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館,尹自珍聽到尹自清從宮中帶回的消息,登時大驚,“東秦國君要你娶林疏之!”
尹自清本是封西樑王之命,沿途看管夏興,以防做出有損西樑國之事,未曾想到東秦國君竟然將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此番入宮,不僅是他,便是夏興亦是不知情,一臉錯愣的模樣,按東秦國君所言,應是西樑王在國書中提出的,讓他求娶林疏之,王究竟是想斷了夏興的念想,還是想要試探夏興對林疏之的感情有多深。
無論如何,他這隻羔羊似是當定了。
“珍兒,你不是一直希望她做你大嫂嗎?”尹自清記得在墨州時,尹自珍可是對此迫切希望的。
“現在我只想殺她。”尹自珍默默握緊了手,重壓在石桌之上,杯中的茶頓時蕩起點點漣漪。
“早晚你都會看清誰纔是你真正值得信任的人。”尹自清知道自己妹妹的性子,哪次不是撞了南牆才知道疼,“此次的事,很是蹊蹺,她放你走前交代了侍衛不準泄露半個字,可第二天卻已經傳得滿城風雨。”
“她以前便很會做樣子,知道這件事的只有我們三人,不是你,我,只能是她。”
“你的行蹤,早已不是秘密。”尹自清還記得那晚解決的一個黑衫蒙面之人,綜合所有事,最大的贏家便是陳淺玫,身爲南楚公主,不能眼看着西樑與東秦聯姻,身爲西樑三皇妃,不能眼看着夏興與林疏之在一起,左右不過是個迷惑心智的妒婦,還真是有辱早年間溫婉無雙四公主的名頭。
尹自珍知道尹自清心中所想,陳淺玫向來不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此番消息,或許真是那個女人散佈出去的,不過她爲何如此瞭解林疏之,連林疏之的行動,應變之策都瞭若指掌,就像是……她和尹自清一般。
“哥,陳淺玫似是在民間一處山莊調理身體,一年前纔回南楚皇宮,是嗎?”尹自珍對陳淺玫知之甚少,便是由着這個原因。
“沒錯,怎麼忽然說這個?”
“林疏之,也是臥牀十年,才被天下人說成病秧子,是吧?”
尹自珍猶記得那晚林疏之的招式,變幻莫測,修爲極深,還有躲避她攻擊的輕功步法,更是如上青雲,不可能是一朝一夕練就的,那便只剩下一個可能,她矇蔽了世人十年。
尹自清的確之前聽說過些傳聞,關於三皇子夏興化名裴舒之,娶了江湖上武林盟主王貢的女兒王葭人,那王葭人本與林舒之定親,這個消息那時候他並未多心,眼下看來,其中大有隱情。
“哥,你想到什麼了?”尹自珍看着尹自清面上越來越迷惑和糾結的神情,脫口問道。
“一年以前,武林盟主王貢之女王葭人,破了與林府的定親,嫁給了一名名喚裴舒之的江湖人。”
“這件事,那時候江湖上傳得很廣,我在宴城也大約聽過,不過現在想來,總不能讓一個女子嫁給素未蒙面的另一個女子吧。”
“裴舒之是三皇子在江湖上的化名。”
尹自清看着尹自珍的眼睛,慢慢吐出:“而那時,應該是林疏之學成回皇城的日子,我想,一年前他們之間一定有交集,一定是什麼被遺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