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在人羣中找了一圈,依然找不到小玉兒的身影,還是九萬趕了過來告訴她小玉兒昨夜身子不舒服的事情。
身子不舒服……
“弘卿呢?”七七又問道。
九萬搖了搖頭:“弘公子一大早便不見了人影,昨夜似乎也沒有在自己的客房裡……”
話說到這裡,九萬立即就住了嘴,因爲和七七同時看到了,弘卿竟從小玉兒的客房裡出來洽。
出來的時候,他一直低垂頭顱,臉色怪異,看到大家竟都在看他,更是羞得臉紅耳赤,快步走向了自己的客房,隨手將房門關上。
九萬看得目瞪口呆,楚定北倒是不在意,和無名以及沐初繼續收拾行裝,至於楚玄遲,這種時候,除了好看坐在自己手臂上的女子,其他的事情,他一概不理鈐。
終於是看到小玉兒出門了,臉色不怎麼好,有那麼點蒼白,人看起來也是有氣無力的,但,心情似乎還不錯。
九萬看得一愣一愣的,想開口問什麼,又似乎意識到這個時候自己不應該多嘴去問,但,小玉兒現在這樣……
爲什麼越看……越覺得好噯昧?
“還不趕緊取收拾點吃的東西準備上路?”七七忽然伸手,啪的一聲打在九萬的腦袋上。
小玉兒現在這模樣,要等她收拾好再來伺候自己,還不知道得要等到什麼時候,他們可都等不起。
“姑娘,你再打我,我腦袋瓜會變笨的。”九萬抱着頭,回頭瞪了七七一眼。
“不打你還不是一樣的笨。”七七白了她一眼,“快去。”
九萬這才一邊嘀咕着一邊走了去,轉眼走得不見了影蹤。
看到玄王抱着七七站在長廊一端,小玉兒調整了下自己的心情,纔跟七七打起了招呼:“不好意思,姑娘,我起晚了,現在就給你準備吃的去。”
“不用了,九萬已經在準備,你陪我到馬車上伺候吧。”七七哪能看不出她這模樣代表着什麼意思?好樣呢,才說着不知道人家的心意,這轉眼的工夫,就已經將人吃得乾乾淨淨了。
真不愧是女中豪傑,不差嘛。
等楚玄遲將她送上馬車,小玉兒一頭鑽了進來之後,七七立即就取笑了起來:“我那包藥怎麼樣?藥效不差吧?我研製出來的新藥,連自己都沒試過,就先讓給你了,瞧我對你多好。”
“廢話,你研製出來的新藥,自己敢試麼?”小玉兒白了她一眼,在她對面大刺刺坐了下去,舒展起四肢:“好累,姑娘那藥太……反正,害人不淺。”
昨晚怎麼說都是她的頭一回,頭一回就用上這種猛藥,簡直是折磨。
弘卿服了那藥之後,到後來徹底迷失了心性,彷彿整個人都變了,簡直……就像頭野獸似的。
姑娘拿那藥給她,若不是她平日裡身子還算硬朗,豈能吃得消?換了一般的姑娘家,怕是早就被折騰得一命嗚呼過去。
“少來,我看你現在根本就是興奮得像個剛出嫁的新娘家一樣,我哪害你了。”七七一點不以爲然,湊了過去,好奇道:“不過話說回來,小卿卿是夢族的男子,夢族的男子和女人那個……”
她緩了緩,笑得賊兮兮的:“你們那個的時候,到底是他在上還是你占主導地位?”
