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下馬車的時候,夏興親手將白紗替我綁好,溫涼的指尖碰到了我的耳朵,耳邊的聲音清潤又有些低沉,“等成婚後再摘下來。”
“爲什麼?”
回答我的是夏興嘴角的一個淺笑。
“阿孃!”一進院子,元辰便飛奔跑了過來。
我伸手摸了摸雲辰的頭髮,含笑道:“恩,乖。”
“阿孃,您怎麼和大哥哥一起回來啊?”雲辰歪頭看向我和夏興,脫口問道。
“那個……只是順路。”
我吞吐說着,所幸雲辰並未繼續問下去,只見雲辰拉過了夏興的衣衫,搖着道:“阿辰有東西給大哥哥看,大哥哥快過來!”
說着,夏興便被雲辰一個小不點拉走了。
雲星緩緩上前,看着我莞爾道:“阿姐,看來你們是修成正果了。”
聽言,我低笑不作聲。
“阿姐,我……”雲星看着我,目光猶豫,“其實,我之前便聽說了些哥哥的消息,想等阿姐安頓下來再說……”
聽到雲星這般說,我忽而想起三年前的確是聽雲星講過她哥哥的事,更準確一些,是她阿孃姐姐的兒子。
“有什麼話你便說吧。”
“其實,阿姐或許認得哥哥,哥哥也是東秦人。”雲星眸光幽淡,看着我似有期盼又有忐忑,“除了暗巫山崖底,世間的靈草應該已經沒有了,但是哥哥身上有,阿孃說哥哥隨身佩戴的玉佩中便藏有兩株靈草。我聽說四年前在南楚皇室中曾出現過,阿姐,你是東秦的郡主,你一定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對吧?”
四年前,南楚皇宮……
“你說,擁有玉佩中藏有靈草的人是你和阿辰的哥哥?”這個世間的緣分,真是挺捉弄人的,那個人,不便是劉浣嗎!
“阿姐知道?”
雲星喜上眉梢,睜大眼睛看着我。
我默默頷首,“其實那人你也見過,便是劉浣。”
“他!”
我細細回憶着四年前的事,機緣巧合之下,纔出現了真正的靈草,“那日他的玉佩不慎摔在了地上,靈草便露了出來。那塊玉佩的確是他一直都戴在身上的。”
劉浣是雲星和雲辰的哥哥,難怪之前一直覺得雲辰和劉浣有些相似,不過劉浣的孃親好似是外室,而且很早前便已經過世了。也不知劉浣知不知道這個世間還有兩個親人。
幾日後,陽光溫煦,寒風陣陣。
寒月一早便急忙來喚了我,外廳來客。
進了外廳,對上的是一雙平靜無波的眼睛。
“是你。”聽夏白說,她已經離開宴城,原以爲是見不到她了,沒想到她竟然找上了門。
“你是,你願意幫我找回我的過去,這句話,還當真嗎?”面前的女子神色平靜,只是眼神中透着些許的疲憊感。
我與她,也算是同病相憐,幫她找回記憶也是我的一個承諾,“如果你需要,我會幫你,不過你應該記得我是有條件的。”
“我記得,可是我知道的不多。”
“說來聽聽。”她說的話,我早已預料到,一個強大且狡猾的敵人,留下的痕跡不會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