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冷凰並沒有真的罰知音,況且她提出的哪些罰,也算不上什麼懲罰,而暗月卻是實打實的享受了一番暗閣的煉獄。
“知音,你得空的時候,去看看暗月。這幾日都沒看到暗月的影子,想來,王爺罰得是有些狠了。”
左冷凰看了看門口,幾天沒看到暗月的影子了。
暗月是個性格內斂的人,一直跟在鳳梟音的身邊,也是個可靠的人,她早已經注意大他看知音的眼神有些不一樣,但知音這丫頭,卻不知道是反應慢還是真沒看出來,一直在裝傻。
“恩。”
知音點點頭,那日也多虧了暗月,若不是他,那公主還指不定會對自己做什麼。
“你的性子,還是要收一收。”
左冷凰看着知音,淡淡的道。
雖然那日的事情,過了她也沒有再提,但是並不代表她就什麼都不知道。
辰傾鳳來鳳王府雖然原本就沒安什麼好心思,但是想必知音也確實有所冒犯的地方,否則,依照辰傾鳳的性子,恐怕也不會直接鬧翻。
“小姐,我……”
知音被左冷凰這麼一看,頓時愣住。
左冷凰的一雙眼彷彿可以洞察一切,不會……
知音一個慌神,撲通一聲便跪了下去,“小姐,知音知道錯了……”
“知音?”
左冷凰只是淡淡的提了一句,卻沒有想到知音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你這是做什麼?先起來。”
知音卻是搖搖頭,跪在地上沒有動。
跟在左冷凰的身邊這麼久,她又怎麼可能不清楚,那日左冷凰爲了維護自己,算是將傾城公主給得罪死了。
雖然她不在宮中,但是關於傾城公主的哪些傳言她卻是知道的,也知道皇上對公主的寵愛。更別說那離風國和玄月國的皇上都心繫傾國公主。
小姐爲了自己,卻就那麼輕易的將這原本一直在向小姐示好的傾國公主推到了敵對面。
若不是她自己存了小心思,也不可能讓辰傾鳳得了把柄。
“小姐,都是知音的錯。”
左冷凰沒有微微皺起,這幾年知音跟在自己的身邊,從未有過這樣的情況出現,難道,那日的事情還另有隱情?
“你先起來再說罷,那日到底是怎麼回事?”
左冷凰伸出手,示意知音過來自己的身邊說。
“小姐,我去看看您的蓮子羹好了沒。”
一旁的荷香看知音是有話要對左冷凰說,自己先行離開了去。
“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見荷香也離開了,左冷凰纔開口問道。
雖然她並不是有意要瞞着荷香,荷香在她心中雖然不比知音的地位,但是卻也是值得信任的人。
只是看指引的樣子,彷彿真的是另有隱情,而荷香,應該是知情的。
“小姐……”
知音起身,走到左冷凰的身邊蹲下。
“知音,你知道的,在我心裡你從來都不是下人,在我心裡你就是我的妹妹,有什麼話,你便直說好了。”
看知音欲言又止的樣子,左冷凰拉過知音的手,說道。
卻不料,左冷凰話音剛落,那邊知音卻是眼淚啪嗒的,便掉了下來。
“小姐,都怪我,都怪我。”
知音確實泣不成聲。
左冷凰這麼說着,她就更覺愧疚了。
“我只是,我只是真的討厭她看王爺的眼神,那日,她一上來便說要找你,我已經幾次告訴她,小姐還在休息,她卻是執意要進屋子,我……”
知音擡頭看左冷凰。
“我覺得她是看王爺也進了屋子,所以纔跟了過來,所以……”
知音說得不夠清楚,但是左冷凰卻是聽清楚了。
“知音,王爺是人中龍鳳,會有人傾慕,也是常事。你不必如此計較。”
左冷凰斂下目光,看着知音。
“小姐,我……”
知音欲言又止的看着左冷凰,看左冷凰正看着自己,又趕緊低下頭。
“知音,我曾說過,在我心中,你便是我的親人,我的妹妹。我的一切,都可以給你,但是,卻獨獨有一件不行。”
左冷凰頓了頓,之前她還在猜測,但是今日看知音欲言又止的樣子,她也基本可以確定自己之前的猜測了。
知音與梟接觸的時間頗多,也親眼見證了他從傻氣的傻王到毒解之後現在的樣子,會對他動了心思也是常理中的事情。
畢竟知音也只是十六七歲的丫頭,正是春心萌動的時候。
“你知道是什麼嗎?”
左冷凰靜靜的看着知音,沒有責備的意思。
“知音……知音不知。”
“你其實知道。”左冷凰拉着知音的手,也是她疏忽了,竟然沒有發現知音的小心思。
“小姐。”知音擡頭,見左冷凰一臉篤定的看着自己,心中一緊,“小姐,你都知道了?”
左冷凰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你是我的人,我又怎麼能不知道。只是知音,這件事情上,我無法相讓。”
“小姐,我……”知音沒想到,左冷凰知道了之後,卻還能如此平靜的面對自己,沒有一絲責備的意思。
“我並沒有想過……”
她沒有想過要將自己的心思說出來,更沒有其他的非分之想。
她只想一直這樣守在小姐的身邊,只要他們幸福就好了。
“我知道。”
左冷凰拍了拍知音的手,“這件事情,不是你的錯。但是,我的心思你是知道的。”
“知音知道該怎麼做。”
知音感激的看着左冷凰,她曾經想過無數遍,自己的心思被左冷凰發現之後的後果,卻獨獨沒有想過她會是如此的態度,如此的淡然。
“去吧。得空的時候,去看看暗月。”
左冷凰頓了頓,“若是不想去,就讓荷香去看看,總歸是爲了我們才受的罰。”
“小姐,謝謝你。”
即便是到了現在,左冷凰還是在考慮自己的感受。
左冷凰淡淡笑了笑,“你與我,何必言謝?”
上一世,知音爲了自己,倒在血泊中的場景,她至今難忘,恐怕今生也無法忘記。所以,她又怎麼能夠忍心去責備她?
更何況,就如她自己所言,這件事情,原本那也就怪不得知音。感情的事情,又有幾個人能夠真正的收放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