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聽到這三個字,司馬睿卻是笑出了聲,“看來南宮放那老傢伙當真是老了,底下的人這般不齊心,他竟是什麼都做不了了麼?”
話說完,卻又看了眼夢離宸,“素聞南宮堡自釀的酒很是不錯,本王還真是有些嘴饞,今日夜色不錯,倒是個喝酒賞月的好時候!”
夢離宸聞言哪裡不知道司馬睿的意思,同樣也是一笑,“本少也聽聞,那南宮堡外陣法奇特,無人能解,鑽習陣法數年,倒是想去開開眼見了!”
夜色尚好,晚風微揚,別緻簡單的小院裡,此時卻是酒香撲鼻,爽朗的笑聲,傳出了很遠。
“莫兄,早說了要同你好好暢飲一杯,今夜月色難得這般好,我們可不能辜負了這良辰!”
將手中的酒杯舉到胸前,顧緣君朗聲一笑。
他與上官清婉也算是一見如故,雖然沒有過太多的接觸,可是心下卻仍舊對面前的人十分有好感。
總覺得面前的人氣度不凡,舉手投足間皆是大方有度,很對他的胃口。
而上官清婉一直便對那種大俠風範的人很是喜歡,這顧緣君或許是因爲長期習武又久在江湖闖蕩的緣故,全身上下自是彰顯出一股子俠氣。
自然深得她心,見顧緣君向將酒杯舉向自己,忙笑着端起了自己面前的酒杯,大笑道,“良辰美酒,自是不敢辜負!”
兩人相談盛歡,也便忘了時間,等意識到了的時候,夜已經很深了。
上官清婉酒量並不算好,這會兒已經染上了些醉意,此次出來並沒有帶着琉璃,冷寂如今也受了傷,身邊沒有人在,她的身份也不方便讓外人近身,喝得太醉,是個麻煩!
笑着和顧緣君道了別,上官清婉拒絕了他好意差來的小廝的攙扶,顫顫巍巍站起身便準備離開。
可是上官清婉卻顯然高估了自己的酒量,甫一站起身,便覺得整個人都暈頭轉向,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整個人便直接往地上倒去。
一旁的顧緣君見此忙匆匆站起了身,將直往地上倒去的上官清婉接住。
他身量很高,又加之常年習武的緣故,身爲女子的上官清婉在他面前便只能用嬌小來形容了。
顧緣君只覺得鼻腔裡好似有一股淡淡的梅香突然撲鼻而來,懷裡的人,依舊有些迷迷糊糊,擡起頭來看她,那雙眼裡也滿是止不住的醉意!
雙瞳剪水,竟是讓他生出一股別樣的情懷,自己也說不清是什麼感覺,等再欲探明清楚,那感覺卻又忽而消散開去,快到讓他沒有抓住。
“真……真是不好意思!”上官清婉淡淡一笑,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正欲推開面前的人,顧緣君卻加大了手上的力道,無奈一笑,“莫兄怕是醉了,你既是不願讓小廝送你,那我便親自送你回去吧!”
“不用!”上官清婉雖是有些站立不穩,腦子也有些不清不楚,可是顧緣君的話卻還是聽明白了,有些呆呆的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搖頭拒絕,“我一個人可以!”
顧緣君見此覺得好笑,上官清婉給
他的印象總是沉穩聰穎的,何時有過這般呆傻的時候?
聲音也不自覺的放柔了幾分,“你現下站都站不穩,我哪裡能讓你一個人回去,你乖乖聽話,我送你回去!”
這麼長句子的話,讓上官清婉反應了好長一段時間,仍舊覺得有些聽不懂的感覺,不過看着面前的男人笑得溫溫柔柔,連一雙眼裡好似都染上了笑意,她不覺也跟着笑了起來,憨憨的點了點頭,“好呀!”
顧緣君聞言滿意一笑,竟是忍不住騰出一隻手,輕輕拍了拍她的頭頂,讚揚道,“真乖!”
酒勁一上來,上官清婉越發迷糊的不知今夕何夕,整個人都吊在了顧緣君身上,偏還不是個老實的主,在他身上扭來扭去,就是不肯安分下來。
好在上官清婉個子嬌小,顧緣君要抱起她也不是難事,見她左右都不願再走,反而哼哼唧唧的也不知在唱着什麼,只得無奈的嘆了口氣,彎腰將人抱了起來。
一路抱着極不老實的上官清婉回到了南宮夫人給她安排好的房間內,顧緣君將人放到了牀上,這會兒上官清婉倒是老實了,沾牀便睡,也不再哼唧唧了。
顧緣君見此覺得好笑,搖了搖頭,認命的在牀沿坐了下來,正準備彎腰替他脫鞋,門口卻突然傳來了焦急的敲門聲,“顧師兄,顧師兄,你在麼?”
手下動作一頓,顧緣君並沒有起身,只是轉身看向了門口,“何事驚慌!”
