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宮裡,一片陰霾的氣息。
太醫館的人都來了,但面對一直昏迷不醒的君傲天時也都一籌莫展。他的病來得太突然,根本一點預兆都沒有,讓他們查無可循。
這下子所有皇子公主和嬪妃們全部都來了,裡裡外外圍了個水泄不通。因爲他們都怕君傲天一不小心就駕崩了,那遺言都沒有。
尤其是八皇子和九皇子更是焦慮得不行,因爲他們明明感覺到君傲天在瑤光殿外就要廢太子了,可就差那麼幾個字沒蹦出來。
此時此刻,他們倆最渴望的是他趕快醒過來把沒說完的話說完,然後繼續駕崩也沒人又什麼意見。
“皇上,皇上啊,你這是怎麼了哇,你可能不能就這樣離開臣妾啊,你走了臣妾怎麼啊?”
最爲傷心的莫過於鳳珏了,坐在龍榻上哭得那叫一個崩潰,眼淚鼻涕都冒出來了,毫無做作的嫌疑。
莊玉嬋這下子傲嬌了,沒了君傲天撐腰的鳳珏自然屁都不算一個,走過去一把把她推開,自己坐在了君傲天身邊。
“皇上不過是昏迷了,你胡喊些什麼?還不下去待命,在這裡如此聒噪,太醫們要如何爲皇上就診?”
“姐姐這是什麼話,妹妹我也是擔心……”
“滾,本宮在這裡守着不需要你。”
莊玉嬋提高了聲音,滿屋子的人也都聽到了她霸氣十足的聲音,個個都往後退了一步,以配合她的氣勢。
鳳珏眸色一沉想反駁,但莊玉嬋也昂起了頭,陰森森地瞪着她,完全是毫不示弱的樣子。眼下皇上昏迷了,她這皇后當然是權利最大的,誰人敢忤逆她,馬上就可以斬立決!
“那就有勞姐姐費心了,妹妹就在外面等候罷。”
鳳珏收斂了自己的氣焰,灰溜溜地走出了寢宮,但她那低垂的眼眸裡,卻透着濃濃殺機。如果君傲天真的死了話,她的計劃怕是不太好實施,到時候得用到非常手段了。
所以,就算是死,也要讓他死得不安寧!
“你們也都出去,等皇上醒來再來看望好了。”莊玉嬋又瞥向了其他人,眼神極具殺氣。
嬪妃們在此時也都不敢二話,連忙都陸續退了出去。唯有君襲墨還留着,一直站在那邊若有所思地看着君傲天,對他突如其來的病感到納悶。
怎麼會那麼巧呢?他敢肯定君傲天當時是要廢掉他,但……
必然是有人在暗中下手,是誰?難道是妖皇他們?
不,不太可能,他已經下了死命令,若非迫不得已時他們決不能現身。如果皇宮這點事他還處理不好,那將來他也沒什麼作爲。
那麼,到底是誰在暗中下手呢?是敵是友?
“四兒,你還站在這裡做什麼?”莊玉嬋斜睨着君襲墨,敵意非常強烈。
因爲當時所有人都知道君傲天接下來的幾個字要說什麼,所以他在他們眼中,等同於一個被廢掉的太子了。
“母后擔心父皇,兒臣自然也是,兒臣身爲太子,守護在這裡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本宮說了,這裡有本宮一人就夠了,你且下去吧,等皇上醒來本宮會派人來叫你。”
“兒臣若不守在這裡實爲不孝,還請母后成全。”
“怎麼,本宮的話你是不聽了?”莊玉嬋瞧見他油鹽不進,臉色頓時不好看了。“你別忘記了,你父皇昏迷前那句話,咱們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噢?母后覺得父皇是什麼意思呢?”君襲墨挑了挑眉,脣角泛着一縷寒笑。
眼下皇后的身份固然是高高在上,但他這個太子也不容小覷。只要沒有任何聖旨下來,他就是這炎國的太子。也有着同樣的權力,這一點莊玉嬋也很清楚。
“你……”莊玉嬋頓時怒急,霍然站起來直指君襲墨。
“恩?”他還是笑得那麼陰冷,讓人不寒而慄。身爲神秘霸氣的鬼面,又豈會被她那點氣勢嚇到。
莊玉嬋不再跟他廢話,又寒着臉坐了回去,瞧着太醫那眉峰緊鎖的樣子,她湊過去悄然問道,“王太醫,皇上的病情如何?”
“回娘娘,怕是不妙啊。”那太醫戒備地瞥了眼君襲墨,又壓低了聲音道,“皇上心脈忽然間虛弱得緊,老臣以爲他應該是身體虧空了。”
“有醒過來的可能嗎?”
“難說,按照目前的狀況看,可能性很小。”
“繼續就診。”
“是!”
心知君傲天有可能醒不過來,莊玉嬋這臉色極其陰霾。因爲他留下了一個謎團,他那句話還沒有說完。
君襲墨這太子之位沒法廢掉的話,她們的日子怕是不太好過。
怎麼辦?
她忽然想到了鳳珏,以她的手段,應該能夠讓君傲天醒過來一點時間,最起碼……讓他把聖旨改一改。
“王太醫,本宮先出去一下,你且慢慢就診,務必讓皇上好起來。”
“老臣會盡力的。”
莊玉嬋說着就起身離去,在越過君襲墨的時候重重地冷哼了一聲,帶着滿腹殺氣離開了。
君襲墨擰着眉走向了龍榻,拉起君傲天的手用內力慢慢探了一下。發現他體內果然氣血很弱,想個七老八十的老人了。
怎麼會這樣呢?
