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在一旁聽了,心中這個氣呀!
這是什麼話?
小姐什麼時候生氣一套衣裳的事兒了?
這個三小姐也太會作戲了,小小年紀,怎麼就不學好,偏學這個了?
一位公子聽了,不免有些鄙夷地看向了顧輕眉,“還是國公府的嫡小姐呢,如此地小氣歹毒!爲了搶妹妹身上的一套衣裳,竟然行如此卑劣之事,實在是令人不敢苟同。”
男子說了,還不忘向一旁有些委屈的顧華美遞了個笑臉,以示安慰。
得到了異性的安慰和支持,顧華美自然是高興的。
小心地將目光轉向了男子中那個一襲白裳,尊貴得宛若是從九重宮闕上走下來的男人,只盼着他也能給她一個眼神,哪怕只是一個轉瞬即逝的,她也心滿意足了。
可惜了,默世子的眼神不僅沒有看向她,反倒是極富興趣地看向了對面的顧輕眉。
而在顧華美那番極爲委屈的話一說完之後,在場的衆多年輕的公子小姐們,對於顧華美倒是多了幾分的同情,對這個顧輕眉,倒是開始持一種觀望的態度了。
而幾位年長的夫人,看她們祖孫的眼神,則是明顯地不對了!
蘇老夫人原是想着息事寧人的,可是現在看到這個顧華美行事如此地張狂,還妄想將輕眉抹黑,如何還肯罷休?
“顧三小姐,你說原來輕眉想要這套衣裳來着?”
“回老夫人,正是。這套裙子,名叫月華流光裙,之前姐姐便一直想要這套衣裳,可是祖母一直都壓在了庫房裡,誰也不曾穿過。直到數日前,老夫人看到了晚輩起舞,覺得若是換上了這套衣裳,當是最爲合適的,所以,便將這套衣裳拿了出來。”
“顧三小姐說的可是真的?”蘇老夫人轉頭看向了顧老夫人。
顧老夫人看着自己的孫女果然是有着幾分的手段,如此輕而易舉地便打壓了顧輕眉的氣焰,這心裡頭自然是十分的得意,當下點點頭,“不錯!正是如此。”
還有一位許老夫人似乎也看出了些許的不對,有些驚詫地問道,“顧老夫人,你可看清楚了,顧華美身上的這一套可是月華流光裙,你確定之前顧輕眉跟你討要過?”
“當然清楚!我們國公府的東西,我豈會認錯?”
聽着那位許老夫人有些置疑的口氣,顧老夫人也有些不悅了,怎麼這一個個兒的,就都見不得她的親孫女兒好呢?
如今這套衣裳,穿在了她孫女兒的身上,這不是最好看了?
想到當年,她原本也想要這套衣裳來着,可是老太爺說這衣裳太過華美,難免有些搶眼,老夫人想着當時她已爲人婦,也的確不再適合如此張揚,這才作罷。
老夫人當年嫁女兒的時候,也沒有捨得將這套衣裳拿出來,總覺得女兒嫁人,那就是賠錢的,有好東西,自然是要留給兒子這頭兒。
所以,老夫人這纔將這套衣裳拿出來,給了顧華美。
顧輕眉看着她們祖孫二人的一唱一和,卻也並不反駁,反倒是樂呵呵地看着她們演戲,她倒要看看,一會兒事情大逆轉,她們會不會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輕眉,你跟她討要過,她卻不肯給?”
“回外祖母,其實也並非是輕眉想要。只是去年臨近生辰之時,父親曾來信說輕眉長大了,總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所以,便讓女兒去跟老夫人討要幾件兒壓箱底的衣裳。”
那位平陽候老夫人,也便是安老夫人聽罷,立時冷笑了兩聲,“老姐姐,你也聽到了?你剛剛還攔着我,不讓我說!可是你看看,這個賈氏都將你的外孫女給欺負成什麼樣兒了?”
蘇老夫人似乎是有些氣悶,到底是書香世家,許多話,還是說不出來的。
一旁的平王妃眼看這事情有些不對頭,今日可是她的寶貝女兒的壽辰,別再出些什麼岔子纔是。
“母親,您這是怎麼了?不就是一件兒衣裳嗎?輕眉人生得漂亮明豔,穿什麼都好看!顧夫人不在京裡,以後輕眉就多來我這裡走動,有本妃在,還能少了她的穿戴?”
這話怎麼聽着像是在苛責顧老夫人屈待了顧輕眉?
“王妃這也未免太過偏袒了吧?明明就是那個顧輕眉不對呀!”
“就是呀,你看剛剛三小姐那樣說,這位大小姐不也是承認了之前討要過,老夫人沒給嗎?”
“既然如此,怎麼還好意思在這兒這般淡定?真是不知羞恥!”
一旁的李默白,眸色暗了暗,握着酒杯的力道似乎是大了一些,另一隻手在桌下輕輕一彈,便見一名公子從椅子上跌落下來,上身又先趴在了桌上,然後再滑落至地。
這一番下來,那名公子的身上不僅是污濁不堪,還連累了他身邊的幾位公子。
這個倒黴蛋兒,自然就是剛剛罵顧輕眉不知羞恥的那一位。
對於那位公子的遭遇,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重視。
倒是有小廝過來,連忙就扶着他下去換了衣裳,再有僕從過來將這裡收拾了,免得再擾了衆人的心情。
平王世子李元清看了一眼顧輕眉,如此仙子般的清麗淡雅,豈是貪圖一件兒衣裳的女子?
“想不到呀,我可憐的輕眉!”
安老夫人看着蘇老夫人紅着的眼眶,再拍了拍自家女兒的手,“輕眉這孩子未免也被人欺負地太慘了些!都這樣了,竟然是一句她們的壞話也不肯說。”
平王妃聽着有些迷糊,不過看着自家母親的樣子,那可是發自肺腑地心疼顧輕眉。
“安老夫人,您是不是被人誤導了?我們可從未欺負過大姐姐!”
衆人也是一臉的不解,明明應該是顧輕眉在欺負顧華美呀!
怎麼這幾位老夫人,卻說是顧老夫人欺負顧輕眉呢?
許老夫人輕嘆一聲,“我來說吧!顧三小姐,你只說,你可知道這月華流光裙的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