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當樑玉沅從暗室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亥時初。
司雪衣和樑玉沅打開屋門,迎面便覺一陣寒風撲面而來,而寒風中夾雜着冰冷的雪花打在臉上。
原來,夜空中竟是再次下起了雪。
星星點點的雪花從空中飄灑下來,感受了冰涼的溼意,樑玉沅不禁冷的打了個哆嗦。
司雪衣收起摺扇,嘖嘖兩聲道:“今年的冬日下雪真是頻繁,走吧,我送你回去,莫要讓你的王爺等急了。”
樑玉沅不置可否,她仰頭看了看烏濛濛的夜空中心愛的雪花,漆黑清冽的眸光中閃過一絲溫涼之意。
司雪衣和樑玉沅二人上了馬車,路上,樑玉沅神色淡淡的望着司雪衣忽然問道:“你救萬流香,果真是因爲看出她真心悔過?”
司雪衣不無意外的挑眉看向樑玉沅:“王妃是何意?難道你也認爲萬流香不是真心要幫咱們?”
樑玉沅淡淡道:“不,她或許是真心,她也的確有悔過之意,但是我不認爲司世子會這麼好心,單單只是因爲她有悔過之意就會瞞着影門和景修私下救了她。”
司雪衣嘖嘖兩聲,也不管外面下起了雪,打開摺扇邊搖着摺扇邊道:“這麼說來,在你心裡,我不是個好人?”
言罷,司雪衣又挑眉看了一眼樑玉沅:“想當初,我可是暗中幫了許多次啊,不管是在樑府,還是在唐府,我可都是幫過你的。”
樑玉沅點頭:“你確實幫過我,但你幫我都是有原因的,不是麼?”
樑玉沅轉眸淡淡的望着司雪衣,眸光清冷。
從一開始,司雪衣會幫樑玉沅,是因爲劉景修的原因,而劉景修絕對不會白白欠下人情,他一定會在其他事情上幫司雪衣。
他們二人之間的事情,樑玉沅不會深究,也不綴着詢問,她只是在闡述事實。
更何況,現在,樑玉沅只是想知道,司雪衣救萬流香真正目的。
司雪衣與樑玉沅對視一會兒,忽然移開目,邊開始大力搖着扇子邊道:“樑玉
沅,你這種女人可真是不好對付,劉景修他喜歡你什麼呢?還是我的芳菲好,任何事不過問,任何事也不會爭辯。”
樑玉沅目光冷了冷。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還有。”
樑玉沅擡眸看了看司雪衣,神色微冷道:“芳菲不過問,是因爲相信你,她不跟你爭辯,是因爲一顆心都在你身上,若是你因爲這兩點,便以爲芳菲是放縱你,你便大錯特錯。”
司雪衣搖着扇子的手一停,神色晦暗不明。
樑玉沅也不在說話,累了一天,身體確實有些乏累了,樑玉沅靠着車壁,閉目休息。
“我救萬流香確實不單單是因爲她有悔過之意。”安靜中,司雪衣忽然出聲。
樑玉沅振凱眼眸,目光落在司雪衣身上。
“那些話只是爲了穩住萬流香的心,但是有件事,卻是真得,現如今,只有萬流香才能接近諸葛詢,也只有她才能幫到我們。”頓了頓,司雪衣望着樑玉沅問道:“你不覺得萬流香的眼睛和嘴巴長得很像一個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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樑玉沅蹙眉想了想,回憶起萬流香那雙眼睛和紅脣,漸漸的,樑玉沅的神色微變。
萬流香的容貌本就美豔無雙,更何況,她還身帶異香,更是惹人吸引,她的美貌最突出的便是她蒙了面紗後露出的眼睛,還有她揭開面紗後,露出的白皙皮膚,和紅脣。
司雪衣見樑玉沅面色微變,知道她已然猜到了。
“你以爲諸葛詢爲何將挽留下個留在身邊?”司雪衣再次出聲,聲音卻冷了幾分:“那是因爲她的容貌有幾分肖似當年的昭雪夫人,也或者說,肖似劉景修。”
樑玉沅放在膝蓋上的手忽然收緊,眸低也閃過一絲凌厲。
司雪衣笑了笑道:“我想你應該猜到了。”
樑玉沅擡起微垂的眼眸望向司雪衣:“諸葛詢確實喜歡昭雪夫人,這也是他當初爲何會幫劉景修的原因。”
樑玉沅的雙手握的更緊,淡漠的面色列出一絲縫隙。
少時,樑玉沅道:“既然你知道
這些,那我問你,御國皇帝說景修不是皇子,那他是,還是不是?”
司雪衣揚眉道:“這件事,你爲何不親自問他?”
言罷,司雪衣頓了頓又道:“若他不是皇子你待如何?”
樑玉沅冷笑一聲:“司雪衣,你不必試探我,我不問他,是因爲這件事牽扯了他幼年的不好記憶,和事情,我不想讓他難過,至於他是不是皇子,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只知道,我愛的人是劉景修,我要幫的人也是劉景修。”
司雪衣瀲灩的桃花眼直直的望着樑玉沅,樑玉沅也同樣淡漠的直視着他。
少時,司雪衣移開目光,良久,司雪衣忽然冷笑着出聲道:“他當然是那個狗皇帝的皇子!若是不然,劉景修又怎會甘願一直留在御國,別人以爲他是苟延殘喘,有的也認爲他是忍辱負重,爲的就是將來有一天登上大位。其實,他也不是是一個平凡的人!他有七情六慾,有兒女情長,他自小沒有父母疼愛,呈現在他面前的都是一些赤裸裸的霸佔和傷害!他應該親手殺了皇帝,殺了那個自以爲是的狗皇帝!可是他沒有,你知道這是爲什麼麼?”
司雪衣望着樑玉沅。
樑玉沅起脣道:“因爲,在他心裡,狗皇帝至少還是他的父親,在這世上,他還是有一個親人。”
可悲麼?不,劉景修自小受了這麼多折磨,但是在他心底的某一處,仍舊存在一絲光亮,那光亮是父母,他的父母。
司雪衣冷笑着道:“真是可笑!狗皇帝一心認爲劉景修不是皇子!卻將那個杜經綸立爲太子!舒不知,這纔是將御國的江山讓給其他人!”
想到杜經綸被立爲太子一事,樑玉沅還未來得及問清楚。
司雪衣看出樑玉沅的疑惑,解釋道:“杜任重說杜經綸是狗皇帝遺失在外的皇子,嘖嘖,真是沒有想到,這位德高望重的杜老大人,也能爲了一己之私,而將御國的國土和皇位置於危難之中。”
“一個沒有任何有據的憑證,就說杜經綸是太子,朝局動盪,內憂外患,御國必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