“姑娘!”小玉兒徹底受不得她的好色程度了,抱怨了兩聲後,立即從馬車上跳了下去。
雖然看起來動作是有那麼點笨重,似乎昨夜真的沒少被折騰,但,好在人還算硬朗,還不至於連走都都不了。
看到這裡七七倒是有點怨念了,真是人比人比死人,慕容七七這具身子實在太弱,和小玉兒完全沒得比。
小玉兒這麼多年來一直在外頭勞累奔波,倒是身子練得不差,反觀自己,慕容七七還是七公主的時候,一天到晚吃了睡睡了吃要麼就是犯花癡,纔會弄得自己這身子弱不禁風的。
哪怕這兩年她一直在修煉,武功是上去了,體質卻依然不咋的。
昨夜那藥若是換了給楚玄遲服下,再逮了她一頓折騰,今日她能自己下牀就見鬼了。
不過話說回來,要是真的給玄王服下……
小臉紅撲撲的,說起別人的時候流裡流氣,輪到自己就真的覺得羞澀了。
掀開馬車簾子往外望去,正好看到不遠處的弘卿和小玉兒,弘卿今晨出來的時候還羞答答的,可如今,卻一臉春風得意,看着小玉兒的眼神不知道有多溫柔。
總算又看到了玉成的一對,哪怕日後回到皇城還要爲此面臨不少事兒,卻也是值了。
楚玄遲一聲令下,隊伍立即離開客棧,往鎮外而去。
一大早夢弒月的摘星殿便闖入了一道身影,夢曉月不顧侍衛的阻攔,直闖進大殿。
不見女皇陛下在這裡,她身形一轉,便往寢宮的方向走去。
陛下已經一連數日沒有上朝,朝中各事全交給了夢飛揚與夢一念兩人在處理,之前她並不知曉,昨夜纔剛回來衆臣便堵到她的王府,向她稟告女皇陛下數日的行跡。
夢曉月昨夜便已想到摘星殿裡找陛下議事,但卻被擋在門外,不得進入。
可如今天已經亮了,往常這個時候早該是上朝之時,可今日陛下依然沒有出現在朝堂上,所以,她便再也顧不上其他了,忙打算往殿內闖去。
剛傷愈的墨竹在寢宮外將她攔了下來,見她臉色極爲難看,墨竹沉聲道:“王爺,陛下還在休息,尚未起來,還請王爺稍等片刻。”
“陛下近日爲何一直不上朝?可是因爲身子不適?”夢曉月盯着墨竹,沉聲問道。
墨竹淡然回道:“陛下身子雖沒有不妥,但這幾日大概是忙於朝政,累倒了,所以纔會連着數日在寢宮裡休息,未曾出去。”
“那這寢宮裡似乎也有夢君大人的存在?”夢曉月不想聽這些藉口,繞過她就要往裡頭闖去。
墨竹忙退了數步,依然擋在她面前,語氣也重了些:“王爺,陛下還在休息,夢君大人,他……”
墨竹的話還沒說完,寢房的門已被人拉開,一身深灰衣袍的四海不歸從裡頭步出,雖然已經收拾過,但很明顯看得出昨夜是在這裡度過的。
果然是因爲夢君大人,夢曉月昨夜也聽大臣們說了,這幾日夢君大人都留宿在陛下的摘星殿。
過去大家都清楚,夢君大人對女皇陛下的態度不鹹不淡,雖然各人都在指責他的不敬,但女皇陛下對他的寵愛始終有增無減。
不鹹不淡的時候尚且如此,如今一旦夢君大人主動起來,女皇陛下還有心思做其他事情嗎?
怪不得連朝堂都不上,卻原來是在這裡夜夜笙歌,樂不思蜀了。
夢曉月本來對四海不歸併沒有多少意見,雖然知道他是前朝女皇夢蒼雲的帝君,但既然現在人在女皇陛下的宮裡,便也是女皇陛下的人,再加上夢君大人那一身出塵的氣質,一般人對他自然難以厭惡起來。
可現在,女皇陛下卻爲了他荒廢了朝政,這點上夢曉月自然看不過去,更何況她心裡還多多少少存了些疑問,此時面對着四海不歸,態度也不若從前那般恭順熱情了,只是看着朝這邊而來的四海不歸,輕輕地喚了聲:“夢君大人。”
四海不歸略微頷首,便越過她們,快步朝院門走去。
“夢君大人請留步。”夢曉月卻追了過去,盯着他好看的側臉,沉聲道:“本王有些疑問憋在心裡許久,卻不知道夢君大人是否能給予一點答覆?”
“王爺的事,本君豈能解答?還請王爺另請高人作答。”四海不歸未曾停過一步,依然徑直往院門口走去。
他習慣了獨來獨往,身邊也不喜歡讓人跟隨,頂多就是讓一直跟着他的那兩名影衛伴隨左右,但此時,他卻依舊是一個人的。
夢曉月今日卻似乎不願意放過他,依然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盯着他冷傲的背影,沉聲問道:“夢君大人這幾日是否都在摘星殿裡度過?還是說夢君大人也不過是夜裡纔到摘星殿來陪伴?卻不知夢君大人昨夜傍晚時可曾離開過摘星殿?”
四海不歸不理會,繼續往前頭走去。
夢曉月依然追隨着他,問道:“夢君大人能否告知本王,昨夜傍晚時分大人身在何處,在做什麼?還有大人身邊那些人,初一和十五,他們昨夜傍晚時人是否在宮裡?若他們在宮中,可有人作證?”
四海不歸依然不疾不徐往院門口走去。
快到院門口的時候,夢曉月終於忍不住,一步跨了過去,擋在他跟前,聲音更低沉了幾分:“夢君大人,初一和十五昨夜傍晚時分人在何處?還請夢君大人作答。夢君大人遲遲不願開口回答,是否因爲明知道初一和十五在昨夜曾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四海不歸被她擋了步伐,只好被逼停了下來,看着她認真的眼眸,他淡言道:“王爺的意思本君明白了,但這事只怕本君無能爲力,若是王爺能勸服陛下,不要再宣本君來這裡,本君也樂意呆在醉夢殿,不外出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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