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夢柔尷尬的鬆了手,回過頭乾笑着道:“我,我去趟茅房。”
“你剛剛不是剛去過嗎?”毫不留情的戳破南宮夢柔的謊言,不給她找藉口的機會,帶着一些不容拒絕的雷厲風行:“你不是說繁星墜你志在必得嗎,這才第一場比賽,你就退卻了。”
“可是,可是”南宮夢柔有些結結巴巴起來。
可是這比賽都已經結束了,這個時候要是想再加一場,是不是就不太好說過去了。
僵着身子有些無錯。
“玉兒身體不適,不如你就代替她,一舉奪魁豈不是更好?還是說,你沒信心?”南宮亦城步步緊逼。
“我當然有!”南宮夢柔咬了咬牙:“但是。”
“沒有但是。”南宮亦城可沒有給她喘氣的機會,
“這等美景,有曲子,怎麼能少了吟詩作對呢。”南宮亦城一副翩翩公子的姿態:“我們皇家別院風景秀麗景色迷人,就近取景作詩,如何。”
“……”
南宮婉兒沒敢出聲,作詩方面,她是個地地道道的外行。
倒是南宮夢柔送了一口氣。
作詩什麼的,是她最拿手的,看來亦王還是站在她們這邊的,當下恢復了自信,昂首挺胸道:“這一局,我要她先來。”
剛剛一首歌,她都浪費了那麼久。
讓她做足了準備才贏了比賽。
這次,猝不及防的讓她作詩,沒有思考的空隙。
南宮夢柔嘴角一抹冷笑。
她倒要看看,你夏阡墨這一局要如何贏。
夏阡墨對這些紈絝子弟皇親國戚真是夠了。
比賽說加場就加場,讓她作詩就作詩。
規則說改改,那規則還有何用。
南宮亦城自以爲是的指點江山更是讓夏阡墨極其厭惡。
也看透了皇室都是一窩輸不起的貨。
夏阡墨神色微斂,聲音不由得發沉:“要比賽的是你們,訂規則的是你們,訂比賽項目的是你們,現在已經結束了繁星墜我也贏得了你們卻臨時加賽,說作詩就作詩,”
她站直了身子,聲音陡然幽冷起來:“我倒想問問,作爲看戲觀衆的亦王爺現在是站在什麼立場肆意修改比賽規則還能做出這麼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反倒是我這個參賽者的意見你們半句都沒有過問。”
“那是不是作詩我再贏了亦王爺就又要嚷嚷着再加一場了以此類推直到我輸了爲止,”夏阡墨冷笑,諷刺的看着變了臉色的南宮亦城:“對麼。”
那句嚷嚷更是毫不客氣的點明瞭南宮亦城的無理取鬧。
剛剛因爲想好法子想要搓一搓夏阡墨銳氣的南宮亦城被人說成了卑鄙小人,一張臉立馬由晴轉陰。
剛準備反駁就被夏阡墨搶了話頭:“一個繁星墜讓你們這般使手段,臣女也算是長了見識,既然這樣的話,那還不如在此打住。臣女不需要繁星墜了,免得比賽起來有頭沒尾了。”
作詩什麼的真是夠了。
一衆人都聽得目瞪口呆,
雖說對方確實是有些無恥賴賬了。
但那是皇家的人啊。
有一些王侯子弟不由得心對夏阡墨默默豎起大拇指。
敢於和權貴鬥爭,真是一條漢子。
被人當面打臉,南宮亦城立馬冷嘲熱諷的回擊道:“夏三小姐果然是能言善道。”
夏阡墨嘴角一抽。
每次她打算退一步海闊天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時候。
這個南宮亦城就跳出來,各種挑釁中傷她。
不還擊還真是咽不下這口氣。
夏阡墨是個典型的此仇不報非君子的正常人。
她氣定神閒,絲毫不爲所動的道:“亦王擡舉了,能言善道什麼的不敢當,臣女只是向來喜歡實話實說,倒是亦王爺獨斷專行的各種慫恿本不想擾亂規則的五公主,這獨裁****顛倒黑白唯恐天下不亂的本事讓人望塵莫及,臣女這點伎倆在王爺面前豈不是小巫見大巫了。”
“誰說本宮不願意了。”南宮夢柔適時的插嘴,溫雅一笑,落落大方的儀態卻顯得有些咄咄逼人起來:“本宮現在已經決定再一場。”
“莫不是你作不出詩所以在這裡拖延時間。”
夏阡墨也夠爽快,直接攤攤雙手,擺出一副天下太平的笑臉:“得了,也別弄什麼比賽了,我認輸,第一名的位置我讓與你又如何。”
大不了偷過來,反正繁星墜她志在必得。
多時不動聲色的南宮婉兒狠狠的抽了抽嘴角,無奈的扶額。
南宮夢柔平時是個多嬌貴多溫柔的人兒,愣是被她氣得火冒三丈她認爲。
這亦王今日也是奇怪,如果有自知之明該到此爲止,見好收纔是。
她這種神經粗條的都看得出來夏阡墨不是個省油的燈,沒道理他看不出來啊。
可是南宮亦城卻無休止的慫恿着這場比賽繼續進行。
南宮夢柔臉色一沉:“你這是在看不起本宮嗎?”
