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樣不好嗎?”七七湊近拓跋飛婭,雖然聲音很輕,但在場這些人,沒有一個是聽不清楚的:“你如願以償得到了大皇兄,爲何一見我還要喊打喊殺的?難道是我皇兄的牀上功夫不行,沒有把你伺候好,讓你慾求不滿,纔會想着找人發泄?”
“丫頭!”慕容逸風臉色一變,沒想到她居然敢在大庭廣衆之下說出這樣的話,臉色一沉,兩片臉頰卻頓時漲紅了起來。
就連拓跋飛婭也立馬紅了臉,瞪了七七一眼,可卻脣角含笑,眉目含春,一看就知道是個沉寂在幸福中的小女人。
“丫頭,過來。”不遠處,一把低沉的聲音響起。
七七微微一怔,背脊頓時僵硬了幾分,本來只是想要取笑拓跋飛婭一番,卻沒想起來某個傢伙還在這裡呢,身爲她的男人,豈能容忍在她大庭廣之下說出這麼放肆的話語?
她頭皮有點麻麻的,瞥了拓跋飛婭一眼,對給她一記抱怨的眼神,才轉身低垂頭顱走到楚玄遲跟前,輕聲道:“我跟她開個玩笑的,你別介意,我以後都……”
“你以爲每個人都像你夫君那樣,可以讓你如此滿足嗎?”不等她說完,楚玄遲忽然長臂一伸,用力把她納入懷中,低頭湊近她的耳際,聲音和她一樣,雖然很輕,但那幾個武功高強的人沒有誰是聽不清楚的:“有這個心思去關心別人的牀弟之事,不如好好想想,夜裡如何才能讓自家夫君更加高興。”
七七被嚇了一跳,一雙圓溜溜的眸子大睜着,窘得連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沐初卻淺咳了一聲,走到楚玄遲跟前向寶兒張開雙掌:“非禮勿聽,來,我帶你去見你大舅舅。”
寶兒立即向他撲去,摟上他之後又習慣性地在他臉上親了一記,才摟着他的脖子笑嘻嘻地與他一起迎上慕容逸風。
“叫舅舅。”沐初道。
寶兒眨着圓溜溜的眸子看着慕容逸風,手指頭放在脣角輕輕咬了一口,有幾分遲疑了起來。
她對慕容逸風基本上沒有多少印象,曾經在玄都的皇宮裡見過,但對於這麼小的人兒來說,見一兩次面,基本上不會留下太多的記憶。
慕容逸風看着她,眼底的光亮更加溫柔了下去,這麼柔和的目光,柔得如同能滴出水那般,又讓一旁的拓跋飛婭看得羨慕不已。
看起來他似乎很喜歡寶兒,他很喜歡孩子,是嗎?
雖然她也很喜歡寶兒,可是,目光還是不自覺往自己的腹部望去。
若她也能懷上他的孩兒,他會不會對自己多幾分主動的關愛?只要給他生個孩子,他也會很喜歡很喜歡自己的,是不是?
寶兒還在猶豫着,在沐初再次催促下,寶兒纔看着慕容逸風,終於朗朗地喚了一聲:“舅舅。”
“還有舅母。”沐初讓她看向拓跋飛婭。
寶兒只是看了拓跋飛婭一眼,便彎起了眉角,乖巧地喊了一聲:“舅母。”
一聲“舅母”,軟軟綿綿的,聽得拓跋飛婭心頭一醉,本來對寶兒沒有多大的感覺,可卻隨着這一聲舅母,頓時便喜歡了起來。
忍不住張開雙掌,衝她笑道:“你叫寶兒嗎?來,舅母抱抱。”
“不,爹爹抱。”寶兒搖了搖頭,又用力樓緊了沐初的脖子,再次在他下巴上啃了啃,可卻被他沒有徹底刮乾淨的鬍渣子扎中,一下子又撅起了小嘴,怨念了起來:“爹爹,疼……”
“乖,不疼,回頭爹爹把鬍子全颳去,寶兒親着便不疼了。”沐初的聲音柔得如三月春風那般,聽在人的耳裡,頓時便讓人心醉了起來。
拓跋飛婭睜大了眼眸看着他們倆,完全搞不懂這是什麼情形。
爲何七七和楚玄遲在一起如此親近,聽他們剛纔的對話,分明兩人是夫妻的關係,可寶兒卻喊沐初爹爹?這幾個人的關係……爲何這麼亂?
