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東西她想,她能明白了,於是她轉身,看向依舊坐在桌前的葉問天,“你覺得這樣公平麼?對我,對葉茹雅,對你自己,亦或是,對於死去的南宮……”
“她沒死!”上官清婉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完,原本安靜坐在那裡的葉問天卻猛然站起身,由此狂暴的怒吼出聲,將她的話生生打斷。
他胸口劇烈的起伏着,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怒紅的雙眼中好似有怒火要噴涌而出一般,讓周遭的空氣好似都要凝結起來。
不過一個“死”字,便輕易激發他身體內所有的怒火,是上官清婉始料未及的。
葉問天會有這麼大的反應,讓她一時之間也有些愣怔,不過卻也不過只是片刻,片刻之後,她再次輕笑,“怎麼,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
葉問天卻沒有說話,他依舊站在那裡,起伏的胸口已經漸漸趨於平靜,怒紅的雙眼也好似漸漸恢復清明,只是他卻依舊沒有說話。
站在那裡,不知在想些什麼。
上官清婉見此繼續,“葉問天,愛一個人不應該是自私的佔有,更何況,我也好,葉茹雅也好,我們都不是她,你自己不是也發現了麼?即便長得再如何的像,也終究不是她!”
“不!”葉問天聞言卻搖了搖頭,他看向上官清婉的眼裡涵蓋了太多的東西,那些東西,讓上官清婉心都忍不住開始微微顫抖起來,“你不知道,你和她有多麼的像!”
所以其實很早之前他就發現了她並不是葉茹雅,只是他卻一直沒有揭穿她!
只因爲他發現,相比較葉茹雅而言,她,反而更像他心底的她!
不是因爲容貌,而是那性子,那說話的語氣,都太像太像,像都有時候他都會不自覺的產生一種錯覺,那個狠心離開自己的女子,回來了!
她終於再次回到了自己面前,叫着他“問天哥哥”。
“你這是何必呢?”上官清婉心中有些難受,到了此時此刻,她自然已經知道葉問天一直要找的那個影子是誰,只是南宮茹雅消失多年,如今是生是死早已不得而知。
十多年了,他這樣守着一個替身活了十多年,又是何必呢?
即便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是在自欺欺人,可是卻仍舊不願從那夢中醒來,又是何必呢?
難爲了自己,難爲了別人,更甚至,難爲了可能早已不在人世的南宮茹雅!
“你懂什麼?”聽到上官清婉的話,葉問天突然又變得激動起來,他踉踉蹌蹌的跑到上官清婉面前,猛然扣住她的雙肩逼迫她面向自己。
粗暴的晃動着她的身子,幾乎是不要命的怒吼出聲,“你懂什麼,你知不道到我有多愛她,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愛她,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葉問天儼然瘋魔,他好似全無理智的野獸,除了不斷的嘶吼已經沒有了自己的思維。
上官清婉被他晃得頭暈眼花,卻根本沒有任何力氣不反抗,情急之下,她只得扯開嗓子大吼,“葉問天,你冷靜點
兒!”
一句話,終於讓瘋狂的葉問天停了下來,上官清婉被她晃得眼暈,好不容易停了下來,剛剛鬆了口氣。
卻發現,情況卻並沒有任何好轉,她還沒來得及掙開葉問天的手,卻發現他整個人都向她這邊靠了過來!
他雙眼有些失神的看着她的方向,一面靠近一面喃喃喚她,“茹雅,茹雅,你終於肯回來見我了麼?茹雅,不要再離開我了,茹雅,我好想你……”
他想吻她!
這樣的認知讓上官清婉慌了神,她拼命想要掙開他的桎梏,卻發現一切都只是枉然,葉問天手勁兒何其大,她的掙扎對於他而言形同於無,根本沒有半絲影響。
不但沒有任何作用,而且因爲她的掙扎,好似還反而激起了葉問天的佔有與征服欲,他臉上突然露出一抹有些癲狂的笑意,他欺身壓近她,“茹雅,別怕,我不會傷害你!”
不怕纔有鬼,要是被這老男人碰到了,那她就真得去死了!
上官清婉急得不行,可是手下卻根本半點力氣也使不出來,情急之下,只得擡起左腳,弓腿往據說是男人最薄弱的某處攻過去!