對方自動棄權還是以這種方式,這讓她感覺比輸了比賽還丟人。
夏阡墨深吸一口氣。
暗示自己要冷靜。
她只感覺自己現在憋了一肚子的火氣沒地方發泄。
她已經三番兩次的相讓,給對方一個又一個的臺階下。
哪知道人家硬要跟她槓。
既然如此。
夏阡墨咬了咬牙。
瑪德,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好吧,這句話是誇張了些。
“看得起看不起,全憑公主一句話,”說話間,面淨是無關緊要的笑臉,
“臣女只是覺得既然規則隨時可以變更修改,那麼這場比賽也只能是場鬧劇毫無疑義,繁星墜也只是個戲弄人的幌子,爲了這種比賽拼盡全力,沒必要。”
“你。”
南宮夢柔氣的額頭青筋直冒。
她發誓,她這從小到大都沒有受到過這麼大的氣。
哪個人見了她不都是畢恭畢敬,阿諛奉承。
氣氛一時間又迴歸了劍拔弩張的緊張,所有人都大氣不敢喘的僵坐着。
只有九月嘴角帶着一縷不着痕跡的笑意。
笑看着那邊的狀況。
她當然開心了。
暗笑:夏阡墨,得罪了五公主,你死定了。
作爲南宮非炎的護衛,九月偵查的能力還是很透徹的。
經過這一系列發生的事情,她很聰明的發現似乎所有的人都在刻意針對夏阡墨。
也有些明白,這場春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然而,面對眼前的狀況,夏阡墨不疾不徐平靜的道:“如此,這繁星墜臣女也不要了,你拿走吧。”
話雖這麼說,手上卻沒動。
南宮夢柔因爲她真的要給,還期盼的等了一會兒,可是等了半天,對方都沒有要動的意思。
立馬感覺自己又被耍了。
“你敢騙我!”南宮夢柔小臉兒溫怒。
“哦原來五公主在這裡站着是要等繁星墜啊,”夏阡墨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然後扯了扯南宮非炎的袖子眨了眨眼睛:“爺,她要人家辛苦贏來的繁星墜,你快給她唄,你看人家五公主都在這裡等好久了呢。”
“……”
莫名的,在場的人,突然感覺很想笑。
就連南宮夢柔都臉色一僵。
繁星墜現在在炎王手裡?
她要從閻王手裡拿東西?
南宮夢柔瞬間臉色一白。
南宮非炎微微偏了偏頭,看向身邊這個小女人,有些無語。
他還好奇,剛剛她怎麼突然把繁星墜塞進他手裡。
原來是在這兒等着呢。
夏阡墨特意咬重了辛苦贏來四個字。
此時的南宮非炎早就已經戴好面具,所以衆人無法看到他的神色。
面具下的表情頗具無奈,這個女人,又要拿他當槍使了。
南宮非炎淡淡的開口:“這東西本就是本王的。”
南宮夢柔:“……”
南宮亦城:“……”
衆人:“……”
所以這意思是,不給了?
所有人只感覺天空烏鴉排排飛過。
南宮夢柔攥了攥拳頭她自然知道這繁星墜最初是南宮非炎的,只是小時候南宮婉兒張揚跋扈趁勢要了去。
因爲那個時候的南宮非炎還是相當軟萌的一枚正太哈哈哈。
“可這是比賽的獎勵……”南宮夢柔脫口而出的話慢慢弱了下來,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對。所以它現在是我女人的。”南宮非炎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一臉你說的很對他很贊同的意思。
這句話真的很好笑。
可在場的人幾乎沒有人想笑。
原本陪伴自己多年的繁星墜被人拿走,一開始南宮婉兒還是相當不爽的。
不過她性格直爽,願賭服輸,這也是皇家風範。
所以現在南宮婉兒倒成了完全看戲的那一派。
“四哥你!”
南宮夢柔氣的臉色漲紅。
狠狠的瞪了一眼半死不活的南宮玉兒和笑眯眯的邊嗑瓜子邊看戲的南宮婉兒。
突然生出一種孤軍奮戰的淒涼。
她已經認清了。
南宮非炎是完全站在夏阡墨那邊的。
“夏阡墨,你不要太過分。”南宮亦城幫腔喝道。
“亦王說笑了,臣女已經認輸了,您還想讓我怎樣。”夏阡墨平靜的紫眸沒有一絲波瀾:“臣女只是懶得和一個說話不算話的人爭,因爲結局沒意義。”
“你敢說本宮說話不算話。”南宮夢柔秀眉緊蹙,指着她鼻子罵道,胸口都被氣得劇烈起伏着。
“五妹妹,算了,”看夠了熱鬧,神經大條的南宮婉兒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