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說那些之前,咱們先說說你的性子。”無名不說話,七七又道:“雨娘說她是你的娘子,你覺得她救了你,又一直照顧你,所以,你心裡感動,便夜夜與她在一起……”
“那間小木屋只有一張**。”彷彿生怕她誤會,無名忙解釋道。“可我夜裡從沒有碰過她。”
但這話說完,心裡又不自在了起來。
也不知道他們到底算什麼關係,更加不知道自己心裡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她,可他根本不能接受與其他男子同享一個妻,所以,他現在這樣到底又算什麼?
七七不理會他的糾結,他本來就是這麼糾結的人,她只是試着繼續與他分析道:“現在種種跡象向你表明,你確實是我名義上的夫君,所以,你自己的心也開始有點動搖,願意去相信了。”
“可是,那都是別人灌輸給你的想法,你依然不知道自己心裡真正的想法是什麼,現在做出的人和決定,也許都不是你自己心中真正所想的……所以,等你想起過去的事情再說,好不好?”
七七耐性十足,依然像哄着自己孩子那般,一點一點遊說道:“等你想起來了,你就會發現像今天這樣抱我,求我留下來,對你來說都是一件不屑一顧的事情,過去的你絕對不會這樣……對了,知不知道從前你和我的關係到底如何?”
“如何?”無名啞聲問道。
七七卻衝他笑了笑,無奈道:“這一夥人當中,唯有你經常和我吵架。”
“不可能!”他不是那麼小氣的人,對於不感興趣的人事物,他頂多冷冷一瞥便不理會,他怎麼可能會與人吵架?
這話實在太損他形象,他如何能相信?
“信不信隨你,反正,你就是動不動跟我鬧彆扭,跟我吵起來,甚至還吵得熱火朝天。”在他開口反駁之前,她繼續笑道:“不過,我知道哪怕吵架,你心裡也從來沒有生氣,因爲大家的心都是好的。”
再給他掖了掖被子,回頭看他道:“我等會叫人給你送點茶水過來,你早些休息,我走了。”
“你去找他們是不是?”這一次他沒有阻攔,糾纏了一會之後,酒意已經散去了些,只是腦袋依然很重,整個人都還有點昏昏沉沉的。
“是呀,我得要去照顧他們,誰知道他們現在喝成怎麼樣。別想那麼多,早點睡,一切等你想起過去的事情再說。”最後看他一眼,這次她真的走了,沒有再回頭。
房門關上的那一刻,無名卻還是忍不住撐起自己的身軀,朝那扇緊閉的房門望去。
她真的走了,連腳步聲都走遠了,看着冷情的房間,一顆心又被揪了起來,說不出的孤單,說不出的寂寞。
到底自己過去和她是什麼關係?難道真的只因爲那封休書,只因爲大家都說他是她的夫,他纔會對她產生這種依戀的感覺,總覺得不想失去她嗎?
可他分明很厭惡這樣的女子,現在這樣心猿意馬的,到底又是怎麼回事?
無力地倒了回去,看着視線裡模糊的一切,一顆心也徹底模糊了起來。
剛纔雖然想把她留下來,可他真的沒想過要去佔有她,或者對她做什麼過分的事,只是單純想要她留下,讓她陪陪自己,因爲她一走,他便會莫名地覺得孤單。
他是不是已經孤單了很久?爲什麼這麼眷戀身邊有人照顧、有人在陪伴的感覺?可是,雨娘爲什麼就給不了他這種感覺?
深邃的眼眸緩緩閉上,千頭萬緒,卻又不知道從何想起。
過去的自己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他是不是真的會與她吵架,和她關係最差?所以,現在每天夜裡她都寧願留在他們身邊,不願意陪着他嗎?
他只要她陪着而已,又不是要對她做什麼事,爲什麼不能成全他?
人都說喝醉酒之後,心情和思想甚至某些情緒都會被無限放大,現在的無名只覺得孤單,真的很孤單。
七七……吾妻……
他真的很希望她留下來陪着自己,哪怕只是陪她說說話,或者陪她吵吵架,他心已足矣。
七七纔剛出門,擡眼便看到走廊上站着一個人。
他倚在石柱上,修長的身影完全沉浸在夜色中,玄色長袍隨風揚起,連同那點點被浮起的雪色髮絲,不論何時何地,也不管是在什麼情況下看到,人總是美得如此無法無天。
人是低調的,整個人卻因爲霸道的氣息而顯得張揚,如色的獵豹,那雙眼眸亮如星辰,正一瞬不瞬盯着自己。
七七向他迎了過去,伸手想要去抱他。
楚玄遲卻忽然伸出大掌,落在她肩頭上輕輕推了一把:“回房休息。”
七七有點愣愣的,擡眼看着他,眼下閃過點點訝異。
回房便回房,幹嘛要把她推開?明明這傢伙在她送無名回房之前,還說什麼今夜要她,現在卻一副疏遠冷淡的模樣,不會是因爲她送無名,在無名房中待了點時間,所以,他小氣吧啦地又吃味了吧?
