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謹心似乎是真死了心,乖巧的點了點頭,“媽媽,我知道了,那我這嗓子?”
美婦人笑了笑,“沐浴收拾完後會有人端藥過來給你喝下,等你收拾好後,就跟着帶你的人去前面,你便留在最後一個出場,希望你的第一夜能有個好價錢,等你成了名,媽媽我自不會虧待你。”
楊謹心‘嗯’了聲。
美婦人又笑了聲,這次親自將捆住她上半身的繩子給解開了。
楊謹心道了聲謝,站起身來活動了幾下。
美婦人看在眼裡沒說什麼,要是這丫頭還有想逃跑的心思也不怕,外面那麼多人,其中一個就足夠對付她這個小丫頭片子了。
片刻後,外面傳來敲門聲,美婦人略微提高聲音,道:“進來吧。”
很快,門開了,蓮香站在門外,瞧見站在美婦人身旁的楊謹心也沒吃驚,脫下鞋子走進來道:“媽媽,銀子已經給那對夫婦了。”
美婦人滿意的點了點頭,“她叫染香,你……從今兒起便先跟着她吧,先伺候她梳洗,待會兒將她放到最後一個上臺。”
蓮香點了點頭,帶着楊謹心出去了。
美婦人在屋內又坐了小片刻,也站起身走了出去。
沐浴完畢後,蓮香便給楊謹心換上了新的衣裙,楊謹心低頭看了一眼,鬆了口氣,總歸是該遮的地方都遮了,露點脖子,手臂,小腿的根本無壓力。
她現在心下唯一希望的就是到時候上了臺,能看到熟識的人,雖然她知曉這個希望很渺茫。
“染香姑娘坐下吧,奴婢來爲你梳妝打扮。”蓮香的聲音很輕很細。
楊謹心點了點頭,在妝奩前坐下,想了想,她試探道:“你來這裡多久了?”
蓮香回道:“奴婢是棄嬰,是被媽媽撿回來的,從小到現在一直待在這裡,媽媽待我極好。”
楊謹心:“……”問了等於白問,原本還想多打探點消息。現下,怕是什麼都問不出來,難怪那美婦人會派蓮香過來,說是伺候自己,其實是在監督自己吧。
一時間,屋內重新安靜了下來,沒有人說話。
齊景霄和齊玄追查到這裡的時候,那老夫婦二人正拿了銀子駕着馬車準備離開,不用齊景霄吩咐,齊玄已悄無聲息的摸上了馬車,敲暈了那兩個老人,“主子,屬下先尋個地方停放這輛馬車,您先進去。”
齊景霄‘嗯’了聲,直接躍了進去。
小心避過每一個人,幾乎是一間屋子一間屋子的尋了過來,終於在二樓的一間房內尋到了楊謹心,他心下頓時鬆了口氣,臉色也逐漸好轉,剛準備推門進去,不遠處便傳來雜亂的腳步聲,聽上去像是有五六個人。
要將這些人一下子敲暈且不驚動任何人,僅憑他一人還有些難度,爲了能將傻丫頭順利的帶出去,略一思索,他便輕巧的躍上了屋頂,趴了下來,靜待時機。
片刻後,他眼神閃了閃,身形一動,突然往前面躍去。
直到要上臺前,蓮香纔將一碗黑
乎乎的藥端了進來,“姑娘,喝了吧。”
楊謹心點了點頭,直接將藥喝下了肚。
蓮香將碗收了起來,“姑娘,上臺吧。”
楊謹心‘嗯’了聲,深吸一口氣,走出房間,去往前面,踏上佈置在臺子後面的臺階,走了上去。
在她上臺前,美婦人也不曾交代要她做什麼,所以她來到臺子中央後便站定不再動,任由下方的人打量自己,與此同時,她的目光也在人羣裡搜尋。
忽然,她的目光一頓,眼裡帶上了詫異、瞭然和驚喜,她第一次發現好色這個詞兒有時候也是好的,她衝臺下他眨了眨眼,眼裡帶着懇求,希望他能救下自己。
齊景霄臉上也禁不住現出詫異之色,似乎對會在這裡見到她感到極其的詫異,轉而對她勾了勾脣,嘴微張,無聲的吐出兩個字來,“求我。”
楊謹心:“……”這傢伙怎麼到了現在還有玩鬧的心思,與齊景霄接觸雖算不上多,雖他毛病不算少,可不知爲何,她就是可以肯定他對自己不是壞心,就算有那麼點好色,但也講究個你情我願,這傢伙,說到底,也不算太壞。
且今日自己遭難只怪自己太不小心,能在這裡遇到他也算是自己的運氣,自己是該感激他來到這裡,想罷,她忽然開口道:“求你。”
臺下的客人被這沒來由的一句話都給說愣住了,寂靜了片刻後便爆發出比方纔更大的聲響。
他們只以爲這小姑娘是在求他們買了她的第一夜,對她溫柔點。一時間,全都準備掏銀子。
一個人開始喊價後,接着便有人不間斷的往上加價。
