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博將手中的拍着緩緩東西打開,便見上面用血寫着幾行字。
字跡潦草且不規整,一看便是情急之下寫的,且字跡潦草虛浮。
當樑博看完這血書上面的幾行字後,面色呆滯,顯是不敢相信這上面所寫。
寫此血書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被活活打死的江嬤嬤。
當初,江嬤嬤按着樑玉顏給的條件,將香草害死,本想活一命,誰知樑玉顏出爾反爾,香草死後,江嬤嬤便被人下了啞藥,最後還被杖責。
江嬤嬤結局悽慘,也是她咎由自取,最後,被打的只剩下半口氣的江嬤嬤被人給扔出了樑府。
就是那個時候,無名按着樑玉沅的吩咐尋到江嬤嬤,之後,江嬤嬤在最後一口氣時,寫下了這血書。
血書的內容很簡單,香草確實懷孕,並且是樑博的孩子,當樑玉顏得知後,便利用她害死了香草,也害死了自己。
樑博顫手拿着這帕子,目次欲裂。
“……顏兒,竟是顏兒那賤人!”樑博怎麼也沒有想到,平日裡乖巧懂事,又做小伏低的樑玉顏竟然敢做出這種事情。
“樑老爺也不妨好好讓人查一查,這些年裡,你那些本是懷孕了小妾姨娘爲何會突然滑胎,又或者是那些突然被王氏給發賣出去的小妾丫鬟,她們究竟犯了什麼罪責,被王氏發賣出去。”
樑博雙手緊緊捏着那方寫着血書帕子,聞言,擡頭瞪向樑玉沅。
“……你爲何要對我說這些!”
對於樑博這些年一直沒有兒子的事情,樑博自然焦急,但是,王氏在私底下作的那些事情,他雖也曾懷疑過,卻也並未去深究。
說到底,樑博也覺得他的兒子該是出自正室。
誰知,這麼些年過去了,樑博依舊沒有兒子,他這纔開始焦急擔憂起來,也不顧什麼小妾還是姨娘的孩子,只要她們能懷上孩子,樑博便高興。
可是,到如今,他年近不或仍舊沒有一個兒子,樑家眼看就要絕後,說到底,這都是樑博自己造的孽。
漸漸的,樑博越來越很王氏!這些年王氏害死了他那
麼多未出世的孩兒!都是她!
還有樑玉顏!樑博更是想不到,一個自己從來不看上眼的女兒,竟敢害死自己的孩子!
看着樑博眼底出現的那濃重的仇恨,樑玉沅笑了笑,回頭望了一眼祠堂內擺放着的樑府的祖宗牌位還有卓氏的牌位。
“我要讓樑家的祖宗看一看,你樑博是如何縱容你的夫人讓樑家絕後的,也讓我母親看一看,你樑博究竟可以無恥道什麼地步,如今你落得這樣一個衆叛親離的下場,想必,我母親地下有知,必然會很高興的。”
“你樑博一生榮華,到最後,卻落得個斷子絕孫的下場,果然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天理報應,樑博你覺得如何?”
樑博抖着脣,不發一句,他不是不說話,只是氣的說不出話。
樑玉沅站起身,淡淡的看了一眼樑博,轉身就走。
在樑玉沅快要走出祠堂時,樑博低啞着聲音忽然出聲:“你說這些,就是爲了報復我,是不是!”
樑玉沅停下腳步,卻並未轉身:“報復你?對,我是在報復你,我要讓你也嘗一嘗這種焚心蝕骨的滋味,讓你嘗一嘗被自己親人背叛,迫害的滋味。”
樑博哆嗦着脣,卻說不上話。
樑玉沅纖細的身子傲然挺立的站在那裡,說完,提步就要走。
祠堂內,樑博跌坐在那裡,而那兩位大夫在聽了樑府這些秘辛之事後,更是不知所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大小姐!大小姐!您不能走啊!”成大夫一看樑玉沅要離開,趕忙站起身就要追。
誰知他還沒拍出門口,一把閃着寒光的劍便橫在了成大夫的脖子處。
成大夫一抖,自然不敢在動。
“大小姐!您說過我們招認了以後,會放我們一條生路的!”成大夫顫聲喊道。
樑玉沅緩緩轉身,望了一眼成大夫。
“你們的家人我不會動一根毫毛,可是放不放你們,卻不是我說了算,而且。”樑玉沅頓了頓,冰冷出聲道:“你們害了人性命,還間接的害死了那未出世的孩子,這些,難道可以抹去麼?”
成大夫不在求饒,他面色悽然,最後更是頹然的跪了下去。
“若不是我貪財,又怎會落到如今地步,都是我咎由自取啊……”成大夫雙手捂面,悽然道。
祠堂內跪着的劉大夫也是雙手掩面,難見世人。
樑玉沅離開了祠堂,直接就離開了樑府。
走出樑府,樑玉沅便見門外停着一輛華麗的馬車,一個修長俊挺的背影背對着她站在那裡。
聽到聲音,那人緩緩轉身,待望見樑玉沅後,那人俊美的容顏上綻放着一抹溫柔傾城的笑容。
“丫頭,你來了。”
樑玉沅笑了笑,提步走走道劉景修面前。
“等了很久麼?”樑玉沅問。
劉景修搖頭:“不久,只要是等丫頭,多久我都會等。”
樑玉沅臉頰微微一紅,這劉景修如今說起情話來,還真是信手拈來。
“走吧。”樑玉沅越過劉景修。
“事情辦完了?”劉景修問。
樑玉沅步子一頓,而後轉身望向劉景修。
“我是不是很殘忍?”樑玉沅的目光望向那高大府邸的大門,慢慢道:“如今的樑府再不復以前的輝煌和華麗,樑府的金庫被偷,樑博本就心力憔悴,如今,我告訴他這些,想來他是難以承認的。”
說完這些,樑玉沅的目光從樑府的門前移開,落在面前之人身上。
“可是我不後悔。”樑玉沅言語緩慢而堅定:“樑博一生無子,是他咎由自取,樑府沒落更是天理報應,當年,若不是他,卓府也不會落到那麼悽慘的地步,我的祖父祖母也不會死,而我母親,更不會日日以淚洗面,最終死不瞑目。”
劉景修握着樑玉沅微涼的手,一雙鷹眸溫柔的望着樑玉沅,輕聲道:“丫頭,對你不好之人,欺辱你之人,本就該死!”
樑玉沅笑了笑,神色卻不似方纔那麼緊繃,而緩和了一些。
“欺我負我之人,我都不會放過!”樑玉沅一雙漆黑眼眸望着劉景修,一字一句道:“所以,劉景修,不要騙我,不然,你會死的很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