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在特種部隊待下去,就只能回家,接手家族的生意,這不是夜澈想要的生活。
部隊裡很多兄弟是他一手培養出來的,大家出生入死這麼多年,要說離開,他真捨不得。
七七深吸一口氣,趕緊將東西收起來,還不忘問道:“聽說這傢伙一次可以連發一百彈,連發時間不長於零點零一秒,真假?”
“拿回去試試就知道。”是真是假,連他自己都沒試過,誰知道?
“大師兄,我真愛死你了!”一下子太興奮,她摟上他的脖子,在他臉上用力啵了一個。
隨後立即放開他,拉着他的大掌從地上爬了起來:“錄像看完了,既然沒什麼問題,那……咱們去醫務室走走吧。”
夜澈額角頓時又滲出一層薄薄的細汗。
這丫頭……十幾年前,他怎麼就這麼多事,將這個丫頭給撿回來?
……
無名黑着一張臉,臉色很難看,超級難看,簡直比鍋底還要難看!
七七呼了一口氣,執起衣袖擦了擦額角的汗跡,一擡眼便看到他陰沉的臉,她嚇了一跳,訝異道:“怎麼了?”
“剛纔那個男人是誰?”居然抱着他,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她已經有楚玄遲和沐初,甚至,還有一個對她不離不棄苦苦廝守的楚江南,怎麼可以還和其他人有關係?
這女人,水性楊花,死性不改,好色至極!他怎麼會和這種不知廉恥的女人有婚約!
“幹嘛?他是我大師兄,又不是壞人。”七七蹙眉道。
“不是壞人就可以隨便亂親亂抱了麼?你這麼做,對得起楚玄遲和沐初!”他重重哼了哼,不知道哪來的火氣,氣得臉都紅了:“是不是隻要長得好看點的男子,你都願意和他們摟摟抱抱,隨意親近?慕容七七,就算你是夢族的殿下,可這裡是紫川,你就不能收斂些?要左擁右抱,等回到夢族再說!”
七七愣了愣,迎上他憤怒的目光,好半天完全說不出話兒來。
剛纔,似乎真的親了大師兄一口,但,大師兄是從小和她相依爲命的人,感情比起親兄妹還要親,她根本沒想到什麼男女之防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別說是她,就是大師兄也不會想,興奮起來親一口怎麼了?又不是嘴對嘴親吻,他至於氣成這樣?
退一萬步來說,他和自己是什麼關係?休書都扔給他了,從此以後再無任何關係,他氣什麼?憑什麼生氣?
或許就連無名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氣什麼,大概是氣她在自己面前和不相干的男子如此親近,不管怎麼說,兩個人以前都是有過婚約的,就算現在不是了,至少,曾經是未婚夫妻。
看到自己前未婚妻和不三不四的男子摟摟抱抱,能不氣麼?
七七抿了抿脣,深吸了一口氣,瞅着現在時候已經不早,不想和他在這裡繼續糾纏,反正,今晚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她從牀上爬了下來,穿上鞋子,打了個呵欠,才垂眸看着他道:“我就是這麼個人,一直就是這樣的水性楊花,反正以後不會是你的娘子,你就彆氣了,氣壞身子多不划算。”
有打了個呵欠,她繼續道:“剛纔在那裡拿了不少好東西,明日我再告訴你怎麼使用,趕緊睡覺,天一亮我們就起程,我回去休息了,goodnight。”
無名看着她出門的身影,心裡還是有幾分氣憤,但她已經走遠,再氣也是無可奈何。
更何況,直到躺下來,他還是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在氣什麼。
她和別的男子親近,和他有什麼關係?
但只要一閉上眼就會想起她抱着那個所謂的“大師兄”親過去的情形,一想,心裡就氣悶得很。
一整夜裡輾轉難免,好幾次差點想要從牀上翻下去,把那女人從房間裡揪出來,警告她以後不許再這樣,這次,他就先原諒一次了。
可每每在快要爬起來的時候,總會忽然想起來,人家還真的不需要他的原諒。
他究竟在想什麼?都不是他的女人了,管這麼多做什麼?
水性楊花的傢伙!真是……真是氣人!