正疑惑間,忽然一道素白的身影闖入了大家的視線裡。
楚江南走了過來,走到慕容逸風跟前,正要與他打招呼,不想寶兒側頭看着他,一下又往他身上撲了過去:“師父爹,我們彈琴琴。”
……
慕容逸風和拓拔飛婭來了,雖然只是五萬騎兵先到,但,身後的十五萬大軍不出一日也會到來。
他們的到來,讓駐守在戌絨城的兄弟們徹底安了心。
雖然晉國大軍依然駐守在三十里遠處,但,這會大家都不再怕他們了。
他們不僅有大漠飛鷹的軍隊相助,還有王。
只要有王在,一切的難題,絕對都能迎刃而解。
那夜楚江南代表玄國給拓拔飛婭開了一個小小的洗塵宴,她畢竟是越國的公主,這次遠嫁到他們玄國來,玄國皇室這邊自然得要表現一下自己的誠意。
只是這會兒戰火只是暫停,未曾真正的停歇,所以,這個宴會也辦得如同家宴一般,規模不大,但,楚玄遲也親自出來與這對新婚夫妻暢飲,面子上卻是一點不小。
席間楚玄遲喝了不少酒,若不是七七因爲他剛醒來,怕他喝酒傷身,這傢伙還不知道要灌下多少。
寶兒和沐初在一起,楚玄遲懷裡便一直是七七,那條堅硬如鐵的長臂一直環在她的腰間,抱得那麼緊,哪怕是在喝酒的時候,也不允許她離開半分。
七七心裡那一點點不安,這時候纔算徹底散了去。
從他醒來到現在,她一直感覺兩個人之間似乎有那麼點陌生,也有點說不出的疏遠,但他如今將自己緊緊抱在懷裡,那份唯獨對着她的時候纔會有的霸道和佔有慾,她依然能感受個真切。“爲何一直看着我?”一口氣灌下半埕酒,低頭的時候,楚玄遲瞥了她一眼,忽然問道。
沾上酒水的兩片薄脣在火光中晶瑩剔透的,被酒氣薰紅的粉色,讓他不僅兩片脣,還有整張臉,無不在散發着一種蠱惑人心的味道。
只這麼看着,七七便再次淪陷在他的男兒氣息之下,久久回不過神來。
直到楚玄遲低頭,摻雜着酒氣的溫熱氣息灑落在她臉上,她的嚇了一跳,猛地清醒過來。
“小花癡。”他探出長指,指腹在她脣上輕輕點了下,丟出這麼三個叫人臉紅心跳的字兒,便又舉起酒瓶看着坐在下頭的慕容逸風。
慕容逸風和拓拔飛婭一起,忙執起酒埕迴應。
七七呼吸微微亂了亂,因爲他那句“小花癡”,一顆心頓時如小鹿般亂撞了起來。
花癡……這傢伙,什麼時候學會的詞兒?
大家吃着喝着,就連沐初和楚江南也捏着酒杯輕嚐了起來,坐在兩人中間的寶兒盯着沐初手裡的杯子,一直撅着嘴。
“怎麼?你也想喝?”沐初垂眸看着寶兒,眼底染上愉悅的光芒:“真要喝?”
“喝,喝……寶兒喝酒。”寶兒盯着他手中的杯子,眼中貪戀的光芒頓現。
“小酒鬼。”沐初伸出長指,指頭在寶兒鼻尖上輕輕一彈,杯子推了出去:“喝醉了別怨我。”
寶兒纔不知道什麼叫酒鬼,什麼是喝醉,看到他把酒遞過來,立即撲了過去,雙手將酒杯子抱住,低頭就淺嘗了起來。
以爲和平時喝的羹湯羊奶之類的差不多呢,一口煙下去,嚥下的份量還不少,沒想這一口下肚,肚子和嘴巴頓時就滾燙了起來。
她被徹底怔住了,一怔過後,小嘴一咧,豆大的眼淚頓時就嗆了出來:“嗚嗚,辣……嗚……”
其他人頓時被她那小模樣兒給逗樂了,就連楚玄遲也拿着酒埕,目光落在她漲紅的小臉上,忍不住眼底淌過點點笑意。
“爹爹辣,嗚嗚嗚……”人家都在笑她,寶兒更覺得委屈,丟下酒杯子,抱上沐初的大掌一口便啃了下去。
沐初笑得無奈,這小傢伙和她娘真的很像很像,一不高興就咬人,和小狗兒一般,過去那兩年,他沒少被這對母女咬。
等寶兒啃夠了,啃得心裡舒坦了,他才端起一碗羊奶,湊到她脣邊,“寶兒乖,喝奶。”
“不喝,辣辣。”寶兒嘟噥起小嘴,不甩他。
沐初朗聲笑了笑,一把將她抱到腿上,依然柔聲哄着:“乖,喝一口,不辣。”
父女倆那融洽的模樣,不知道羨煞了多少人的眼眸。
七七卻一直不說話,偶爾看看他們,更多的注意力是在楚玄遲身上。
楚玄遲也是一直不說話,不過,他本性便是如此,七七倒也看不出來他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酒過三巡,已經睡倒的寶兒被沐初抱回營帳休息,楚江南因傷未曾徹底好起來,也告辭回去了。
等拓拔飛婭和慕容逸風也立場後,七七纔看着楚玄遲。
楚玄遲沒有說話,忽然一把將她抱上,大步往營帳走去。
路上的兄弟們紛紛讓路,目送他們離開。
直到回了營帳,被他放在軟榻上,七七纔看着站在軟塌邊寬衣的男人,輕聲道:“玄遲,有些事情,我……想和你談談。”
“如果是沐初的事,改日再談。”隨手將衣袍扔了去,他沉重的身軀壓上了她,薄脣尋找到她的耳垂,輕輕啃了一口:“他已經把我女兒佔去了,現在,就連我女人躺在我身下,也還要想着他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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