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琴知道林輕染雖然是用反問的語氣問她,心裡卻已經有了主意,如此一問,也不過是討個趣味,當下一笑:“華姨娘一向貪財,小姐這禮自然是越大越好啊!”
林輕染淺淺的點頭笑了起來,清凜凜的眸子中透着一股如同冰潭的寒氣。
翌日,林輕染姐妹來給林老夫人請安,還沒撩了簾子進去,就聽的裡面一陣歡笑聲,其樂融融的樣子,側耳聽了一番,赫然是華姨娘、羅姨娘銀鈴般的笑聲。
什麼時候她們兩個關係變得這麼好了?
林輕染和林輕音不動聲色的對視了一眼,從對方的眼裡都看出了狐疑和戒備。
丫頭爲二人撩了簾子,房間中很溫暖,有炭盆,有熏籠,林老夫人正倚靠在妝花緞大引枕上,眉眼含笑的聽着羅姨娘和華姨娘逗逗趣,方姨娘、林輕細則侯在一旁,乖乖充木頭人。
林輕染姐妹進門之後,林老夫人眸光掠過林輕染的面上,不易察覺的蹙了蹙眉,雖然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卻被林輕染細心的收斂在眼底,卻也不覺得奇怪。
林老夫人從來對她這個孫女就沒有太深厚的感情,這次,她讓林相爺吃了這麼大的啞巴虧,林老夫人不待見她是正常,若是待見她,她纔會覺得不正常呢。
“祖母!”林輕染和林輕染異口同聲的給林老夫人行禮。
林老夫人忙頷首示意,免了林輕染的禮數,她現在可是皇上親封的昭華郡主,林老夫人雖然是一品,可是在林輕染面前,還是不能託大。
羅姨娘等人等林輕染坐好,又來給林輕染行禮。
林輕染十分大度的揮手,微笑道:“自家人不用客氣。”
自從林輕染進來之後,林輕細的目光就死死的盯在林輕染的身上,今兒個她身穿藍色錦服,烏黑的長髮綰着,插着一直碧綠嫣紅的流蘇,周圍點綴這水鑽花細,清一色藍色寶石,與衣衫相映成趣,瞧着就十分的名貴,藏在衣袖的受,就不由得握緊了起來。
“祖母,說什麼呢?這麼開心?”林輕音笑的溫柔乖巧,做出一副好奇的模樣。
“華姨娘剛剛說了,辭舊迎新之際,請個高明的畫師替我這老婆子作幅畫,也好將我這模樣畫下來。我可覺得只喝法子,到時候,再爍吧!”林老夫人的心情似乎不錯:“到時候,你們要是覺得好的話,也都請畫師畫上一幅,咱也不圖什麼,就圖個熱鬧罷了!”
因主意是華姨娘出的,故而這尋畫師一事也就被林老夫人落在了華姨娘的身上。
華姨娘辦事是個利索的,不過三天的時間就尋來了個技藝超羣的畫師來。
還別說,這畫師雖然年輕,卻是個有真本事的,當即就揮墨爲林老夫人畫了一幅畫像,喜得林老夫人牙不見白,直誇華姨娘辦事得力,有心多畫幾張,張口就留了畫師在府。
在華姨娘的提醒下,將府裡的女眷全都請了出來,賞了她們每人一次入畫的機會。
羅姨娘興匆匆而來,心裡還在琢磨着如何討老夫人歡心,可看到長身玉立的畫師,她的眼角忍不住跳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