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你病,要你命!倘若易地而處,本王也會如此!”百里瀧綁緊了自己左臂傷口上的繃帶道。
司徒赫扶着百里瀧貓腰站起,“打吧!說不定還能搶些乾糧和水!”
“你敢吃?”百里瀧側耳聽着外邊的動靜低聲道。
“嘿嘿!”司徒赫尷尬一笑,他還真不敢。連狼頭山的水源簡世鳴都能差人下毒,更何況這些飛鳥身上所帶的食物,誰知道是不是要故意給他們留下的?
“快來!你們看……”外面驟然傳來一個驚喜的聲音。
只是此人話還未說完,人便已然倒下。
百里瀧揮手召回自己的飛刀,扶着司徒赫向外而去,剛出狹窄的洞口,便見空中綻放出一朵璀璨的煙花!
“秋子初那個混蛋,怎麼也不派人來救我們?”看着飛鳥的人呼朋引伴,又召集幫手,司徒赫不由憤憤道。
“很簡單,或者他自顧不暇,或者他派來的人被全部攔截!”百里瀧說話間,手中的長劍已又收割了三條人命。
與此同時,正在狼頭山中尋找的沐阿梨指着那煙花道,“快看!一定在那裡!”
“郡主!”落葉俯身,示意沐阿梨到她背上來。
“紅葉!你先趕過去,我們隨後就到!”沐阿梨看向一旁的紅葉道。此次來狼頭山,紅葉又叫上了曾經與沐阿梨有過一面之緣的落葉,以便照顧她。
紅葉沒有廢話,當即飛身前往信號亮起的方向。
“我們去那裡!”沐阿梨指着離信號亮起的地方最近的一片山溝道。
或許是因爲所有人都在往信號發射的地方趕,所以落葉揹着沐阿梨有驚無險的、很快就到了事先沐阿梨選定的背陰處。
“絲絲!看你的了!”沐阿梨伸手拂過絲絲,將它扔向一堆雜草、亂葉之中。
這段時間泡澡的時候,沐阿梨發現,所有被抓來泡澡的毒物都很害怕絲絲。那些毒物絕對不敢與絲絲站在一個地方。所以,她想要絲絲驅使這些毒物去攻擊簡世鳴的人。
落葉雖不明白沐阿梨要做什麼,但卻沒有詢問,只是警戒的注視着周遭的動靜,片刻後,她就低聲道,“郡主!小心!”
“不要!”沐阿梨一把按住了落葉即將拔出的長劍。
四五條手腕粗細、兩丈多長的蛇遊動着從沐阿梨和落葉身旁而去。繼而,又有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蜈蚣、蠍子一個個驚慌失措的從沐阿梨身旁而過。然後,又是四五條毒蛇和毒蠍,蜈蚣、蜘蛛……
半盞茶功夫之後,絲絲才愉快的扭到沐阿梨腳邊。
沐阿梨一伸手,絲絲便躍上了她的手腕,不過卻沒有首尾相攜,而是趴在沐阿梨的手臂上,小小的頭高昂着,不時吞吐着蛇芯。
“我們快走!”沐阿梨看向落葉道。這些毒物可不認識誰是敵,誰是友,到時候可是無差別攻擊,所以,她要趕快趕過去,用絲絲將百里瀧保護起來。
落葉將沐阿梨背在身後,當下便向交戰之處掠去。
遠遠的,便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再稍稍近些,就能看到殘肢斷臂、一片片斑駁的血跡……
紅葉不過剛剛加入戰團,身上已添了四五處的傷口,百里瀧的一襲黑袍已然破舊不堪變成了紫紅色,臉色更是一片青寒。司徒赫依着山壁而立,手中握着的長刀已呈鋸齒形。
“主子!”落葉再次發力,身形兩個起落間,便落到了司徒赫身旁,手中的長劍一掃,將兩個圍攻司徒赫的黑衣人逼退。
“帶她走!”百里瀧長劍一挑,反手刺死一個,衝落葉呵斥道。
“絲絲!去!”沐阿梨不着痕跡的將手臂上的絲絲抖落,這才望着百里瀧的背影堅定道,“瀧哥哥!要走,我們一起走!要留,我們一起留!倘若你非要逼我走,我就自刎在你面前!”
“阿梨!”百里瀧無奈的嘆息一聲,不再強迫。
“小心,有蛇!”眼看勝利在望、圍攻的正歡快的黑衣人突然低吼道。
“瀧哥哥!紅葉,落葉,快往後退!”沐阿梨向司徒身邊挪了挪叫道。
“退!”雖不知沐阿梨此言何意,但百里瀧依擊飛眼前黑衣人,退到了沐阿梨身旁。
“啊——”黑衣人中有人慘叫着倒下。
“小心這些毒物!”黑衣人互相提醒着。
“瀧哥哥!你中毒了!”沐阿梨這話不是疑問,而是肯定。雖然她不通醫術,但只從百里瀧此刻這青中泛黑的面色上,她便能斷定他中了毒。
沐阿梨從袖袋中摸出匕首,剛擼起衣袖,手腕便被百里瀧一把抓住,“不要!”
他不能讓沐阿梨再放血!蘇木說過,她的血之所以能解毒,是因爲她所中天機之毒根本就沒有解,而是在她體內達到了一個奇異的平衡,倘若她的血放多了,她怕會有性命之憂。
沐阿梨一怔,心當下抽痛了一下。在葉城,她放絲絲咬傷百里瀧後,百里瀧冰冷、決絕的聲音再次在她耳旁響起,“不許用她的血!本王寧願死,也不用她的血!”
“叮——”百里瀧長劍一橫,擋住一名偷襲的黑衣人,一旁的司徒赫趁機一刀砍在偷襲者的手臂上。
“瀧哥哥!那日是我不對,你要我怎麼向你賠罪都行,但你不能拿自己的身子賭氣。”沐阿梨忍着心痛道。
“阿梨!這點小毒本王還不放在眼裡!”百里瀧並未回眸。的確,這些毒,若在平日,他根本不會放在眼裡,可此刻毒已然蔓延,即便他有時間逼毒,怕已是有心無力了。
呵!沐阿梨浮起一抹苦笑,自作孽,不可活!說的就是她此刻的情況吧?
沐阿梨緊緊的抿着脣,就在百里瀧以爲她放棄放血的打算,探手拿飛刀之際,沐阿梨右手一動,左手手腕當即被劃破,鮮血當下涌了出來。
“瀧哥哥!”沐阿梨向百里瀧舉起出血的手腕,“倘若你不用我的血,這血,我也不要了!”
“阿梨!”百里瀧的聲音之中盡是無奈之意。他本想好好保護她,可卻讓她一次次爲救他而受傷,他心中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