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個小賤人,搶了焚天的任務,還敢對我下手,你……你給我等着!”龐鵬被幾個傭兵擡了起來,經過葉清落的時候,他那淬毒的目光,恨不得將葉清落給碎屍萬段。
緊而,經過章亦源時,龐鵬臉上的狠辣之色更甚:“好你個章亦源!一個小小的弒神傭兵團,也敢這麼對我,真了不起啊,請了這麼厲害的外援,就能壓在我頭上了是吧。”
那蒼白的臉上,滿是猙獰的冷笑:“我倒要看看,你們弒神,還怎麼在傭兵界混下去!”
話音剛落,擡着龐鵬的傭兵們只覺得雙腿一陣發麻,旋即便是一陣剔骨的劇痛,從腳心蔓延到膝蓋。
腳下一個不穩,幾個傭兵們齊刷刷的跪倒在地上,手中擡着的龐鵬,直直的跌在地上。
龐鵬渾身本就疼的厲害,這一摔,簡直都快將他的五臟六腑給摔出來。
“廢物……你們想摔死我嗎!”
龐鵬咬牙切齒,痛不欲生的開口,突然胸口一個重物壓下。
勉強的睜開眼睛,汗水沾溼了睫毛,隱約看到那個毫無凝力的女人一腳踩在他的胸口上。
“弒神能不能在傭兵界混下去,我說了算。”腳下猛地用力,龐鵬痛呼出聲,一口鮮血從喉嚨噴了出來。
旋即,葉清落直接一記飛踢,將龐鵬朝焚天的傭兵方向踹了過去:“滾!”
傭兵們七手八腳的接住了龐鵬。
他若再摔那麼一下,只怕這具身體,就是用再好的藥物,也沒辦法恢復了。
“走……走!”龐鵬此時早已疼的幾欲昏厥。
他素來是仗勢欺人,囂張蠻橫,自然是極爲怕死。
龐鵬很清楚,他若再留在這個地方,一定會被那個女人折磨死,現在逞口舌之強,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龐鵬這一決定,實屬明智。
章亦源已經跟他起了衝突,倘若他強行讓焚天傭兵們出手,弒神的傭兵們定然也會出手。
屆時,他也絕對討不到任何便宜。
龐鵬由一名傭兵背在背上,在一羣傭兵的護擁下,離開了荒獸森林。
這一次,葉清落並沒有再出手,任由着他們離開。
“姑娘,只怕你還不知道焚天傭兵團背後的人是誰吧。”章亦源眼看着龐鵬離開,滿是憂心。
此時章亦源團裡另外兩男一女在看到身負重傷的龐鵬後,急急的趕了過來,就聽到了章亦源問出的話。
其中一名身着絳紫長袍的男子眉頭蹙了蹙:“龐鵬剛剛是被這姑娘打傷的?”
另一玄色長袍的男子露出笑容,撫掌道:“打得好,打得好!”
“不算是,但也的確因她而起。”章亦源嘆了口氣,面色帶了幾分愁緒,幾分愧疚,“千若,千席,對不起……我好像毀了弒神。”
這紫袍男子名喚千若,是弒神傭兵團的副團。
那名玄色男子便是千席,是弒神的執法者。
兄弟二人面色微恙:“怎麼回事?”
章亦源無法啓口,倒是範詩沁,將方纔發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一番,皆是在捧着章亦源,貶低葉清落。
兩兄弟聞言,陷入一陣長長的沉默中。
得罪龐鵬,就等於弒神走向毀滅。
千若看向葉清落的目光,多了幾分責怪。
弒神是多少兄弟用血堆砌的路,才成爲銀牌傭兵團,可卻因爲一個女人,將弒神的一切都毀了。
而且,還是一個素不相識的女人。
“好了,你們也別怪這位姑娘了。”說話的,是兄弟二人身後的女子,名喚錦櫻,在弒神管理錢幣的支出。
錦櫻一手撫着兄弟二人的背,輕輕拍了拍:“龐鵬作惡多端,仗勢欺人,咱們忍得了一時,但終歸不能忍一世。”
千席甚爲贊同的點頭:“就是就是,焚天找咱們弒神的麻煩,可不是一回兩回了,今個兒就算沒有這位姑娘,龐鵬也會找藉口羞辱咱們,忍一時可不能忍一世!”
久久沉默沒有開口辯駁的葉清落聽到他們的話,輕笑了聲。
她的笑聲,引起了他們的視線。
葉清落嘴角勾出一道冷冽的弧度,清澈美眸半眯,“所謂忍,需要看忍的到底是什麼。像龐鵬這種欺辱,忍一時,就等於失去你們身爲傭兵的尊嚴。”
她的話,尖銳如冰錐,狠狠的刺着他們的耳膜。
“忍一時,便是讓龐鵬得寸進尺,更是將你們的尊嚴踩在腳底下,玩弄着你們。”葉清落冷笑着,“弱肉強食的地方,唯有你們比龐鵬更強,比他背後的後臺更強,纔不會懼怕任何東西。”
前世的她,就是一味的忍讓,備受了欺辱,讓葉家的人踐踏着她的尊嚴。
因爲尊嚴,她答應了竹老的所有苛刻條件,繼承竹老的力量,奪回自己的尊嚴。
而那些曾經欺辱過她的人,卻是像條狗一樣,求着她饒了他們。
“話雖如此,但若是沒了性命,還要什麼尊嚴?”範詩沁嘲諷的看了葉清落一眼,冷哼着道,“你知不知道龐鵬的後臺到底是誰?”
很顯然,範詩沁也是那種遇到強者,便會丟棄尊嚴,像條狗一樣的人。
葉清落壓根懶得搭理範詩沁。
可範詩沁完全不自知,繼續道:“我告訴你,龐鵬的表哥是五行之家,土家的人,土家最受寵的三少爺,還是當今君主親自冊封的王爺,是這日瀾大陸唯一一個外姓王爺。”
土家?
這個外姓王爺,葉清落倒是有點印象。
土家嫡子土興洛,自小被檢測爲天才凝力者,前幾年救了君主的性命,被君主破例冊封了他爲王爺。
這也是土家這麼多年來,鮮少使用土家秘法,卻還能穩站五行的原因。
有這麼一個了不起的表哥,也難怪龐鵬敢那麼橫行霸道,氣焰囂張了。
“是不是怕了?”範詩沁見她遲遲不語,面上的嘲諷更甚,“知道龐鵬不是你能忍的人了吧,你要死,別拖着我們弒神的人一起死。”
旋即,範詩沁笑容變得惡劣:“不如我給你個忠告,想活命,找到龐鵬,給他磕頭認錯,或許有機會活下去。”
“詩沁,你少說一句。”錦櫻挽上範詩沁的胳膊,將她拉到千若身邊,脣邊依舊是那淡淡的笑容,“這位姑娘說的很在理,傭兵,也是有着傭兵的尊嚴。”
葉清落清亮的美眸對上錦櫻的眸子:“尊嚴無價。”
“是,尊嚴無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