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畢竟是東傲尊貴的公主!”蕭芷雨臉上滿是悲慼,“即便殿下當真想要爲我們的孩子討回公道,怕是也終究不會也不能真正對她如何?”
“公主又如何?”北辰煜聞言冷冷一哼,“來了我北蒼,一切便得聽北蒼的!況且區區一個東傲,難道我北蒼便怕了他不成?這樣歹毒的女人,本殿定然不會輕饒!”
蕭芷雨聞言眼中有莫名的光一閃而過,不過很快便又掩飾過去,“那殿下……殿下準備如何做?”
北辰煜聞言卻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輕輕嘆了口氣,“你好好休息,這事情我會處理好!”
說罷又擡手擦了擦眼角的淚,他臉上滿是關切,“是不是還很痛!”
蕭芷雨聞言搖了搖頭,“妾身不痛,只是希望……希望殿下爲我們……”
說到此處,她眼裡的淚很快便又洶涌而出,她哽咽,“爲我們死去的孩子討回公道纔好!”
“傻丫頭!”北辰煜見此臉上的疼惜毫不掩飾,他愛憐的吻去了她眼角的淚,才道,“那也是我的孩子,即便你不說,我也會這麼做的!”
蕭芷雨聞言點了點頭,將臉埋進了男人的懷裡,掩飾起心中所有的情緒……
看了看四周冰冷的牆壁,又看了看雜亂不堪的地面,上官清婉也忍不住微微皺起了眉。
潮溼的空氣裡隱約還有一股腐爛的黴味直往鼻腔裡竄,讓她忍不住覺得噁心。
懷孕之後對一些氣味原本就很敏感,又更何況是這常年陰暗的牢房。
“小姐,您沒事兒吧?”見上官清婉臉色並不好看,紫煙也忍不住皺眉。
急忙從收拾好的包袱裡找出一件衣服,找了一塊稍微乾淨點的地方鋪好,這才走過來攙住了上官清婉,“小姐,先坐一會兒吧!”
上官清婉點了點頭,剛被紫煙攙着坐下,卻又聽得不遠處有人交談的聲音傳了過來。
雖然視線受阻看不到是誰,可是說話的聲音卻一字不漏的傳了過來。
“冷護衛,你怎麼過來了?”這聲音,是方纔去上官清婉住處拿人的那侍衛首領。
“人呢?”聲音冰冷,卻顯然有些急促。
紫煙聞言卻是一喜,有些激動的拉住了上官清婉的手臂,“是主子!”
上官清婉自然也聽出了是司馬睿的聲音,卻沒想到他會這麼快便趕了過來。
只是北辰煜命人將她帶來了這裡也是做給別人看,如今這戲還沒演完,他倒是過來做什麼。
正想着,那邊便又傳來了那侍衛首領的聲音,“在牢裡候着呢,殿下那邊沒說話,我們也不能做什麼!”
接下來便是有些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便越來越靠近,上官清婉還沒來得及站起身,便見司馬睿和那護衛首領已經來到了牢房門口。
司馬睿臉色並不好看,不過卻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看着牢房內的上官清婉,輕聲道,“把門打開!”
“這……”那侍衛首領自然知道這話是衝着他說的,不過卻是有些爲難。
“我再
說一次,把門打開!”司馬睿從來不是好脾氣的人,加之他氣勢向來懾人,即便現在容貌做了改變,身上所穿的也是普通的侍衛服侍。
他現在的身份地位也與那侍衛首領一般無二,可是那人卻顯然不敢在忤逆他半點,即使明知道他若是就這樣把門打開了也許會被太子殿下責怪,可仍舊是鬼使神差的掏出了鑰匙。
司馬睿顯然耐心缺缺,也不等那侍衛開門,一把奪過了他手中的鑰匙,自己迅速的將門打開後,便急忙衝進了牢房。
一直衝到了上官清婉面前,拉着她的手臂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之後,才問,“可還好?”
眼見着那跟着進入牢房的侍衛一臉懷疑,顯然對司馬睿對於自己的態度很是不解,上官清婉忙不着痕跡的掙脫開他的手,無所謂的搖了搖頭,忙又輕笑,“殿下讓你過來的?”
司馬睿聞言自然知道上官清婉的意思,正了正色,這才道,“殿下讓我帶側妃過去問話,便有勞側妃跟我走一趟了!”
司馬睿雖然剛剛入太子府的護衛隊不久,可是入府之後卻一直跟在北辰煜身邊,因此整個太子府的人都知道這個冷護衛是太子爺身邊的紅人。
此時聽到兩人的對話,那侍衛也不疑有他,因此沒有任何阻攔便讓上官清婉輕鬆出了牢房。
原還以爲自己最起碼得在這陰暗的地牢裡講究一兩天,沒想到這麼快便出來了,上官清婉也很是無語!
