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車伕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發不可收拾,看向大家的眼睛裡充滿了百事通的自豪性,給人一種全天下人都沒他知道得多似的。
他越是這樣,其他人便越高興的慫恿道:“說說、說說,你可是鳳王的車伕,一定比任何人知道的都多,鳳王平時一定很信任你吧!”
車伕頓時搖頭晃腦,將大長老家的那點醜事全都抖摟了出來,順帶着還將鳳梟音狠狠的美化了一番,什麼鳳王即是傻的時候,都有一顆善良的心,不忍看人死之類的話,直誇的鳳梟音如活觀音一般。
聽的坐在車裡的鳳梟音直皺眉,大有衝下去把車伕拉回來,不要繼續神話他的衝動,他要的是神話他家凰兒、他家凰兒好不好。
正在鳳梟音起身要付之行動的時候,暗月的聲音在車廂外低低的響起道:“爺、剛剛茶棚裡的人,果然是長老閣派出來散佈謠言的。”
鳳梟音坐回到自己的位子,淡淡的詢問道:“還有多少人?”
“四五個,都已經被控制起來了。”
“殺了吧!”鳳梟音輕輕鬆鬆的開口,這些人的命對他來說留着多餘,一次、兩次他都可以原諒,但是在他身上決不允許第三次。
“是!”暗月應聲卻並未離去,只是衝着遠處做了個殺的手勢。
此時車伕也調侃完了,看看天色像是想起什麼似的,丟下一羣人慌慌張張的離去,讓那些人以爲車伕是當誤了要去接鳳王的大事,卻不知鳳王從始至終都坐在這裡沒動。
馬車緩緩而行直奔鳳王府大門,下了車鳳梟音給了車伕一個欣賞的眼神道:“做車伕委屈你了。”
車伕驚駭的跪地道:“爺、奴才多言了,請爺恕罪。”
“無妨,你說的很好。暗月、從明日起將他調到你手下辦事吧!”雖然是一件小事,可能辦得如此漂亮對於鳳梟音來說,獎勵是必須的。
車伕頓時連連磕頭,對於鳳梟音給予自己的獎勵萬分感激,誰不知道能跟着暗月便是官升一級的美差,他不過是耍了一陣嘴皮子,卻能得到如此待遇讓他受寵若驚。
接下來的幾日京城之中謠言四起,都是圍繞大長老家的醜聞,將上官薇薇的身世說的唯妙唯俏,更有甚者添油加醋說上官薇薇當初遇到鳳王時,知道他是傻子便開始耍心機、耍手段。
直到確認鳳王身上榨不出任何利益時,便一腳踹了鳳王回到了長老閣,不想左家大小姐親手將鳳王治好了,上官薇薇見有利可圖,便瘋了一般往鳳王身邊湊,可謂無所不用其極。
其實這些謠言早前便有過,如今被舊事重提更加唯妙唯俏罷了,在人心裡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抹都抹不去了。
聽着知音帶回來的傳言左冷凰毫無反應,將手中一柄鋒利的寶劍擦了又擦感嘆道:“還是玄月劍比較好,這把怎麼用着都不順手。”
“小姐,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見自己說了半天口乾舌燥,左冷凰的回答卻是驢脣不對馬嘴,知音頓時氣得直跺腳。
起身將寶劍歸入劍鞘,左冷凰無奈的說道:“聽到了、聽到了,不就是一個上不了檯面的上官薇薇嗎?本大小姐還不把她放在眼裡。”
“那小姐眼裡能放得下誰啊?”知音皺眉,自家小姐總是這麼輕敵可不好,這個上官薇薇給他們惹的事還少嗎?
伸手點了點知音的鼻子,左冷凰笑道:“我啊!能放下的只有你。”
“去、小姐又在拿知音打趣了,要我說小姐眼中只有鳳王纔是。”見左冷凰心情好,知音的心情也跟着好起來了。
無奈的搖搖頭,左冷凰心知知音與她之間早就沒了任何隔閡,關係更像是親姐妹一般,自然無話不說。
玄月伸手接過左冷凰手中的寶劍道:“若是用不習慣,我再去給你找找別的,江湖上排的上名號的寶劍還很多。”
左冷凰搖了搖頭道:“這個該死的風輕塵,好好的九霄環佩讓他給我生生的斷了兩根琴絃,有時間一定找他算賬。”鳳梟音斷的那根她也算在了風輕塵的賬上,這樣對風輕塵真的好嗎?
“咦、小師妹這麼快就想我了?我就說嘛!小師妹是絕不會忘記我的。”冷風拂面、房門無風自開,一股清香伴隨着漫天的花瓣傾襲而下,風輕塵的身影如鬼魅一般飄了進來。
還未等落地便被知音一盆水潑了個正着,頓時呆若木雞一般的看着房間裡三個要笑不笑的人,不知自己今天的起牀方式是不是不對,所以到現在還沒醒過來。
丟下手中的水盆,知音狀似驚愕道:“呀!這不是風大公子嗎?什麼風把你吹來的,也不提前告訴我一聲,我好隆重歡迎您一番啊!”
你歡迎的還不夠嗎?風輕塵咬牙。
左冷凰終是忍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指着風輕塵道:“讓你裝大尾巴狼,玄月何等樣人,早在你進清秋閣時便知道了,要死不死的在外面偷聽我們說話,活該!”
風輕塵一張臉憋得通紅,連耳根都在微微發這燙,看向面無表情的玄月道:“玄月姑姑既然知道我來了,爲何不說出來,這樣的見面禮真的好嗎?”內心裡卻在吶喊,戰王培養出來的人怎麼這麼毒啊!
玄月安靜的站在原地,對風輕塵的處境視若無睹,將手裡的寶劍丟給風輕塵道:“這件事交給你了,江湖事你比誰都清楚,還有在偷聽小姐說話,我就割了你的耳朵。”
風輕塵接過寶劍下意識跳腳,伸手捂住雙耳道:“怎麼可以這樣威脅本公子,在怎麼說當着凰兒的面,也要給本公子一點面子不是。”
左冷凰上前一攤雙手道:“我的琴絃。”
風輕塵就是一愣,錯愕的看向左冷凰道:“你的話題轉的也太快了吧?我到底是給你找劍,還是修理九霄環佩?”
“那是你的事,反正你欠我的。”反身坐在榻前,左冷凰學着風輕塵一副吊兒郎當你耐我何的樣子,氣的風輕塵直跳腳,越發覺得自從玄月姑姑來了以後,自己的地位大不如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