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這裡的人防備心都很強!”一旁的向柯也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我們又都是生面孔,想要借宿,怕是很難!”
上官清婉點了點頭,“這裡的人很難接近,而且一聽口音也知道我們不是本地人,他們對我們便會越加防備!”
這西蜀的人還真是奇怪,她從來沒有看到過哪個地方整個地方所有的人幾乎都是這樣!
“沒辦法,我們便先就地休息一下再做打算吧!”隨意找了快還算乾淨的地方坐了下來,上官清婉又指了指身旁的地方示意晉霄和向柯兩人也坐。
她不是喜歡強人所難的人,若是人家不願意,她沒必要強求,況且即便她勉強住進了別人家裡,可是人家卻像防賊一般防着她,那也實在鬧心,與其那樣,她還不如辛苦點在馬車裡湊合一夜。
反正一路下來這馬車也沒少睡,她倒也沒什麼不習慣。
向柯和晉霄兩人也有些無奈,他們兩人走南闖北多年,向來在哪裡都吃得很開,實在沒想到,到了這西蜀國,會事事受阻,寸步難行!
特別是晉霄,他向來適應能力良好,到哪裡都能迅速的跟那裡的人打成一片,什麼時候這麼憋屈過?
“看來我們來的好似不是時候!”剛剛坐下,向柯便忍不住擔憂,“如果入城須得接受盤查的話,我們根本進不去!”
點點頭,晉霄也皺起了眉頭,“即便我們能想辦法進入城內,但是隻要我們一說話,只怕就會立馬被人發現根本不是鎮安城的人,到時候恐怕很有可能被逐出城來!”
“晉霄說的沒錯!”上官清婉點頭同意,“所以現在的情況是,即便我們費盡心機混進了城內,恐怕到頭來也只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一旦入城,他們便不可能不與鎮安城內任何人接觸,一旦與人接觸便勢必要便要說話,而一說話,他們的滿口異地口音便會泄露他們的身份。
這是即便他們穿着本地人的衣服也遮掩不了的東西。
“也不知鎮安城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向柯嘆了口氣,一時間想不到好的辦法,讓他心中不免有些着急。
他們一路上緊趕慢趕就是爲了早些到達鎮安,卻沒有想到都已經到了這裡,竟然還被攔了下來!
他們沒有太多時間去浪費,倘若鎮安城的禁令一日不撤除,他們是不是便得在這裡什麼也不做的等一日?
“好似和國師府的小姐有關!”向柯話音落下,晉霄的聲音便傳了過來,“不過,這也只是附近人的猜測,至於是不是真的,卻無從得知?”
“國師府小姐?”上官清婉擰眉,就是那個被葉問天親手養大如今又執意要娶的女子?
她不是一直被葉問天囚在國師府內?
既然被囚禁着,這城門的禁令又和她有什麼關係?
“是的!”晉霄點了點頭,“可是具體原因卻無從得知,只聽說好似是和這位小姐有關!”
幾人聊了一陣兒卻也並沒有探討出什麼有用的法子來,趕了個大早,卻沒有想到會是這種結局。
幾人心裡不免有些失望,一天的時間幾乎就這樣白白浪費。
他們身上的乾糧早已用的差不多,原本以爲午飯能到鎮安城去解決,卻沒想到最後連城門都沒能進去。
於是最後的一點乾糧在中午的時候被三人分吃完畢,轉眼天色漸黑,可是晚餐卻依舊沒有着落。
上官清婉倒是還好,她向來食量不大,一頓不吃倒也沒什麼飢餓感,可是向柯和晉霄兩個大男人卻不一樣了。
用晉霄的話來說,原本中午那些乾糧便不夠他們塞牙縫的,這晚飯再不吃他非得瘦成猴不可。
上官清婉當時聽他說這話的時候,只覺得心裡的鬱悶頓時一掃而光,她看了看晉霄略微顯得有些虛胖的身軀,不免嘲笑,“就你這身板兒,再餓個一兩個月也成不了猴兒吧?”
不過笑歸笑,人是鐵飯是鋼,無論怎樣,不吃東西也確實不行。
於是幾人商議,上官清婉留守,而向柯與晉霄去附近找吃的。
所謂的留守不過是兩個大男人照顧她一個弱女子,其實上官清婉完全可以和他們一起去。
她再弱也沒弱到連幾步路都走不了的程度,不過兩人死活不讓她跟着。
晉霄更是搬出了蹩腳的藉口,“要是連你都走了,我們馬車上的東西給人拿走了怎麼辦?”
上官清婉真是覺得好笑,他們馬車上還能有什麼東西?
當初剛從北蒼出來的時候確實準備了不少東西,可是這一路下來,該吃的該用的基本都已經食用使用完畢,又哪裡還有什麼東西能讓人拿的?
