,隨時待命。她自己則拿出一把摺扇,拽在手裡悄悄的匍匐了上去。
這一路上都沒人,她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了山莊外面。探頭瞄了眼,發現這地方竟然如此寬闊,修建得氣勢磅礴。
這莊園外面有一大片青石板鋪的空地,四周有雕欄圍着,看樣子是個練武的校場一樣。往裡看,山莊正門前有兩隻威猛的雄獅,立於朱漆的雕龍柱子兩旁,威風凜凜得不得了。
山莊門口站着八個彪頭大漢,每個都穿着黑馬褂拿着大刀杵在那裡,跟尊瘟神似得。舉目望去,山莊裡燈火通明,時不時有欣喜若狂的聲音傳出。
凌洛不敢貿然進去,在山莊門口張望了一會後,悄悄順着圍欄外移到了山莊的另外一邊,瞧見四下裡沒人,飛身一躍掛在了牆上,探頭朝裡面張望着。
莊園的前庭院裡圍聚着不少人,看樣子都是財大氣粗的,她一個也不認識。她只是在尋找君南昭,想看看他是不是來了這裡。
“哎呀哎呀,夜明兄,你怎麼又來了?今天銀子可是帶夠了?”
“必然!金莊主這是小看在下了?”那個叫夜明的男子冷冷道,很土豪的揚手一揮,兩個家丁就擡着兩箱銀子朝着正廳走了過去。
“呵呵,夜明兄真是說笑了,在下怎敢小看你呢,快快這邊請。這位是你的朋友吧?請,請!來者是客嘛,在下都非常歡迎。”
“客氣了!”
見得前庭院中有不少人好像都互不認識,凌洛選了個陰暗的地方縱身一躍跳了下去,隨即打開摺扇大搖大擺也走了過去。
“咦,這位兄臺看着生疏,你是那方的富甲?”
那個被叫做金莊主的男子走了過來抱拳問道,他長得還算英俊,只是氣色不好,一張臉就像死了很久似得灰黑灰黑,就那雙眼睛稍微有神一些,卻透着股詭異的氣息。
“噢呵,家父是燕州王家!敢問兄臺可是這山莊的主人?”凌洛隨便捏造了一個,反正這傢伙應該也不曉得。
“燕州王家?哦哦哦,幸會幸會,在下金雲鶴,正是這山莊的主人。王公子今天只是一個人來了嗎?”他淡淡掃了眼她身後,沒瞧見擡銀子的人便有些不悅。
“呵呵,金莊主是怕在下來豪賭沒銀子吧?這呢!”凌洛土豪似得逃出一把銀票,得瑟的捋了捋讓他瞧清楚那面額過後又放了回去。
“哎呀,看你說的,在下只是覺得公子一個人前來是不是有些不妥,畢竟你懷揣這麼多銀子呢。”
“無妨,我有人護着呢。”
凌洛莞爾一笑,也不再理會金雲鶴,大搖大擺的走向了正廳,卻見裡面是別有洞天。這地方起碼得四百平寬,錯落有致的擺放着十來張賭桌。這些賭桌都是清一色的漢白玉石桌,沒兩個人是擡不動這玩意的。
大廳里正在進行賭博活動,什麼牌九、骰子、以及抓鬮什麼的,應有盡有。
她淡淡掃了一眼,有很多生面孔,也有不少熟面孔。那君南昭和君弘烈就在其中,還有個司徒允昊也在,只不過是當跟班。
看那君南昭全神貫注的賭博,君弘烈就在一旁強勢圍觀。他那眼神很詭異,彷彿在看砧板上的肉一樣陰森森的。
一旁的司徒允昊則抱着一把劍杵在一旁,也不知道是保護君南昭還是保護君弘烈。
凌洛瞧這地方怎麼看怎麼詭異,有種說不出來的驚悚感。大廳裡飄着一股很奇怪的香味,像檀香又不像。她發現來這賭的人都像是打雞血似得亢奮,那赤紅的眼眸就像吸毒了似得。
這是怎麼回事?
“他孃的,又輸了!”
發出這咒罵聲音的是君南昭,他怒喝一聲,揚手讓兩個侍衛把一箱銀子推給了對面一個童顏鶴髮的人。那人淡定從容的接下銀子,微微捋了一下長鬍子。
“公子還來不來?老夫還可以陪你繼續玩幾把。”
“要,當然要來,這次咱們玩最簡單的,剪刀石頭布!”
“沒問題,公子要玩什麼都行。”
老者想當配合,於是這陣容豪華的賭桌上就玩起了剪刀石頭布,看得凌洛兩眼圓瞪,心裡也是蠢蠢欲動。
剪刀石頭布!
玩這種東西她可是大拿,要贏錢豈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然而,即便是如此簡單的玩法,那君南昭也輸的很慘,很快就把身邊的幾箱銀子輸掉了。
他也不太氣惱,只是冷哼一聲離開了大廳,而出去的時候那個金雲鶴又迎了過去,在他面前張牙舞爪的做了幾個手勢,那君南昭竟然笑眯眯的走掉了。
凌洛驚愕的回過頭來,直覺告訴她這裡面有古怪,但看那老頭剪刀石頭布都來了,她心裡着實有些糾結,要不要玩幾把?這可是她的拿手好戲呢。
她遲疑了好一會,又看着幾個人光榮的輸掉過後,心裡就更加狐疑。所以鬼使神差之下,她闊步走了過去,一屁股坐在老者面前,土豪似得把腳搭在一旁的空凳上。
“老人家的賭藝很好啊!”
她淺笑道,漫不經心的打量着老者,卻實在看不出什麼名堂。他童顏鶴髮,臉色也是跟那個金雲鶴一樣死灰死灰的,這兩人興許是父子。
“公子要賭什麼?”老者也不拐彎抹角,直奔重點。
“剛纔看老人家你擅長剪刀石頭布,在下就跟你賭這個吧。”
“好說,賭資怎麼算?”老者指了指身邊的銀票和裝元寶的箱子,笑的甚是慈愛,“這裡一共是五十萬兩現銀和八十萬兩銀票,公子是要一次性賭還是分開賭?”
“當然是賭一次!”
凌洛甩出身上十萬兩銀票,那姿勢真是帥得沒法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