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槿夕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個山洞裡。
耳邊傳來滴滴答答的水聲,掉落在山洞中的石頭上,還發出滴滴答答的回聲。
身上蓋着一件雪白的衣衫,帶着淡淡的清香味。
這是哪裡?
她記得之前自己被幸琉璃帶到了一個破廟裡。後來幸琉璃又很變態地將她綁在花椒樹上淋雨。
後來她就暈倒了。
全身都在疼。
蘇槿夕掙扎着從地上坐起來。
視線有些暈,再加上外面強烈的光纖照射進昏暗的山洞內有些刺眼,看不到反光地方的景象。
似乎有輕輕的腳步聲從洞外傳來,蘇槿夕用手遮擋着看了過去,似乎是一個人,走在美好的光圈裡。
等他走近了一些,不再被刺眼的光線暈染,蘇槿夕忽然就傻眼了。
天吶!
神仙啊!
難道這世上真的有神仙?
要不然面前這位白衣飄飄的男子是從哪裡來的?
他一身白衣飄揚,纖塵不染。料子是很上檔次的那種,平整地垂落着,質地柔和順滑,沒有一絲褶皺。隨着他穩穩的步子,衣襬飄逸自然。
一雙如帶着天地之靈氣般沒有一絲雜質,卻又深不見底的眼眸,如黛的眉,高挺的鼻樑,優美的面部曲線,涼薄的嘴脣,一切就像是能工巧匠的鬼斧神工。
他緩緩朝着蘇槿夕走來,身材挺秀欣長,墨黑如瀑布的發隨風飄揚,那樣子說不出的俊逸出塵,美好的就像一張畫卷,讓蘇槿夕有種很不真實的感覺。
“小東西,在想什麼?”
白衣男子走到蘇槿夕身前,俯下身,纖長的手指撫上蘇槿夕的額頭。
“好冰涼啊……”
蘇槿夕在內心想,目光傻傻的望着眼前的男子,此刻腦袋和心底就像被完全掏空了一般,根本就容不下任何其它的事物。
如夢如幻,好不真實。
“恩?”
白衣男子食指成扣,在蘇槿夕的額頭上寵溺地輕彈了一下。
蘇槿夕身子一陣顫慄,猛然回神,頓時臉頰一陣通紅。
自己方纔的樣子……好像……花癡到了極點。
真是羞死人了!
羞死人了!
她不要活了。
蘇槿夕連忙用雙手捂住了面容,但又透過指縫,悄悄偷望着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瞧着蘇槿夕的樣子,嘴角微微一笑,簡直如三月的春風般美好。
這完全不能怪蘇槿夕犯花癡,因爲眼前的男子真的真的真的是太美好。
美好的,簡直不是凡人。
“是你救了我?”
好半晌,蘇槿夕整理好自己的心緒,終於正常了一些,問白衣男子。
“恩!”
白衣男子點頭。
“幸琉璃呢?被你打跑了嗎?”
“恩!”
白衣男子臉上的笑容依舊溫和。
蘇槿夕頓時覺得自己問了兩個很白癡的問題。
怪不得白衣美男只會點頭笑着應是,這不是答案很明白的問題嗎?
過了一會,蘇槿夕又問:“這是哪裡?”
“文月山。”
“你是誰?爲什麼要就我?”
原主的記憶中似乎不認識眼前的這位美男,蘇槿夕穿越之後好像也不曾結識過。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之類的,那是武俠劇的狗血情節,蘇槿夕根本就不相信。
男子望着蘇槿夕看了良久。
也不知是想多了還是出現了幻覺,她竟然在男子的目光中望見了一絲幾不可見的失落。
他到底在失落什麼呢?
“我叫九容。”
男子只回答了蘇槿夕的前一個問題。
九容?
“九容?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裡聽過。”
蘇槿夕手指撐着腦袋思索了半晌,猛然想起來。
“天醫門的容公子?”
這個答案,真真切切地嚇了蘇槿夕一跳。
以前綠籬在她的耳邊提過很多次,好像他還是原主所謂的師父,原主的一些醫術也是他教的。
但不知爲何,在原主的記憶中,她根本找不到關於這位容公子的任何記憶。
因此,蘇槿夕極度以爲九容這個人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但她萬萬沒想到九容不但存在,且還是如此美好的一個人。
更沒想到的是她第一次見到他竟然是如此的天雷滾滾。
“小東西,這麼快你就忘了師父?”
九容蹙着眉,有些埋怨,有些寵溺地問。
蘇槿夕嘴角乾乾地笑了笑。
“抱歉,不知爲何,我好像……真的不記得你是誰了。”
原主確實不記得九容了,蘇槿夕實話實說。
“恩?真的不記得了?”
九容挑眉,似乎並不生氣,又似乎意有所指。
蘇槿夕有些疑惑,瞧着九容的面容看了半晌,竟又生出了一股熟悉感。她想了半天,忽然一個激靈。
欣喜道:“我想起來了,我們以前是見過的,就是在黑市拍賣紫珠的時候。你是那個以四百萬和夜幽堯競價紫珠的白衣公子。”
九容似乎並沒有因爲蘇槿夕想起這件事而和她一樣欣喜,寵溺地揉了揉蘇槿夕的頭髮。
“小丫頭,你應該叫我師父。一日爲師,終身爲師。”
那寵溺入心的感覺,讓蘇槿夕又有了不真實感。
“師父”二字在舌尖打了好幾個轉,就是叫不出來。
九容也不過多追究,拽起蘇槿夕手中的白衣,起身動作十分優美地穿上。
蘇槿夕又看的有些傻眼了。
忽然,她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現在是幾號了?”
“恩?”
一不小心,又冒出現代詞語。
九容蹙眉。
蘇槿夕有些尷尬,連忙改口,很彆扭:“何日!”
“初九。”
初九,今天應該是給霍思羽解毒的最後一天,看山洞外面的光線,此時應該是早晨。
在杜康酒莊被幸琉璃劫持,一耽誤竟然兩天就過去了,若不盡快找到七種蛇毒的蛇膽回去,過了今晚子時,霍思羽就會沒命,神仙難救了。
“這裡離蒼翠山有多遠?”
九容見蘇槿夕的神情有些難看,問:“你有事?”
“恩。”蘇槿夕堅定地點頭:“今日我必須到蒼翠山找一些東西,在子時之前趕回帝京,救一個人。”
九容瞭然地點了點頭:“文月山是在帝京的南面,這裡離蒼翠山有一日一夜的路程。”
“啊?”
蘇槿夕驚的張大了嘴巴,內心開始有些慌張了。
趕路就要一日一夜的時間,根本就不用計算找七種蛇毒的蛇膽還要耗費多少時間了。
難道這是天命,霍思羽真的沒救了?
雖然沒有明着放話,但是她已經在霍玉嬌、霍大將軍,甚至霍家所有人的面把動靜搞的那麼大,示意自己一定能解霍思羽身上的毒了。
若是救不了霍思羽,她還有什麼臉面回京?在霍大將軍、霍玉嬌和或家人面前也沒臉。
就算不論這些,那可是活脫脫的一條人命啊!手機用戶請瀏覽www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