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于夷知道宛妃的性子,那頭等不得,於是連忙趕了過去。
才一道宮門口,果然聽見裡頭清零哐啷的都是摔東西的聲音,鮮于夷便知道宛妃這回的氣生得不小。
於是連忙走了進去,笑道:“宛娘娘,是誰把你給惹了?快跟我說說,我幫你收拾他。”
說着一擡手,屋裡的人便全都退下了。
他們都是知道內情的人,自然不會在這裡挨着兩人。
鮮于夷見屋內只有他們兩人,於是湊上前去將宛妃手上的東西奪了下來,放到一旁,又將她摟在懷裡,道:“怎麼了,我的宛娘娘,誰把你給惹到啦?”
宛妃轉過頭去,狠狠地瞪他一眼:“除了你們父子倆,這宮裡還能有誰讓我這麼生氣的。”
鮮于夷“噫”了一聲,道:“可不許亂說話,要是被有心人聽取了,說你怨懟父皇,那可就不好了。”
宛妃輕哼一聲道:“你父皇都多久沒有來我這兒了,他恐怕早就忘記宮裡還有我這號人了。”
這話說得雖然有幾分怒意,卻不見絲毫的醋意,是人都看得出,她並不是真的怪皇帝。
鮮于夷道:“所以說呢,父皇不來看你,我不就代替父皇來看你了嗎?”
宛妃一聽這話,狠狠地啐了他一口,道:“你這個沒臉沒皮,你怎麼不去陪你的新歡,來看我做什麼,看我死了沒有?”
鮮于夷忙緊緊地摟住她:“你看你說得什麼話,我哪裡來的什麼新歡,你可不要胡說八道。”
宛妃一把推開他,道:“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和秦瑤那個賤/人私下裡做的事情,都珠胎暗結了,我跟着你這麼久了,也不見你讓我有個孩子,你對得起我嗎?”
到最後一句,宛妃幾乎是吼着出來的。
鮮于夷一時沒有做聲。
宛妃又道:“我知道她比我年輕漂亮,你心裡肯定是喜歡她更多,可我這麼多年冒着被殺頭的危險和你來往,你把我當什麼了,孩子不許我生,好不容易懷上了
,你又逼我打掉,你不是說你不喜歡孩子嗎?那個賤/人肚子裡的孩子又是怎麼回事!”
宛妃與鮮于夷來往也有好些年了。
鮮于夷不用於一般的男人,很多男人都喜歡青春靚麗的女孩子,偏偏他卻喜歡勾引人家的夫人。
宮裡那麼些個妃嬪,得寵的,失寵的,或多或少與他都有些曖/昧的關係。
更深一些的,就像宛妃這樣,將自己整個人都交給了他。
只可惜,旁人都看得開,唯獨宛妃一心一意地對待他,還一廂情願的以爲他是真的喜歡自己。
鮮于夷到這一刻還記得她的好,所以還不想與她撕破臉面,因道:“宛兒,你不要生氣,別口不擇言,你過來我給你解釋解釋。”
宛妃的性子何其火爆,怎麼肯再聽他的花言巧語。
“解釋什麼!你和那個賤/人在我眼皮子底下做出這麼齷齪的事情,我只要一想到你的手碰過那個賤/人,我就覺得無比噁心。”
她說得話倒也難聽,鮮于夷臉上的笑容逐漸掛不住了。
宛妃很快又道:“怎麼不敢說話了,你也知道你很下/賤吧!你和你母親根本就是一個德行的人……”
她話未說完,便捱了鮮于夷一個響脆的耳光。
鮮于夷看着她,眼神冷得幾乎能把人給活活凍死:“你說我可以,說我母妃,你不配。”
宛妃捱了一個耳朵,不僅沒有安分下來,反而更是暴躁:“你打我?這麼多年我爲你做了這麼多事,你現在爲了那個賤/人打我?”
她話音才落,又捱了鮮于夷的一個耳光。
“我母妃不是賤/人。”
宛妃還沒發現自己已經觸動鮮于夷的逆鱗,竟還冷笑道:“不是賤人是什麼,當年我隨父母入宮,可是親眼看見你母親和宮裡的侍衛顛鸞倒鳳的……”她頓一頓,竟不怕死地走到鮮于夷身前,道:“當時你也在場的,你也看到了,”她突然像瘋了一般笑了起來:“我知道你爲什麼這麼喜歡別人的夫
人,就因爲你母親當年偷的是別人的丈夫,所以你纔會偷別人的夫人,連你的庶母也不放過,你和你母親一樣的賤!“
她成功了。
成功的拔下了鮮于夷的逆鱗,成功的激怒了他,也喚起他心中最不堪的記憶。
儘管他知道自己的母妃並不是那麼的聖潔,但他也絕對不允許任何人侮辱他的母親,絕對不允許!
既然宛妃是除了他之外,唯一知道他母妃一切不堪的事情的人,那麼,只要宛妃死了,就絕對不會有人再提這件事情了。
“你曉得我這些年爲什麼對你這麼好,除了孩子,你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把你捧在手心裡當祖宗似的供奉着?”
宛妃突然被他的樣子給嚇到了,但好強的性子讓她不肯露出一點兒怯弱的表情,她硬着聲兒道:“我怎麼會知道。”
鮮于夷靠近了她,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拔下了她頭上的簪子,一把摟住了她的腰,逼她緊緊地貼着自己。
“因爲你知道的太多了,我怕我對你不好,你就會便你知道的秘密全都說出來。”
宛妃聽到這裡,反而鬆了口氣,道:“你知道就好,你最好對我好一點兒,若不然……”
她突然說不出話來了,因爲她感覺到有一件冰涼且尖利的物體抵在她的後頸上。
“我現在終於知道怎麼讓你永遠保守秘密了。”
宛妃就是再笨也明白鮮于夷想做什麼了。
“不、你不能……”
她的話還沒說完,那尖利的簪子已經刺穿了她的後頸,她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而推門進來的單卓卻正好看到這一幕,她想要逃跑卻已經來不及了,鮮于夷的侍從已經從後面打暈了她。
幸好侍從一直守在門口,所以單卓根本就沒有離開的機會,她連叫一聲的時間都沒有。
鮮于夷鬆開手,任由宛妃的屍體落在腳邊,他像個沒事人似的,掏出絲巾來擦了擦手,對那侍從道:“去把秦瑤找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