從地牢裡出來後,上官清婉掃了眼身後,見那侍衛並沒有跟着過來,她這纔好笑的看着身邊的男人,“你這樣,北辰煜會很爲難的!”
司馬睿聞言卻是冷冷一哼,“寡人答應幫他,可從沒答應爲了幫他便要讓寡人的女人受苦!”
“誰是你女人了!”上官清婉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才問,“我們現下去哪裡?”
司馬睿卻並沒有回答她的話,反而看向了一旁的紫煙,“找兩個人去地牢裡呆着,別讓人發現了端倪!”
紫煙自然知道司馬睿是什麼意思,不過地牢那樣連容貌都很難看清楚的陰暗之地,要找兩個人替代她和小姐,瞞過所有人的耳目,對於她而言的確不是什麼難事!
當下忙點了點頭,也不再耽擱,恭敬道,“那紫煙便先去安排了!”
司馬睿點了點頭,也不再說什麼,直接拉住了上官清婉的手便繼續往前走。
人多眼雜,這太子府可隨處都會有走動的下人,上官清婉可不想明天這太子府突然就有流言蜚語說她行爲不檢,和太子府侍衛有染。
於是忙掙開他的手恨恨道,“冷護衛可得主意自己的身份,主子的女人也是你輕易能染指的?”
主子的女人?
幾個字,成功的讓司馬睿眉頭蹙成了一團,一雙深邃的眸裡瞬間便閃過一絲危險的光!
這女人還當真是三天不打便得上房揭瓦,大手一撈,輕而易舉便將人攬到了自己的懷裡,司馬睿勾嘴邪魅一笑,“剛剛的話,婉兒有本事再說一次?”
“你鬆手!”上官清婉掙脫不開,
只得出言警告,“這樣會被人看到的!”
“看到又如何?”司馬睿無所謂的冷笑,“寡人倒是巴不得他們看到!”
讓她跟着北辰煜來着太子府原本就讓他十分不爽了,現在竟然連靠近她都要防着被別人瞧見?
他司馬睿這裡可沒這個道理!
“我懶得跟你說!”狠狠的瞪了男人一眼,上官清婉手下猛一用力,終於掙脫了男人的懷抱,“還是先去北辰煜那裡吧!”
無論怎樣,戲還是要做足的!
司馬睿倒是也沒有再反對,只是點了點頭。
對於司馬睿將上官清婉從地牢中帶出一事,北辰煜顯然沒有半點意外,看着相攜進入房間的兩人,他並未說話,只是指了指一旁的座位,示意兩人落座。
“喝茶?”等兩人紛紛坐下,他這纔開口問一旁的上官清婉,“說起來早說要請公主喝杯好茶,來了這太子府也有些時日了,今日才得了機會,倒當真是本殿的不是了!”
“殿下客氣!”上官清婉無所謂一笑,卻又道,“不知太子妃現下如何了?”
“無礙!”北辰煜卻顯然不願多說什麼,隨口答了一句之後,便看向了司馬睿的方向,“一會兒本殿便進宮面見父皇,地牢裡可不能少了人!”
“這你放心!”司馬睿懶懶一笑,復又饒有興趣的問,“謀害皇家子嗣,殿下準備如何處置我東傲尊貴的莘月公主呢?”
“自然輕饒不得!”北辰煜回答,意有所指,“太子妃那裡,可還等着本殿的交代呢!”
“你們這麼做,到底有什麼目的?”上官清婉到底還是忍不住心裡的好奇。
或者該說,讓她故意落入蕭芷雨設下的圈套,有什麼意義?
況且蕭芷雨肚子裡懷的畢竟是北辰煜的孩子,他既然早料到蕭芷雨會利用這孩子來對付她,爲什麼不阻止?
想到此處,上官清婉不免覺得有些心寒,那孩子何其無辜,母親心狠,爲了爭寵,親手扼殺了自己的孩子!
父親明明知曉此事,卻絲毫沒有阻止的意思!
見兩人都顯然沒有要回答自己的意思,上官清婉也乾脆不再去問,只是道,“北辰煜,孩子沒了,你當真便沒有半絲心痛麼?”
“你們倒當真是夫妻同心,那日他這般問我,如今,你也這般問我!”北辰煜聞言冷冷一笑,“那麼本殿的回答也依舊如當日那般,她做母親的尚且能狠心,本殿又能做什麼?”
“是麼?”上官清婉聞言嘲諷一笑,“看你待她那般好,原以爲你對她也是有真感情的,現在看來,卻全然不是那麼回事了!”
“這世界上,最沒用的,便是所謂的感情!”北辰煜聞言有些激動的反駁,“若是當真將感情,本殿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了,所以很久之前,感情這東西便早被本殿丟棄了!”
或許是吧,上官清婉也不知再說什麼去反駁!
皇室有多陰暗,權勢鬥爭有多骯髒,她不是不知道,北辰煜能走到今天這位置,便註定了他要丟棄許多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