葉問天一直禁錮着她的雙手,完全沒料到她會來這一招,一時間沒有防備,被上官清婉攻了個正着。
下身受痛,使得他手下力道不由自主一鬆,上官清婉尋了這個空擋,立馬一掙,終於成功掙脫了他的桎梏。
也不敢有絲毫耽擱,擡腿便跑,一直跑到了安全距離才停了下來。
葉問天此時彎着腰疼得齜牙咧嘴,整個面部都扭曲到了一起,上官清婉那用了全力的一擊顯然讓他受痛不小,他擡頭恨恨的瞪了她一眼,不過剛剛喪失的理智好似也因爲這痛楚而回來了。
直起身,他冷冷的看着一臉警惕的看着自己的上官清婉,冷笑,“你既然代替茹雅入了這國師府,你以爲還能有走出去的一天麼?”
上官清婉聞言同樣冷笑,“不好意思,這國師府雖好,可是我卻也沒有常住的打算!”
“哦?看樣子那個叫做紫煙的丫頭,你也不準備管了?”葉問天冷笑,“或者說,單憑你自己,你覺得你有本事走出這國師府?”
“這般要挾一個弱女子,可不像是大丈夫所謂!”上官清婉嘲諷。
“弱女子?”葉問天聞言卻是反諷一笑,“若當真是弱女子,又怎敢這般混進我國師府來?你不惜用自己性命相逼也要拿到我手上的‘赤炎’,你是爲了北辰煜?”
他雖是在問上官清婉,可是心中卻顯然已經有了答案。
所以並未等上官清婉回答,他便又接着道,“司馬睿也當真越活越窩囊了,他爲之差點送命的女人,如今卻反過來爲了其他的男人連命都不要了,不知他知道了,會是什麼樣的心情呢?”
連她和司馬睿北辰煜之間的事情都這麼清楚,看來葉問天已經將她的事情都調查得一清二楚了。
“司馬睿找了個假貨過來,虧得我還差點信以爲真!”
想到此處,連葉問天都忍不住笑出聲來,“可是沒想到,我幾次三番想要取之性命的女人,竟然就這麼大而遑之的站在我了面前!”
自發現她根本不是真正的葉茹雅開始,他便一直派人在暗中調查她的底細。
只可惜,有關她的任何消息卻好似被人刻意銷燬過一般,以至於他的人,一直找不到有力的線索。
直到昨日,他纔算是真正調查清楚她的身份,還真是讓他不得不意外,沒想到那個他幾次三番派人去取之性命的女人,卻原來早就站在了自己面前!
不過,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她的身份,他到現在才發現十七年前,他竟然……
罷了,現在知道一切似乎也並不晚,又或者該說,這個時候讓他發現一切,實在是太過幸運!
“哦,原來那些殺手還真是國師大人派去的!”上官清婉聞言嘲諷一笑,“那麼大手筆,國師大人還真是看得起我這弱女子!”
“呵……”葉問天聞言同樣冷笑,“可惜我那般看的起你,那麼多的人,卻依舊沒能真正傷到你,這樣,你還確定你是弱女子麼?”
“那又如何,國師大人不會想現在在一劍解決了我吧?”上官清婉聞言淡笑。
葉問天聞言勾脣一笑,他看向上官清婉的眼中別有深意,他靠近上官清婉一步,回答,“自然不會!”
“那國師大人準備怎麼處決我?”兩人的距離依舊被上官清婉拉得有些遠,葉問天靠近一步,上官清婉幾乎是本能的退後一步。
見她退後,葉問天索性收回腳步,沒有再靠近,輕笑,“我方纔不是已經說了,這國師府好茶好酒伺候着,不過是想上官小姐留下來罷了!”
上官清婉再次退開半步,才冷笑作答,“我也說過,這國師府雖好,我卻沒有常住的打算!”
“是麼?”見上官清婉滿臉防備,葉問天臉上卻始終只是淡淡的笑意,“我更說過,憑你一人之力,別說國師府,就是這房間的大門,你都別想邁出去!”
“你說的或許沒錯,單憑我自己,的確沒辦法從這國師府走出去!”上官清婉點頭表示同意,“但是就這麼將我囚住,你覺得有意思?”
上官清婉問完,卻並沒有等葉問天回答,便又再說,“你知道的,我並不是葉茹雅,我不會像她一樣乖乖聽話的呆在這裡的,所以不如我給國師大人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如何?”
“一勞永逸?”葉問天聞言皺眉,顯然不明白上官清婉是什麼意思。
上官清婉聞言點了點頭,輕笑,“如果我不是心甘情願留在這裡,即便我今日不想着逃走,總有一天也會想着逃走,即便我根本逃不走,可是若是日日如此,於國師大人而言難道不是一件麻煩事麼?”
“所以……”上官清婉說得話在理,的確,她若是日日想着逃離,即便她根本逃不開,於他而言也會是件麻煩事。
最起碼,他日日得堤防着她會不會逃走,或者層出不窮的新花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