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看大哥如此模樣,打趣道:“大哥可是有心上人了?”
誰知下一瞬,林客生直直將髮簪戴到了我頭上,我一身男兒裝扮,發間只是豎起了一玉冠,此刻頭上戴上了女子髮簪,“大哥,你這是拿我尋開心嗎?”
“沒想到小之一身男裝,帶着此髮簪還如此相配,不若便贈與你。”說着不容我拒絕,林客生便付了銀子,邁步前去。
“大哥。”我忙摘下了頭上的玉簪,追了上去,“這玉簪如此好看,大哥就這麼送了我?”
林客生耳根兒漲紅,臉色卻是故作鎮定,認真道:“三日前,墨州傳來消息,西樑三皇子親自監軍,大戰在即。”
聽到林客生說出此話,我嘆了口氣,道:“這消息,我已經知道了。”
“你與夏興這般,可是有事?”林客生察覺到了我話中的陰暗,問道。
我搖頭,含笑,道:“無事。”
“那便好,只是如今我們與他各爲其主,來日兩軍交戰,不可心存仁慈,毀了大計。”
“這我清楚,大哥無需多言。”我垂下眼眸,只是自始至終,也未曾發現身後一直追隨的一道目光——夏興。
深陷敵國都城,這般蠢事,夏興已然做了多次,今日不過是想早些瞧見風塵僕僕的東秦將軍,見着了,卻跟了一路,林客生明明便瞧見了他,卻直直將一朵蘭花玉簪戴到了她頭上,這般不便是挑釁,是示威,更是宣戰,夏興跟了一路,那女子的明媚笑臉,他是多久未曾瞧見了,或許以後但凡見了他,那女子便只會冷着一張臉,說些違心刺骨的話,讓他聽了難受,自己說着也難受吧。
“殿下,時候差不多了,該回去了。”裴同不是不知道自家殿下的心思,只是這般行徑着實危險,若讓人識破身份,交戰先損監軍,代價太大。
“裴同,你說本殿做了這一切,到了現在,依舊是天衣無縫,爲何本殿卻有種悔之晚矣的難受。”
“殿下,木已成舟,還請殿下心繫大計。”裴同知道勸慰只是爲了彌補過去的錯誤,可眼下,殿下要緊的便是將來的霸業,林王固然是世間奇女子,真情難得,無奈情深緣淺,有緣無分罷了。
聞言,夏興閉眼離去,“回去吧。”
接下來三日,閉門未出,我與曲音,林客生,斛律奕,和劉浣研究了數十種戰術陣法,蘭州與墨州地勢特殊,蘭墨河貫穿其中,最爲要緊,若是要行軍強攻,便是要度過那河,過河後便是一段險峻的山勢,過了山林纔是一片廣袤的荒漠,那便是真正的戰場。
“今日來報,西樑軍五千先鋒兵士已到了蘭州外一百里,想來過兩日便要過了蘭墨河。”曲音眉頭緊鎖,這並不是一個好消息,西樑軍來勢洶洶,我方還未曾真正想出一套完美的陣法兵圖,西樑如此着急進攻,定是得了他們剛到蘭州不久的消息,這一戰若是打了,這安寧了數十載的天下,也該震上一震了。
聽到軍報,我看向了身前的沙石,小小的一條河,能攔得了多久,竟然如此逼近了,西樑還真是按捺不住,不給我們喘息的機會。
“如此,若我們快馬加鞭,去那蘭墨河需要多久?”
“最少也要兩日。”曲音看着地形,約莫了下路程才道。
“第一戰,我們正面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