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安侯府二小姐的閨房中闖入採花賊的消息,於次日早間,便迅速地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饒是後來何家想盡了一切辦法補救,只說是那採花賊不曾得逞,可是落在了衆人的耳中,那也是一個強姦未遂的樣子。
不曾得逞?
無非就是最後一步沒做,可是其它該摸的該親的,一樣兒都不曾落下了?
總之,何珍珍的清譽,算是徹底毀了。
何家也沒敢多耽擱,爲了何府其它姑娘們的清譽,只能將何珍珍送去了家廟。
至於那名可憐的護衛,早先被顧輕眉的人打了一頓,後來一經發現,又被何府的人打了一頓,等到了衙門再一審,竟然是何家的護衛?
完了!
這下,何家的面子是全都丟光了。
你何家的小姐被人非禮了也就算了,可問題是這動手的,竟然是你們何家自己養的人,這成什麼事兒了?
何家覺得無比憋屈,死活不承認那名男子就是他們府上的護衛。
要說何家的手段也是厲害,不到幾個時辰,那名男子便因爲傷勢過重,死在了牢房裡。
至於是不是真的傷勢過重,那誰還會去過多地追究?
再說了,這採花賊,已經禍害了不少的民女,也曾去過幾位小官兒的府中,可沒少作惡事。
這種事情若是被傳成了是何家的護衛下手的,那何家的名聲被敗壞了不要緊,還有宮裡頭的何婕妤,還有五皇子呢。
至於那名真正的採花賊,這會兒,則是正被吊在了城外的一片樹林裡,連嘴巴都被堵上了。
在被吊了一夜之後,那名採花賊,實在是受不了了,這纔有一名男子將他嘴裡的東西給拿了出來。
“大哥,我求求你,您饒了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話說的有氣無力的,乾裂的嘴脣,還有那眼睛的空洞無神,都在宣示着,他之前到底遭受了什麼樣的折磨。
“這也太沒出息了。不過是才吊了你一夜,就成這樣了?無趣!”
一名身着白衣的男子,坐在了一棵樹枝上,右手托腮,一條腿還在那裡晃呀晃的,姿勢好看,其相貌,更是丰神俊朗。
“公子,此人作惡多端,咱們還是直接就將他殺了吧。”另外一個樹杈上站着的青衣少年道。
男子眨眨眼,一雙好看的眸子裡,似乎是還有着墨色的光華在涌動着,不經意間的一個眼神,只怕就能迷倒一片的姑娘了。
“他作惡,本公子沒想着多管閒事。可是有人藉着他的名諱想要欺負顧輕眉,那本公子就不能不管了。”
青衣少年的嘴角抽了抽,暗道,公子,您還能有點兒節操不?
本來辦的是挺正義的事兒,怎麼經您嘴這麼一說出來,他們倒像是氣量狹隘的小人了。
“行了,你來處置吧,爲了折磨他,我昨天晚上都沒有去見顧輕眉呢,耽誤我與美人約會,罪加一等!”
“是,公子。”
青衣少年知道,主子這是真怒了!
白衣男子的心情似乎是因爲提及了顧輕眉,脣角染了笑,身形一動,已到了地面上。
右手扶住了下巴,眉宇間似乎是有些苦惱,許久不見顧輕眉了,要帶些什麼見面禮纔好呢?
青衣少年似乎是猜到了主子的心思,提醒道:“主子,這位採花賊伏誅之事,若是顧小姐聽了,定然高興。”
白衣男子回頭瞪他一眼,“多事!這麼醜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讓顧輕眉高興?”
小廝吐了吐舌頭,對於自家主子的奇葩思維,他是真弄不懂的。
對於城外的這件事,顧輕眉自然是不知情的。
此時,她正一臉無奈地盯着那燙金的請貼,不知道要如何推拒呢。
“小姐,您是國公府的正經小姐,這些年,您一直以養病爲由住在外頭,那二房的幾位小姐,可是沒少藉着國公府的名頭在外面招搖呢。如今您既然回來了,就該着出去走動走動,也免得總是被人家遺忘。”
顧輕眉揉了揉眉心,她是真不想去。
當然,她更希望京城的這些貴族皇親們,都不記得還有她這麼一號小姐。
爲什麼?
當然是不希望被他們給惦記着婚事了!
“啓稟小姐,老夫人請您去一趟榮安堂,二夫人和三夫人也都在。”
“知道了。”
榮嬤嬤連忙又尋了一件更爲端莊的衣裳給顧輕眉換了。
“小姐,只怕這會兒老夫人叫您過去,是因着湘華郡主生辰宴的事兒呢。”
“嗯。”
榮嬤嬤看着小姐一點兒也不上心,不免有些着急了,“小姐,這幾年您不在府裡頭,並不知道,她們可都是一直拿着國公府公中的好東西,然後以個人的名義送出去呢。”
顧輕眉的眼神這才動了動,眉梢微染上了層薄怒,可是這脣角卻是彎了起來,笑得有些詭異道,“這麼說,今日叫我過去,是擔心我會在宴會上說錯話了?”
拿國公府的東西,給他們二房自己充門面,這個老虔婆,還真是用心良苦呢!
那庫中的東西,十之八九都是皇上給父親和母親的賞賜,也是他們能動用的?
當真是不要臉面!
原本無意讓她們的面子太難看了,只是如今看來,自己若是再不主動些,她們還真有可能想着將國公府給搬空呢。
“榮嬤嬤這麼一提醒,我倒是想起件事兒來。”
顧輕眉笑得有幾分的奸詐,一旁的青梅見了,轉了身捂嘴偷笑,小姐露出這樣的笑來,定然是又有人要倒大黴了。
只是不知道,這一回,倒黴的會是哪一個?
榮嬤嬤聽完了小姐的吩咐,眼神呆了呆,隨後輕笑道,“小姐果然聰慧,奴婢明白了。您放心,這件事情,奴婢一定幫您辦地妥妥的。”
“那便好。欠下的債,總是要還的。我現在不收他們的利息,已經是很便宜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