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衣服,打開水龍頭,以最快的速度將自己清洗好,再換上衣服,整理好頭髮,出門的時候還是猶豫了很久,七七才總算願意邁步往外頭走去。
沐初等在那裡,見到她出來,又要過去牽她。
可這一次七七卻猛地退了兩步,目光落在別處,低聲道:“已經……已經很晚了,快回去吧。”
沐初只是再看她一眼,便又跨了過去,這次不理會她的抗拒,一下將她摟了回來。
在她慌得又要掙扎起來之前,他啞着聲音柔聲道:“我不會再欺負你了,我是說,今晚不過,你要是因爲剛纔的事以後拒絕和我在一起,那,我一定會發瘋的。我要是瘋了,也許連我都不知道自己會做什麼事。”
“你……”她倒吸一口涼氣,猛地擡頭看他,眼底淌過幾分氣憤的神色。
這算什麼意思?欺負了她還要威脅她,他不是一直那麼溫柔嗎?怎麼今夜會變成這樣?
“我沒打算對你做什麼。”他低頭在她額角吻了吻,聲音依舊那麼柔和:“我只是忽然間想起來,我好像忘了跟你說些什麼事。”
“什麼事?”她悶悶問道,一會霸道一會溫柔,她越來越看不懂這個男人了。
沐初卻淺淺笑了笑,再次低頭吻了吻她的臉,不給她任何躲避的機會,他目光亮,話語堅定:“我喜歡你,慕七七,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
……原本沐初一直摟着七七回去,七七心裡還真的緊張得要死要活,試過幾次想要開口跟他說,今晚不要再睡在一起,但,每次只要開了個頭,立即被他一身寒氣給打斷。
到最後,連話都不敢亂說了。
快到公寓的時候,沐初忽然停了下來,七七也似乎感覺到些什麼,正要回頭看,身旁的男人卻忽然道:“我還有些事要去處理,你先回房等我。”
“……你要去哪?”她的目光從身後那片漆漆的夜空收回,剛纔有那麼一霎,似乎感覺到身後有什麼人在跟着,但,被沐初這麼一打斷,那種感覺頓時又沒了。
大概,只是多心了吧,這種時候怎麼可能會有人跟着他們?
不過,大晚上的他要去哪?
“怎麼?剛纔不是一直想着要從我身邊逃開?現在又捨不得了?”沐初挑了下眉,月光之下,那張臉說不出的蠱惑人心。
懷中的女孩立即逃了出去,飛快地往公寓奔去了。
出去就出去,這裡是部落村,他還能去哪裡?說不準是要和哪個女孩子約會去了。
三更半夜不睡覺,誰知道他想做什麼
“只是看你這麼討厭我,想給你點時間安靜一下,我晚點回來。”在七七要進門的時候,身後的男人忽然淡淡道。
丟下這話,他轉身走了,等七七有勇氣看他的時候,他修長的身影已經淹沒在夜色中。
什麼叫她討厭他?這話七七可不能認同,她只是有點怕他,但,說到討厭那卻是一點都沒有。
可他就真的這樣就走了,三更半夜的也不知道要去哪裡,要是遇到壞人怎麼辦?
不過,這裡是部落村,只要不離開部落村的範圍,他應該還不至於會遇到危險。
後頭有籃球場,前頭有大廣場,也許他只是自己心煩,出門散步去了。
要她等他回去……這話說得就像是丈夫出門的時候,告訴妻子要她等門似的。
臉上又是火辣辣的一片,她沒再多想,將房門關上,卻沒有上鎖,因爲不知道他身上有沒有帶鑰匙,反正現在在部落村裡,上不上鎖也無所謂了。
她和大師兄都是練過把子的,也不怕別人進來害了他們。
大廳裡漆漆的,這個時候夜澈早就睡了,沒敢吵醒他,怕他追問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她輕手輕腳摸回到自己的房間裡。
直到把房門和燈也關上之後,她才狠狠吐了一口氣,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把東西放到浴室裡,又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自己,她才從裡頭出來,看到那張**,看到那兩隻枕頭,臉一下子又紅了。
剛纔在游泳池裡所經歷的一幕幕再次回到腦海,一顆心立馬又緊張了起來。
其實剛纔在游泳池,那情況已經徹底失控了,算是她這輩子做過最放蕩最可恥的事情。
男人把她兩條腿拉起來,那份炙熱堅硬的氣息抵在她身下,如果不是她拼死反抗,他……他也許真的徹底將她佔有了。
只差那麼一點點……她甚至很懷疑兩個人現在這樣,算不算已經做過了?