“好,我們回房。”七七這次去牽他的大掌,楚玄遲沒有抗拒,任由她牽着往房中走去。
驛站的房間總算足夠的多,他們倆進的是七七的客房,房門關上那一刻,七七一張臉還是微微紅了幾分。
他說了今夜要她,可她剛纔卻主動跟他說要回房,“回房”這兩個字在這樣的夜晚似乎顯得太**了些。
“我只是……只是說早些回來休息,沒別的意思。”她低垂頭顱,想解釋,但,解釋的話出了口,才發現這樣的話不說還好,一說,氣氛更**了。
她真的沒有多想,明明覺得自己腦袋瓜聰明得很,說話也順溜得很,可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就像是從很久很久的上輩子、上上輩子就已經欠了他一樣,每每在他面前,聰明的腦袋一下便成了漿糊。
最終她被自己給氣悶到了,擡頭瞅了他一眼,悶聲道:“反正我只是想回來休息。”
她走了過去,來到**邊坐下,有點悶悶地要蹬掉自己的棉靴,但這靴子裹得有點緊,一下子根本蹬不下來。
她只好彎身,想要把靴子褪去,一隻大掌卻落在她的棉靴上,男人蹲在她跟前,竟親自給她把棉靴還有那雙襪子給褪去。
七七還是有點羞澀,腳被他握在掌中,掌心的暖意從她腳板底慢慢滲入到她心間,很暖,就是讓人很羞澀。
好在今晚已經沐浴過,也洗過腳,要不然她真的怕自己的腳把他的大掌玷污。
楚玄遲將她一雙腿抱到**上,伸手就要去解她衣裳。
七七低垂眉眼,如同新娘子那般一副羞答答的模樣,直到楚玄遲將她外衣褪去,再去給她脫褲子的時候,她的手才落在他手背上輕輕推了一把,細聲道:“我自己來。”
說罷,拉來被子把自己蓋住,轉身背對着他便脫了起來。
楚玄遲將自己一身衣袍連同外衣褪下,一手扔在不遠處的屏風,在**邊坐了下去。
等七七將衣裳脫了去,放在一旁疊好,他才掀開被子,抱着她躺了下去。
手臂習慣性環過她的腰,把她拉到自己懷中,但這一抱卻讓他徹底懵了,懷裡女子身上除了一件薄薄的肚兜,以及那條薄得如同不存在的短褲,竟再無其他。
一瞬間,高大的身軀繃得緊緊的,掌心的溫度也徹底高漲了起來。
七七咬着脣,握緊掌心,連大氣不敢透一口,可她不知道身後的男人只是這樣抱着她,就已經出了一身的熱汗,他要不要因爲她的主動而感動?
可是,該死的,姓沐那傢伙卻說了今夜他喝了酒,不能……那樣,否則,會影響將來孩兒的健康。
他真的懷疑他是故意的,既然明知道是這般,爲何不早點說?等他喝了四五壇酒到肚子裡才告訴他這件事,這個時候面對着幾乎完全沒有遮擋的女人,一顆心哪裡還能平靜得下來?
汗溼的大掌落下她小腹上,那是孕育孩兒的地方,他忍不住輕輕揉了一把,想象着將來孩兒在這裡慢慢成型,再呱呱落地,一想,心裡除了激動,也感動着。
只是,軟玉溫香在懷,心情卻始終難以平復下去。
七七的身子也繃得有幾分緊,卻只是因爲緊張,想着他接下來要做的事,連指尖都忍不住輕抖了起來。
雖說兩個人已經是夫妻多年,連女兒都這麼大了,可是,能親熱的機會真的比不得尋常人家的夫妻。
更何況不管做過多少次,每次躺在玄王的懷中,她還是會緊張、會羞澀、會不知所措。
哪怕他只是一個小小而又隨意的舉動,都會讓她神經繃得緊緊的,徹底舒展不開來。
此時他的大掌就在她的肚子上,如同輕撫着畢生最珍貴的寶物那般,輕輕摩挲着,她連呼吸都不敢用力,因爲不知道那隻大掌下一刻會往哪裡移去。
但,身後的男人卻只是輕輕撫着她的腹部,也不知道在想着什麼,久久沒有動作,她從剛開始的緊張,到後來也漸漸狐疑了起來。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七七終於忍不住了,回頭想要看看他,可他的下巴就擱在她下巴上,她這一回頭,臉直接就湊到了他的脣邊,與他脣瓣緊緊貼上。/內容有誤搜黒咽中文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