聽到聲音,外面的人乾脆直接將門推了開來,進來的,是一個年約十四五歲的少年,也不知遇到了什麼事,竟是一臉驚慌,腳下一個不穩,竟是直接絆在了門檻上,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顧緣君見此皺起來眉,站起身將人扶了起來,纔沒好氣一笑,“你慢些,慌慌張張的,這不,受痛的可是自己!”
“哎呀,顧師兄!”那少年見顧緣君一副天塌下來也沒什麼好急的模樣,心下越發急了起來,拉着他的手臂急促道,“堡外陣法被破,有人闖入我南宮堡來啦!”
“你說什麼?”顧緣君聞言笑容一收,震驚之色難以掩飾。
南宮堡陣法從南宮堡初建之時便存在,這麼多人從未有人能破,如今竟是被人破了?
到底是什麼人,竟有這般本事?
他們來南宮堡又有什麼目的?
“現下大家都在師父那裡呢,大師兄您還是快些過去吧!”見顧緣君皺着眉不知在想什麼,那少年忙又催促。
顧緣君聞言忙點了點頭,回頭看了眼仍舊躺在牀上睡得不省人事的上官清婉,他只得吩咐道,“你好好照顧莫兄弟,我先去看看!”
說罷,也不等那少年再說什麼,急匆匆的便離開了。
那少年見此回頭看了看躺在牀上的上官清婉,顧緣君交代的事情,他自然不敢怠慢。
正欲到牀便替上官清婉將鞋襪脫了,脖子上卻是一痛,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已經是暈了過去。
冷冷一笑,走到牀頭看着躺在牀上咂巴着嘴,睡得香甜的女人,司馬睿心裡沒由來的便是一火
。
他特意趕來接她,可是她卻跟別的男人喝酒喝得酩酊大醉?
這也便罷了,她竟然還敢讓別的男人抱,敢對着別的男人笑得那麼燦爛?
忽然就不甘心讓她這般香甜的睡下去,有些惱恨的將人直接拉了起來,他邪邪勾起嘴角,騰出一隻手拍了拍她的臉頰,“婉兒難道不該跟我解釋解釋今晚的事情麼?”
見上官清婉依舊閉着眼不理自己,他恨恨的加大了手下的力度,“婉兒難道不知婦道爲何物麼?你公然當着自己丈夫的面和其他男人眉目傳情,就不怕本王生氣?”
上官清婉此時可不管什麼婦道不婦道,更不會管她未來的夫君大人會不會生氣,只覺得有人打擾自己睡覺是在罪大惡極,眼睛雖是沒有睜開,眉頭卻是緊緊的皺了起來。
也不管面前的人是誰,一把抓過拍着自己臉的手放到嘴裡便是一口,咬完一口便又迅速鬆開,眼依舊沒有睜開,這次卻是傻傻的笑了起來,“討厭,再不讓人家睡覺,人家可不會咬得這麼輕了!”
看着手背上紅紅的齒印,猶是司馬睿也有些愣住了,又聽到面前的女人那嬌嗔酥軟的話音響在耳側,心裡再多的氣,也無法對她發出來。
平日裡的她總是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又哪裡能讓人見到她這般模樣?
突然有些惱恨,她這般嬌憨的模樣竟然也被其他男人見過,這地方,斷不能再讓她待下去!
當下什麼也顧不上,彎腰便將人打橫抱了起來,轉身朝房外走去。
可是一腳剛剛踏出門口,便聽到遠處有雜亂的腳步聲傳了過來,或輕或重,可見來人不少,武功不一。
正想着,便見一大羣人已經朝着自己這邊跑了過來,爲首的一人,劍眉入鬢,一張國字臉顯得不怒自威,見到站在門口的他,臉上一臉防備,擡手指着他便道,“你是何人,如何會出現在這裡?”
“哦?”司馬睿聞言勾脣一笑,“想不到本王面子倒是不小,南宮堡主竟是親自出動了麼?”
“本王?”南宮放聞言一愣,片刻之後才驚訝道,“你是朝廷中人?”
自從十五年前那事發生後,南宮家向來少與朝廷聯繫,這人既是朝廷中人,又來他這裡做什麼?
“纔不要管他是何人呢!”南宮放剛剛問出口,一清脆的女聲便接着傳了過來,不是南宮青青是誰?
眼見司馬睿摟着上官清婉也不知要做什麼,南宮青青急的小臉泛紅,眼裡只差沒噴出火來,“你還不把莫大哥放了,你若敢傷他半分,本小姐定不饒你!”
說罷,忙又拉了拉一旁的南宮放,催促道,“爹爹,你快些去救莫大哥呀,那壞人也不知安的什麼心,他若是傷害了莫大哥怎麼辦?”
“青青,你冷靜點!”一旁的顧緣君見此忙拉住了急的跳腳的南宮青青,看向司馬睿的眼裡,卻滿是凝重。
這男人獨自一人面對南宮堡衆人,卻全無懼意,他敢這般闖入他南宮堡,顯然就是不把南宮堡放在眼裡,這樣的男人,不能輕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