……
那一夜,無名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才勉強睡了片刻。
至於七七,因爲太累,剛回去倒在牀上便沉沉睡過去了,一覺睡到了天亮。
第二天一早,無名便被七七吵了起來,又趕了半日的路,他們果然與東陵拓日的大軍碰到了一起。
打聽到他們的紮營地後,七七從天地鐲裡取了一套精緻的盛裝,拉了北滕青琰進房,便動手給她裝扮了起來。
幸好北滕青琰的身形與她幾乎沒有多大的區別,那套楚江南過去覺得漂亮而給她留下來的宮廷裝,也正好派上用場。
一席宮廷裝穿在北滕青琰身上,那份精緻的美更加洋溢了出來,公主就是不一樣,天生尊貴,長得又是好看,稍稍再打扮一下,更是美得不可方物。
就連牽着她出門詢問無名的時候,無名也點了點頭,說了句“好看”。
想要得到無名的稱讚實在不容易,就連她自己也從來沒得他半句讚美的話語,所以對現在這個北滕青琰,七七更有信心了。
給她理好了一頭青絲,便牽着她上了馬車,無名現在的身份是北滕青琰的侍衛,而她是北滕青琰的宮女,三人上了馬車之後,直接便往城外東陵拓日的大軍趕去。
一路上北滕青琰還是有幾分緊張,小手一直緊緊揪着,一顆心完全放鬆不下來。
七七也不安慰她,這種事情哪怕她說再多話語也沒有用,危險還是照樣橫亙在那裡,總是要去面對的。
剛出城,七七便從袖管裡取出一瓶藥遞到北滕青琰面前,淡言道:“我沒有辦法,這藥你必須得要服下。”
北滕青琰不多說什麼,把藥接了過來,從裡頭倒出兩粒,看着七七。
七七道:“一粒便可。”
北滕青琰把其中一粒放回到藥瓶裡,拿着一粒湊到眼前看了眼,便深吸一口氣,將藥掉在口中嚥了下去。
誰不是在賭呢?慕容七七和無名在賭,她自己何嘗不是?
只是爲了還能再見他一面,這個賭局,壓下去的籌碼太大,她沒有想什麼值得不值得的問題,她只知道這位南慕國七公主慕容七七確實與仙醫沐先生有莫大的牽連,有些事情,她過去也曾打聽過。
只要自己能活着走出這個軍營,她就能見到他,只要見着他就好,別的,她並不奢求。
“還有這個。”七七將一支穿雲箭交給她,“這上頭的線,你只要用力一扯,就能將它點亮,這支穿雲箭經過改良,軍營的帳篷無法將它擋住,就算在營帳裡,只要對着天際將線扯下來,我們一定能看到。”
盯着她微微有幾分蒼白的臉,七七安慰道:“別怕,若真到了沒辦法的時候,將穿雲箭射出,無名會想辦法來救你。”
北滕青琰點了點頭,將穿雲箭收到袖管裡,依然安靜,不說話。
很快,軍營大門已經在視線裡。
聽說是北晉六公主求見,東陵拓日經親自現身來迎接,七七和無名互視了一眼,同時眸光一閃。
這晉國太子爺果真對北滕青琰喜歡得緊,還不知道真假,便已經親自迎了出來。
再細細打量了他一番,七七得出這麼個結論:皇家的皇子公主就沒有一個長得醜的,基因太好唄。
不過,比起三皇子東陵浩天來,東陵拓日還是差了那麼一點點,但也說得上是個美男子。
“青琰公主,爲何忽然到此來找本宮?”看到北滕青琰,東陵拓日眼底便只容得下她一人了,當然,北滕青琰身邊站着的是個臉上帶着淺淺紅印胎記的醜女,他自然是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說罷,伸手就要去牽北滕青琰的小手。
北滕青琰下意識躲過,低垂頭顱,一副羞澀的模樣,輕聲道:“我聽說太子殿下要出征,心裡……有點怕,所以……”
“所以公主便親自前來,想看看本宮是否安好麼?”見她只是低垂頭顱不說話,這羞答答的模樣讓東陵拓日心情大好。
他忙命人準備酒菜,要給青琰公主洗塵。
北滕青琰就這樣被他帶着進去了,至於她身邊這兩個伺候的人,因爲長得太醜,東陵拓日大概是怕髒了自己的眼,名士兵帶着他們去了另一座營帳,讓他們自個兒休息去。
臨分別的時候,七七還不安地道:“太子殿下,公主習慣了有奴婢在身邊伺候,殿下,奴婢……”
“青琰公主有本宮照顧,自不會有事,你們先退下,本宮要親自招待青琰公主,有事自會傳你們。”東陵拓日不願多看她一眼,牽着北滕青琰便往自己的營帳走去。
北滕青琰連頭都沒回,只是輕聲細語和東陵拓日說着一路來此的辛酸,聽得這太子殿下心頭一陣陣的憐惜。
看着他們走遠的身影,七七心裡始終有幾分不安,但,東陵拓日這麼支開他們,倒是給了他們最爲有利的做事機會。
和無名互視了一眼,便隨着士兵向另一座營帳走去。
夜色慢慢降臨,天黑了。
一切似乎發展得太快,讓人都有點措手不及,這麼快就給了他們離開辦事的機會,這事,是不是進行得太順利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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