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林在得知母親和姑姑準備撮和他和顧家的四小姐的時候,心裡頭難免是有些失落的。
他中意之人,是顧家的大小姐顧輕眉。
可惜了,聖旨已下,她註定是要成爲親王世子妃的,而且,就算是不嫁給李默白,憑着她的出身和相貌,也斷不可能會看上自己。
何文林一時有些失意,總覺得自己這陣子一切都有些不太如意。
得賢樓失利,最終還賠上了一筆不菲的租金,於情場上又不能娶到自己心儀的女子,他似乎是沒有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兒。
“你呀,也該着振作起來,聽說三皇子有意舉薦你入朝爲官呢,你自己這些日子也要小心謹慎着些,千萬莫再傳出什麼不好的流言來。”何夫人怒其不爭道。
“是,母親。”何文林的態度很是恭敬,只是心裡頭的想法,就不是何夫人能左右的了。
自從上次在定國公府出事之後,這何文林的心態便有了極大的改變,行事作風,也有了極大的反差。
明明看上去十分溫潤的男子,可是關上門後,對身邊的一干婢女,卻是十分的殘暴!
許是因爲上次在定國公府,他就是與一名婢女發生了苟且之事,在心愛之人面前失盡了顏面,所以心裡羞極生怒,對所有的婢女,都沒了好臉色。
何文林將近二十了,身邊有幾個通房丫頭,自然也是沒什麼打緊的,但凡是有點兒財勢的人家,大都如此。
一般來說,男子十五六,身邊就會有專門的丫頭過來幫他們開了葷,將牀第之事,明瞭於心。
當然,大部分的高門貴族這樣做,就是爲了避免自家的子嗣在外頭會受了一些不狐媚子的手段,再迷了心智。
所以,在他們看來,與其讓公子少爺們在外頭亂來,還不如將一些個自以爲乾淨清靈的花兒擺在家裡,讓他們爲所欲爲。
對於一些要求比較嚴苛的世家公子來說,對於這男女歡愛之事,也都是有着明文禁令的,男子可以開葷,可是這房事不宜過多,一般都會有嚴格的管控。
而像是親貴大臣的家裡,一般來說,都不會在子嗣太小的時候讓他們沉迷於此,也是怕過*了男子的精元,會傷及身子。
靖王府的李默白,平王府的李元清,都是如此,年紀不小了,對於男歡女愛,明瞭清楚,卻是哪一個也不曾身體力行過。
李默白自然是因爲小小年紀,便看上了顧輕眉,再加上他素來有潔癖,不是什麼人都願意碰的。
入夜,義安侯府的前院兒,再度傳來了一聲聲的慘叫,那宛若是鬼哭狼嚎一般的聲音,飄蕩在了漆黑的上空,不知道驚醒了多少人!
何夫人在聽到這慘叫聲後,身子猛地一個激靈,總有幾分的不安,可是也僅止於此,畢竟,這也算是他們義安侯府的私事,輪不到外人來置喙。
只是,想到了白天何婕妤跟自己說過的那些話,思來想去,覺得還是明日一早,將所有的通房丫頭都給打發了吧。
果然,次日傍晚何文林再回到了院子後,發現清冷了許多,一時有些詫異,再一問,方知幾名丫頭都被夫人給遣走了。
何文林的眸子暗了暗,他自然知道母親爲何如此,只是這持續兩個月以來的習慣,豈是說改就能改的?
躺至半夜,何文林實在是睡不着,索性起身穿好了衣裳,不曾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出了院子。
好在守門的人盡責,一看是大公子要出門,如何敢大意?連忙叫來了四五名值夜的護衛跟着,免得再出岔子。
何文林在這興城轉了有半個圈兒,後來又在定國公府的門前停留了約莫有一刻鐘,才十分不甘心地掉頭走了。
隱在暗處的十二哼了哼,“這可是件大事兒,公子肯定感興趣。”
何文林最終還是去了青樓,他倒是小心,青樓再怎麼說也是人多嘴雜之處,在青樓,他倒是不敢玩兒的太大,讓人將她的嘴巴給堵了,可是聽不到那種慘叫聲,他似乎是又沒有了多大的興致。
李默白聽說何文林竟然在定國公府外徘徊許久之後,一雙好看的眉毛,扭地就跟麻花一樣。
“打人盯着他,反正她的意思也是要毀了義安侯府,那就先從何文林下手吧。”
“是,公子。”
次日,何文林後晌就去了城外的莊子,那裡,可是被逐出來不少犯了錯的婢女,找她們來發泄,自然不會有人關心。
只是,何文林沒想到的是,次日他還沒有睡醒,就被人鬧鬧哄哄地給叫了起來。
扶着有些暈的頭,何文林極其不耐煩,“何事如此喧譁?”
“公子,是京兆府的衙役,說是有人將您告了,請您去過堂呢。”
“告我?”何文林的腦子一下子清醒了許多,冷笑道:“什麼人如此大膽?連本公子也敢告?”
“回公子,具體的,那衙役不曾說,小的也問不出來,您放心,小的已經遣人去給老爺和夫人送信兒了。”
何文林點點頭,這小廝跟在自己身邊多年,還是比較可靠的。
到了衙門之後,何文林才知道,原來狀告自己的,竟然是一對兒老夫婦。
堂上還放着一具屍體,看不見其模樣,從白布覆蓋的形狀來看,應該是一名女子。
“青天大老爺呀!就是這個禽獸逼死了我的女兒呀!還請老爺明察,還小民一個公道呀!”
“是呀,大老爺,您可要爲我死去的女兒作主呀。”
半晌後,何文林才弄明白了,死的,正是數日前他在府中玩弄的一名婢女,不是說被夫人給打發了?怎麼會突然就死了呢?
“大人,此女數日前已經被家母逐出府去,如今慘死,怎能就一口咬定與小生有關?”
“你還敢狡辯?如果不是你這個禽獸玩弄她,她又怎麼會有今日?你們母子二人,一個玩弄姑娘於股掌之間,一個卻又害怕毀了你的前途名聲,竟想着將我女兒賣入青樓那等的骯髒地界兒,你們簡直就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