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任老去了天啓山?”
“是啊!他對鳳焰石一直沒死心,當初他私自將辰傾鳳帶回天門,爲的就是從她身上發現鳳焰石,從而佔有鳳命定天下的那個人,不想經過重重測試之後,終還是證明辰傾鳳註定不是他要找的那個人。”
“所以任老纔會想到青玄帝姬的身上?”
“鳳凰涅盤浴火重生這麼大的事,全天下都知道,任老又不是傻子,又怎會推斷不出其中的緣由?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爲師萬沒想到,得知真相的他會對帝姬下手,在怎麼說·····唉!不說了、都是爲師的錯,爲師只有盡力去彌補,哪怕失去生命也不爲過。”
心知這就是雲老的一個心結,一時半會是解不開的,風輕塵也不着急詢問太多,作爲天門門主他的職責便是守護左冷凰,直到雲老交代給他的使命全部完成爲止。
看着雲老踏着月光而去,風輕塵倍感孤寂,一個人屹立在天地之間,沒有人與他並肩齊驅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雲老離開的事情,左冷凰三天以後才知道,爲了不讓鳳梟音看出端倪,左冷凰一直僞裝成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可心中太多的疑問終究還是讓她邁出了那一步。
看着目光爍爍的左冷凰,風輕塵淡然一笑道:“師父走得急,所以沒來及跟你告別,師父讓我轉告你一句話,天下一統之時,你所有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擡眸看向風輕塵,左冷凰卻是無奈一笑道:“天下一統?你確定師父他老人家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有何不可?你的命數就是如此!”風輕塵很堅定,確信雲老所言絕非虛假。
冷笑一聲左冷凰嘆息道:“原來你也知道這件事,原來一直蒙在鼓中的只有我一個。”
“你是在責怪師父他老人家嗎?”見左冷凰面色不好,風輕塵突然有些擔憂起來。
擺擺手她表示自己有些無力道:“不、我沒有怪任何人,只是覺得一切都太過荒謬。鳳命定天下的那個人應該是辰傾鳳,怎麼會一夜之間全都變了。”
“我知你接受不了,也知你根本沒有要一統天下的意思,可命數如此不是你我可掌握得了的。”
轉身望向萬里無雲的好天氣,風輕塵看着碧藍的天空道:“凰兒,你擡頭看看這碧藍的天空,是不是看到了什麼?”
順着風輕塵的目光看去,左冷凰只看到了蔚藍的天空一塵如洗。
知道左冷凰什麼都沒看到,風輕塵上前兩步,伸出雙手矇住了左冷凰的雙眸,不知他做了什麼,左冷凰只覺得雙眸一片溫熱,等她睜開雙眼時,在看天空早已變了局勢。
依舊是碧藍如洗的天空,卻多了無數繁星點點,在藍色光芒下耀眼異常,側頭看向風輕塵左冷凰滿眼的疑惑。
退後一步仰頭望天,伸手指着那些只有夜晚才能看得到的星星,風輕塵淡淡的說道:“一直以來我也只能在夜晚看到這些星星,可不知什麼時候它們白天也能出現在我的視覺之中,我請教過師父,這是天下大亂的開端,也是鳳命定天下預言的開始。”
左冷凰面色就是一白道:“怎麼會這樣?我無心·····”
“你是無心,可有些人有心。”風輕塵回眸勸慰道:“狼子野心的人大有人在,你不爭不代表着他們不爭。凰兒、師兄只能對你說,爲了天下百姓脫離苦海,請你儘早決定亂世求生。”
風輕塵從未這麼嚴肅的跟她說過話,讓左冷凰的身形就是一震,轉身緩步離去,她的思緒萬千。
不過區區謀逆而已,便以讓涼京城素縞一片,若真是天下大亂又會有多少黎民百姓招逢劫難?她可以無視這些人,但這些人中不乏她的親人朋友,她真的能無動於衷嗎?若她插手之中,她就能接受自己的鳳定天下的命運嗎?她從不覬覦江山社稷,更加沒有那裡實力去操心那麼多,可她無法阻止有人一步步將她逼上權利的最高峰。
······
玄月國君似乎十分急切娶到辰傾鳳,兩國才定了聯姻之事,玄月國君便以下了聘禮,並迫不及待的親自前往星辰國迎親。
對於這件事星辰國人心知肚明他是爲了什麼,礙於皇帝已經開口應允,作爲臣民的他們自然也就樂見其成了。
傾國公主大婚在即,涼京城家家戶戶撤掉了祭奠的素縞,那些沒有死去親人的百姓們,紛紛掛上了紅綢以表示對公主出嫁的歡喜。
辰傾鳳坐在梳妝檯前面色陰鬱,宮女太監們小心翼翼的侍候着,很怕這位陰晴不定的公主殿下會突然發脾氣,雖然他們死不了可這活罪也是難受的。
辰清淺礙於自己的身份,不得不踏入辰傾鳳的寢殿,看着這個往日張狂不可一世的姐姐道:“清淺過來送送皇姐。”
一聲冷哼,辰傾鳳透過梳妝鏡看向身後的辰清淺道:“沒想到鶴蚌相爭漁翁得利,本宮還真小看了區區小九你。”
她對辰家人向來涼薄,她的記憶只停留在前世的美好世界裡,對於這裡任何人都是陌生的,她從不跟任何人親近,因爲她認爲這些人不過是她身體宿主的親人而已,與她根本沒有任何關係,她可以利用卻決不能親近。
“朕知道皇姐一向心高氣傲,不喜歡朕也是情有可原的,朕只希望皇姐嫁到玄月國後,能夠安守本分恪盡職守做好玄月國君的妻子,不要在想着星辰國的事情了。”
“你是在警告本宮嗎?”
“皇姐說的哪裡話,朕怎麼會警告皇姐?朕只是希望皇姐幸福!”
猛然回頭,發間珠釵亂搖碰撞在一起清脆悅耳,辰傾鳳瞪視着辰清淺道:“幸福?你也配跟本宮說幸福?別告訴本宮左冷凰對我做了什麼你不知道?你是默認了?還是無法懲罰左冷凰?又或是你根本就是個傀儡皇帝,任憑左冷凰騎在你頭上作威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