沒有中毒,也不像是被暗傷了,似乎忽然間就這樣了,這裡面肯定有古怪。
“王太醫,父皇他怎麼樣?”
“回殿下,皇上氣血虧空,怕是……”
“你確定麼?”
“老臣非常之確定。”
“……”
……
從乾清宮出來的時候,君襲墨帶着滿腹的疑問回到了東宮。來到瑤光殿時,凌洛正抱着銀閃在園中看那含苞欲放的臘梅,她看得很專注,低垂的側臉絕美驚豔,像那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銀閃乖巧地趴在她懷中,時不時用頭去蹭她,可愛極了。
瞧着主僕倆那親密無間的樣子,君襲墨竟萬分渴望自己就是銀閃,起碼也能在她懷裡蹭一蹭。
他閃進結界,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但還沒有走到就傳來凌洛極其冷冽的聲音。
“別過來,我不想看到你。”
“洛兒,我……”他頓然愣住了,杵在那裡不好意思在前行。
“還請殿下以後不要來這個地方,你也清淨我也清淨。”凌洛冷冷說完就抱着銀閃離開了,背影氣勢洶洶的。
“你是打算一輩子不理我了嗎?”
君襲墨也跟了過去,語氣有些慍怒。縱然他逼百里南歌離開他,縱然他曾經做過滅門之事,但起碼也聽他解釋一下吧?就這樣把他一棒子打死,冤不冤啊?
“如此難道不是最好的?殿下莫非是希望我們也鬥得你死我活?如果你喜歡,我可以奉陪。”冰冷的聲音從寢宮傳來,隨即一道勁風襲來,四扇大門“砰”地一聲關上了。
瞧着那緊閉的門扉,君襲墨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擡手一掌就把門震開了,不,是震碎了,每一扇碎成了七八片。
凌洛回頭冷冷地瞥了眼那些粉碎的木頭,臉色更寒了一些。她放下銀閃讓它閃開,擼起袖子殺氣騰騰地走了過去。
“怎麼,想打架?”
“洛兒,我們可以談一談嗎?”
“談什麼?談你如何逼迫我師父離開我,談你如何滅了我凌家的門?談你如何處心積慮地欺騙我囚禁我威脅我,還是談你那不爲人知的齷齪的一面?”
“我在你心裡就那麼不堪?”君襲墨驚了,他以爲她只是賭賭氣就罷了,沒想到她竟然已經開始否定他的人了。
“何止是不堪!你要不想我餓死在這宮裡的話就離我遠點,我看着你必然沒胃口吃飯的。”
“凌洛,你太放肆了!”他有些受不了了,被心愛的女人如此唾棄,這日子還能過?
“是啊,我的確太放肆了,殺了我吧。”她昂起頭,跟一隻小鬥雞似得,那凌厲的眼神分分鐘讓人崩潰。
君襲墨本來要好好跟她談談,可看到她渾身都是利刺的樣子卻是什麼話都說不出口。他的眼神從柔情變爲痛心,到最後已經跟她一樣變得凌厲了。
“洛兒,你已經嫁給本宮了,你最好認清這個事實,如果你不想未來的日子都這樣過,最好不要觸怒本宮。本宮可以忍你一天,一年,甚至十年,但絕對忍不了一輩子。”
“那麼我告訴你,我現在就他孃的忍不了你了。如果這個世界上有後悔藥,我希望從來不認識你。”
“你……”他怒急,忽然揚起巴掌欺近她一步,面色鐵青。
“打,打啊,往這裡打!你最好不要留情,最好把我打死,否則的話,我一定會讓你後悔打我的。”她偏着頭湊近他,指着自己的臉厲聲喊道。
頓然間,君襲墨的臉烏雲密佈,齒關咬得緊緊的,脣瓣繃成了弦,她的倔強和任性讓他無可奈何,讓他痛心疾首。
許久,他忽然一手抱住她的腰肢,低頭覆住了她的脣瓣。舌尖怒急地撬開她的齒關,卷席她脣齒間的味道。
他吻得好用力,恨不能直接把她生吞了。凌洛根本透不過氣來,不斷掄起拳頭狠命地捶打他。
“放開……唔!”她用力掙扎着,絕美的臉色透着厭惡,宛如厭惡一直蒼蠅似得。
這表情直接刺激了君襲墨,他忽然間抱起她衝進寢宮,狠狠地把她丟在牀榻上,欺身壓了過去。斗篷扯掉,羅裙撕掉,他像瘋了似得兩眼發紅。
“放開我,君襲墨你放開我,你這禽獸,混蛋!”凌洛嘶叫着,眼底透着驚恐。他這是在做什麼?他是要在這光天化日之下強了她嗎?
“殿下,請你放開小主吧,殿下!”
春夏秋冬四個齊刷刷地在門口跪了一地爲凌洛求饒,一旁銀閃也飛身衝了出來,呲着獠牙一副要進攻的模樣。
然而君襲墨並未理會她們,袖袍一震就蕩起一股強大的勁氣,直接連人帶狼給掃地出門。
“既然你覺得本宮是禽獸,那麼本宮告訴你禽獸是要做些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