充其量值錢點的東西便只剩下這匹馬了,可馬這東西,不是還能拉着走麼?又哪裡需要她特意在這裡守着?
她知道向柯和晉霄是不想讓她爲這些小事操心,想讓她好好休息休息,於是便也不拂哪裡他們的好意,只是笑了笑,“那我便留在這裡看東西,你們快去快回,我都要餓死了!”
兩人點頭,很快便消失在上官清婉的視野裡。
上官清婉這才收回視線,靠着馬車再次在地上坐了下來。
彼時天還沒有全黑下來,依稀還能看到不遠處的村落,零星點點的房屋,各處都已經亮上了燈。
忽略白日裡的一切不說,此時看來,這地方卻也是美好的!
特別是在這樣的傍晚時分,夜風清涼,少了白日裡的喧囂與浮躁,讓一切都顯得格外祥和。
晉霄與向柯去了很久,知道夜幕完全降臨,天色黑了下來,他們卻依舊沒有回來。
一個人坐在這黑漆漆的地方讓上官清婉覺得有些後背發毛,倒也不是害怕,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習慣了黑暗中有那麼一個人的陪伴。
所以當突然變成一個人的時候,便會開始不習慣。
正一個人想的出聲,耳側卻突然聽得有匆匆的腳步聲傳來。
她心下一喜,以爲是向柯和晉霄回來了,站起身,卻發現好似有些不對勁。
腳步凌亂粗重,根本不像是常年習武之人該有的的腳步
聲!
向柯和晉霄兩人都會武,而且武功修爲都不淺,這樣粗重的腳步聲不可能是他們兩人的,那就只有可能是另有他人!
可是這麼晚了,除了他們這幾個無處落腳的人,又還會有誰會出現在這荒郊野嶺?
腳步凌亂,顯然不止一人,匆忙慌亂,顯然跑得很急!
而且聽聲音,是向着她這邊來了。
暫時摸不清楚情況,上官清婉自然不敢貿然現身,只是現在馬車在這裡,她的目標顯然太大太過明顯。
想了想,便急忙匆匆跑到離馬車有一段距離的灌木叢後躲了起來,悄悄查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夜色雖然已經深了,可是今夜月色卻是很好,所以藉着月色,上官清婉隱約間已經看到有兩個人影正向着這邊跑過來。
卻是看不清楚容貌,再加之西蜀之人都會蒙面,便是更加無從得看清。
不過看身形,卻應是兩名女子無疑。
其中一人穿着一身白色衣裙,即便是在這樣的月色下,也不難看出那衣料十分上等,一看便知不是普通人家能穿得上的。
而她身旁的那女子,一身淺藍的衣裙在身,料子看起來雖然不如那白衣女子所穿衣服那般名貴,卻也絲毫不差!
看她一路護着那白衣女子跑來,上官清婉猜想,這女子應該是那白衣女子的貼身婢女或者什麼下人無疑。
連一個下人都能穿得起這種料子,這兩人的身份絕不簡單!
兩人一面跑還一面不時的回頭看看身後,好似身後有什麼人在追她們一般。
或許是跑得太急,那白衣女子好似不小心絆到了自己的衣服下襬,一聲驚呼,整個人便直接狼狽的往地上撲去。
那身穿淺藍衣裙的女子見此大急,忙伸手想要拉住白衣女子。
可是突如其來的力道顯然太大,她根本拉不住,反而被那力道拉着一起往地上摔去!
兩人狼狽的滾做一團,那藍衣女子慌慌張張的急忙從其上爬起來,又忙彎腰去扶那白衣女子,嘴中一直依依呀呀發出聲音,卻完全不知說的什麼。
上官清婉在一旁看着一切,聽到這聲音,忍不住微微皺眉,看樣子,那女子好似不會說話,或者該說,她不能說話!
白衣女子很快便藉着那扶住藍衫女子的力氣爬了起來,見那藍衫女子一直依依呀呀說個不停,她忙搖了搖頭,卻也沒有說話。
兩人好似很着急,也沒有多耽擱,繼續往前跑。
就在這時候,卻突然眼尖的發現了一旁的馬車,兩人腳步倏然一頓,紛紛一臉警惕的看着停在那裡的馬車,那藍衫女子更是十分警覺的將白衣女子護在了自己身後。
只是等了很久,馬車那邊卻沒發現有任何動靜,那藍衫女子見此這才撞了撞膽子往馬車的方向靠近了一些。
見馬車那方依舊沒有什麼動靜,於是她又靠近了幾分。
那馬車裡本就沒有人在,自然依舊不會有什麼動靜,那女子見此這纔回頭看了看身後站着的那白衣女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