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山門規，不得傷害同門，若是師父知道了，你會被逐出師門。”陳玔默默說道：“即便是這樣，你還是動手了，爲什麼？”
“這個，重要嗎？”
“很重要。”只見陳玔看着我的眼睛有些發紅，她應該很想知道我與陳淺玫之間究竟經歷了什麼……可是，面對這樣美好純淨的陳玔，我又怎麼忍心將一切都告訴她。
“過程並不重要，我動手傷了陳淺玫，自會回去同師父請罪，甘願被逐出師門。”這個世上，與我親近的人，好似活的都不太如人意。
“你口口聲聲說她變了，可是你又何嘗沒有改變，你連說出真話的勇氣都沒有了。”陳玔失望一笑。
“真話和假話，人們往往喜歡聽假話，因爲真話太過殘忍，直白，甚至有時候會傷的人遍體鱗傷。知道真相，與你並無好處。”
“知道後，起碼，我可以不用再騙自己。”
“你去查吧，以北涼的實力，應該很快就能得償所願。”
陳玔打定主意自己去將事情查個清楚，便開口繼續問道：“第三件事，小桃是怎麼死的？”
“……一刀致命。”
“是誰殺的？”
看着陳玔句句中的試探，我閉口不言。
“鐵楓說，兇器是一把匕首，而那把匕首，是陳淺玫的。”陳玔自是記得，陳淺玫自小便有一把隨身帶着的精緻匕首，只是她爲何要殺小桃，陳玔想不通。“小桃是我的婢女，我有權利知道她被殺的原因。”
“……那天，陳淺玫將我推下了湖，陳寒救起了我，等到我醒過來，小桃便已經躺在地上，而插在她胸口的匕首，便是陳淺玫的。後來，她也承認了。”
“她爲什麼要殺小桃！”
“因爲一同下水的有陳寒，陳寒是北涼國君，小桃應該是想去叫人……”
想去叫人，然後被阻止滅口……
聽到我的話，陳玔沉默良久，這麼說來，一切都通了。
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陳淺玫竟然會殺了小桃，而且，還想殺了……十一。
“所以你說的，那一刀，是她欠你的，是因着她想殺了你。”
“不。”我看這陳玔，心間不忍，“是她傷害了對我而言，最重要的人。”
“……誰？”
我微微撇開了眼，答道：“我爺爺。”
“什麼！”陳玔不得其解，林老王爺之死難道與陳淺玫有關……
“三件事，你都問完了。”面前的陳玔只是知道了一部分真相，臉色便已經這般難堪，“其他的事，不要再查下去了。”
“那西樑三皇子……你會和他在一起嗎？”
“……不會。”
“我會這樣問你，不是因爲陳淺玫，是因爲我皇兄，他好似很中意你。他不是個良人，你不要答應他，北涼的複雜是你不能適應的，更何況還有那個女人在。”
陳玔話說得難聽，可難聽中還是有些關係我的意味，“我知道了。”
夜，東宮。
只見珍夫人正靜靜做着刺繡，身旁的婢女已然打起了哈欠，“蘭兒，你去歇息吧。”
“……是，夫人。”
婢女離開不消一會兒，只見燈燭一閃，一個黑影推門而入。
來人蒙面，一襲黑衣，見到珍夫人卻是雙手抱拳，低聲道：“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