但楊謹心只當做自己聽不到這些聲音,從頭至尾她的目光都一直落在齊景霄身上。
站在臺下角落的美婦人嘴角的笑容漸漸加大,當價錢已經加到一千兩時,她已忍不住笑出聲來,嘆了句,“幸好沒有放走這小傢伙。”
到了這時,她也發現臺上的楊謹心目光一直沒動,似乎是黏在了一個人的身上,她沿着她的目光看去,當看到坐於臺下那如天神般俊美的男人時,有一瞬間的怔愣,繼而勾了勾脣,還挺聰明的,知道現在自己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選也要選個出色一些的金主。
只是那男人臉上帶着漫不經心的笑容,到現在一次價都沒有喊過,極有可能是不曾看上染香,這倒真有點可惜了。
價錢還在往上增,只不過速度慢了下來,楊謹心有點急了,額頭開始冒汗,同時,又覺得自己有點熱,又過了片刻,只覺得全身都開始熱了起來,她……好像有點想脫了自己的衣服。
額頭上的汗珠在往下滴,臉頰上也染上了紅暈,她幾乎是立時肯定現下自己的狀態極不對勁兒,她下意識往臺下角落看去,當瞧見站在那兒、面帶笑意的美婦人後,她心下忽然一寒,莫非是先前蓮香端給自己的藥有問題。
那美婦人從頭至尾都在防着自己,只有對自己下藥才最是穩妥。
她死死的咬住嘴脣,控制住不讓自己發抖,目光重新落到
齊景霄身上,張口無聲道:“快救救我。”
齊景霄盯着她又看了片刻,忽然斂了臉上的笑容,直接站起身來,一個跨步便躍到臺上,將楊謹心抱進了懷裡,與此同時開口道:“一萬兩。”
入手的肌膚幾乎是滾燙的,齊景霄皺起眉來,輕聲道:“被下藥了?”
楊謹心‘嗯’了聲,便死死的咬住嘴脣不再開口,身子顫抖得越發厲害。
臺下有不少對楊謹心有心思的,原本勢在必得,不想突然冒出來一個傻缺,他們只覺掃興至極,同時心下又有點泛酸,有人忍不住罵道:“哪裡來的神經病!”
齊景霄目光一厲,直接朝臺下看去,原本還想開口說什麼的人一下子沒了聲音,似乎脖子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給掐住了。
美婦人見氛圍徒然冷了下來,愣了一瞬趕緊上前,笑道:“快,還不帶這位公子去染香姑娘的房間。”
這小傢伙運氣還真好,竟真的遇上了一個有錢的主兒。
齊景霄擡手便將楊謹心打橫抱了起來,在跟着婢女離開前留下了一句話,“我有話想對媽媽說,請媽媽來傻……染香姑娘房裡一趟。”
美婦人點了點頭,待喚來人安排好之後的事兒便上了樓。
到了房間,發現那俊美男人正坐在桌旁喝茶,他身旁還站着一個抱着劍的男人,卻瞧不見染香,她臉上笑容淡了下來,有些警惕,“公子,我的姑娘染香呢?”
齊景霄道:“在裡面睡着呢,我再加一萬兩,替她贖身,如何?”頓了下,他又道:“我認識你家少主子,若是你不願放人,我就得親自去尋他了。”
美婦人心下一驚,一點兒都不曾懷疑齊景霄在說假話,因爲知曉這家樓是她的少主子開的人並不多,甚至可以說只有寥寥數個。
想了片刻,她便點頭同意了,“好。”
齊景霄道:“齊玄,付錢。”
待齊玄給了足足有二十張一千兩的銀票,齊景霄才繼續道:“只是,我不知,這裡何時竟用上那等下作的藥逼人就範了,這也是你家少主子親自傳授於你調教人的方法嗎?”
美婦人額頭上冒出冷汗來,趕緊跪了下來,“求公子不要告訴我家少主子。”
齊景霄徹底沉下臉來,冷聲斥道:“那還不將解藥交上來。”
美婦人額頭上的汗冒的更快了,“沒……沒有解藥。”
齊景霄氣的當真是恨不得直接取了面前這狗東西的性命,此刻還忍耐不發不過是看在她是那人的狗奴才的份上,但這筆賬他總有一天要和她算清。
他站起身來,繞過素色屏風直接入了內,將被自己用被子層層裹住的楊謹心直接抱了起來。
此刻,楊謹心已燒的滿臉通紅,眼裡霧濛濛一片,她熱的要命,想要脫掉身上的衣服,可偏偏雙手雙腳皆被捆得緊緊的,動彈不了分毫。
她睜大眼看向將自己抱在懷裡的人,看了好片刻才認出來是齊景霄,“齊景霄,你……你這個混蛋,快放開我,我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