她沒有那方面的經驗,雖然知道自己的童貞還在,但,書上沒有說過像他們走得那麼親密的地步,到底算什麼。
那時候她……她分明和他親密無間地接觸在一起,都到那種地步了,是不是把最後一步做完,似乎也沒什麼區別了。
自己這輩子從來沒有和男人那樣過……她拍了拍兩片滾燙的臉頰,走了過去,在**上坐下。
沐初依舊沒有回來,看了下時鐘,午夜兩點,可她到現在居然還沒有一點點睏倦的意思。
又不知道坐了多久,她才從**上躺了下去,翻開被子,依舊和過去一樣,拿被子將大**兩邊隔開,自己躺在一邊,蓋上被子,翻了個身,背對着另一邊。
昏黃的燈光下,只覺得自己被打在牆壁上的身影說不出的孤單,明明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爲什麼今晚他不在,忽然之間就有點適應不來了?
習慣這種東西還真是可怕,和他在一起也不過睡了十幾天,十幾天就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的氣息,一個人的味道,一個人的存在,這種事情簡直可怕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果有一天他不在……
心頭忽然被揪痛了幾分,她下意識伸手落在自己胸口,本來只是想輕輕拍一下,好安撫一下自己,不想手放在那裡,小臉一下子又漲紅了。
如果她沒記錯,在他差點要了自己的時候,其中一隻大掌好像就放在這裡……
心頭一陣激動,她一下把被子拉了起來,將自己矇頭蓋了過去。
老天今晚她和沐初到底都做了什麼?自己這身體以後在他面前真的再沒有秘密了是不是?
太可怕了一個才認識一個月不到的男人,打破了她十九年來的禁忌,真的太可怕了
可是,他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一個人在外頭,到底又在做什麼?
從游泳館離開之前,他對自己說以後要她當他的女朋友,他說他喜歡她,他終於跟她表白了。
可是,事情太突然,她到現在還不能安靜接受過來,腦袋瓜裡一團糟,實在不知道要怎麼樣去理順。
她在**上翻來覆去卻是睡不着,眼皮已經困得有點睜不開了,可腦袋瓜裡依然有着意識。
他們能不能回到之前那樣?什麼都沒說過沒做過,還是簡簡單單、沒有半點壓力地在一起,可以嗎?
現在這樣她真的不知道以後該怎麼樣去面對他,似乎很難再心平氣和和過去一樣與他在一起了。
以後她到底該怎麼辦?
……
……沐初不是出去散心,也不是真的這麼體貼給她時間讓她去想,他就沒想過給她什麼時間,萬一她想着想着,最後的結果是告訴他不願意做他的女朋友,不願意接受他的表白,那怎麼辦?
她可以不願意,但,他不能給她拒絕自己的機會。
既然事情已經到這地步,就不能再等了。
這丫頭自己沒辦法狠下心來做決定,那就讓他幫她一把,當然,他是幫她做決定,而不是給她有任何做選擇的機會。
從部落村離開,一直到後山的密林,他走得輕飄飄的,看着眼前那道身影,也沒有任何要追上他的意思。
直到來到荒無人的密林深處,前頭身影停了下來,他也慢慢收回自己的腳步,從樹梢上躍下,穩穩落在地上。
見他不過來找自己,範臣在等了好一會只會,只好咬咬牙轉身回到他跟前,盯着他道:“你到底是什麼人?你的輕功比我還好,從哪裡學來的?那夜你就是用輕功帶着夜澈到後方飛鷹分隊的大本營,重傷了他們分隊的首領嗎?這麼說來,你懂輕功的事情夜澈也知道,是不是?”
這麼多問題,也不知道對方有沒有聽進去,最後他着重又問了那句:“你到底來自哪裡?”
沐初淡淡看着他,沒有開口迴應,目光很淡很隨意。
這模樣,弄得範臣頓時又惱火了起來:“別以爲你不說,我就什麼都查不出來,只要我跟他們說了你會武功這事,你猜那些人會不會派一隊人馬過來將你逮回去慢慢研究?”
“如果這樣,那背後教你武功和輕功的人,是不是也該被逮去,讓他們好好研究一番?”沐初看着他,目光依舊淡然,話語裡也聽不到任何不悅的氣息。
這麼淡,倒是讓人更加看不到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範臣話語微頓,但很快便又隨意道:“不過是我自己自學的,沒有人在教我。“
沐初卻挑眉,不以爲然:“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跟他們說,我也不過是自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