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室的窗戶邊放着一張四角檀香木案几,案几上放着一盞鎏金檀香爐,幽香淡雅能讓人安神的檀香,從檀香爐內一點一點飄散在室內。
牀榻上的牀鋪和被子已然煥然一新,樑玉沅和劉景修緊緊擁抱着着躺在牀上,他們緊挨着彼此的身體,臉頰相對,深深的望着彼此的眼睛,二人雙手更是緊緊相握,靜謐溫馨,卻又透着一絲哀傷的蒼涼之感。
“丫頭,我的臉是不是很醜?”劉景修深邃如深潭般的眸子透着一絲淡紅色,他望着樑玉沅漆黑的雙眸,輕聲詢問。
劉景修不用看鏡子也知道,自他體內的蠱毒開始發作以來,胸膛前蔓延的紅血絲便會很快的爬滿身上乃至臉頰。
尤其是劉景修發狂時失去意識的時候,這紅血絲會爬的更快,生長的更加迅速。
樑玉沅擡手輕柔的撫摸着劉景修的臉頰,她白皙如蔥般的手指一點一點撫摸着劉景修的額頭,眉毛,鼻子,嘴脣,最後,帶着暖意的手摸着劉景修的臉頰,彎脣柔聲道:“怎麼會呢?我樑玉沅的夫君是這世上最帥的人,也是最強大的人,更是我心裡最愛在之人。”
劉景修心中一緊,望着樑玉沅的眼睛深了幾分。
“丫頭,我以前也覺得自己很強大,可是,現在我才發現,原來以前的我多麼自大。”劉景修苦笑着道。
若是他足夠強大,那一日的清平王府有怎會發生這種事情,樑玉沅更不會失蹤。
“不,這不是你的錯,即使你很強大,也總會有別人趁虛而入的時候,更何況,你忘了麼,我可以自保的,你看,我現在不就在你身邊麼?”
言罷,樑玉沅雙手拖着劉景修的面頰,眼睛望着他的雙眸,一字一頓,認真的說道:“景修,我回來了。”
劉景修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樑玉沅,然後他忽然一把將樑玉沅抱在懷中。
“丫頭……”
呢喃般的嘆息,劉景修緊緊抱着樑玉沅,只有這樣,他才能確定懷裡的人是真的,而不是他發狂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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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虛假影子。
“你的傷,是不是很疼?”劉景修抱着樑玉沅,一手則緩緩放在樑玉沅後背腰下的傷口,沙啞的開口詢問。
樑玉沅點點頭:“很疼,不過有你在,在疼我也不算什麼。”
“對不起。”劉景修再一次道歉,言語中充滿了愧疚和害怕。
若是樑玉沅真的遭遇了什麼不測,劉景修怕是會真的就此發發瘋發狂,不認世人。
“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劉景修抱着樑玉沅,感受着懷中人溫暖的身體,淡紅的眸子陰沉下去,陰沉沉的呢喃。
“我也不會放過他。”樑玉沅聲音淡漠,卻透着一股肅殺的冷厲氣息:“他把我們害的這麼慘,若是不讓他也嘗一嘗,我們豈不是太吃虧?”
樑玉沅說完,揚眸溫柔的注視着劉景修:“景修,答應我,好好養身體,其他的事情,我們可以一起解決。”
劉景修的臉頰蹭了蹭樑玉沅白皙細膩的手,而後微點頭:“好。”
“景修,你知道麼?我們分開的這幾日,不止我想你,還有一個人他也很想你。”樑玉沅彎着嘴脣望着劉景修。
重逢的喜悅和難得靜謐,讓樑玉沅的心軟的化作了水,她的聲音仿若小溪中潺潺流水般清透,又仿若春日的微風一般輕輕的拂過劉景修的心,讓他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靜謐安然中。
“哦,誰?”劉景修微微睜開眼睛,望着樑玉沅輕聲問。
樑玉沅的手一下一下撫摸着劉景修的後背,動作輕柔又充滿安撫。
樑玉沅笑了笑,她就擡起一隻手覆在劉景修的大手上,然後託着他的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
“傻瓜,你說還有誰?”
手下溫熱的觸感讓劉景修整個人愣了愣。
在劉景修心裡,只能容得下樑玉沅一個人,即使將來他們有了孩子,劉景修的心還是隻能容得下樑玉沅一人。
劉景修怔楞中回神,大手微動,撫摸着樑玉沅的小腹。
“丫頭,是不是很
疼?”劉景修忽然問。
樑玉沅微愣了一下,然後明白過來,劉景修問的是自己的傷口。
二人靜下心來,樑玉沅自然也將自己在周生家養傷躲避的日子說了一遍。
樑玉沅後背的傷,在劉景修的追問下,也只好告訴他。
後背的傷口是縫合的,而劉景修知道,依着樑玉沅的性子,她絕對不會傷害肚子裡的孩子,所以,她只會生生的承受被縫合的疼痛。
樑玉沅嘴角笑着,笑意溫柔道:“還好,只要想着你,我便不痛了。”
劉景修呼吸沉重幾分,望着樑玉沅的眸子更是暗沉下來。
“丫頭,怎麼辦?我好想要你。”劉景修將嘴巴貼在樑玉沅的耳邊,呢喃着說道。
樑玉沅面頰微熱,她卻並沒有躲避劉景修的視線。
她柔聲道:“我也想要你啊,可是,我們爲了孩子着想,就忍忍吧。”
劉景修深深吸了口氣,更加抱緊了樑玉沅。
二人這一次也算是經過了很多磨難,再次相見,不僅心中高興激動,就連他們的靈魂都渴望融成一體,所以他們渴望彼此,很渴望。
“景修,還記得麼?你答應我的事情。”樑玉沅輕聲道。
劉景修與樑玉沅微微拉開一些距離,佈滿了柔情蜜意的眼睛望着樑玉沅,想了想問道:“什麼?”
樑玉沅嗔了一眼劉景修,有些無語的說道:“給咱們孩子起名字啊,莫非你忘了?”
這是當日,劉景修去杜府之前,樑玉沅和劉景修約定好的,誰知,他們已分別,便險些成爲生離死別。
“我沒忘,我怎麼會忘……”劉景修只是不敢想起來,只要想起來,他心中便難受的很想親手殺了自己,若那一日他不離開,或者,他帶着樑玉沅一起離開,結局必定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樑玉沅受了傷,看着那觸目驚心的傷口,劉景修的心卻比樑玉沅還要疼的厲害。
“那我們來想想,叫什麼,好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