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一聲,皇帝丟開手上的長劍,滿面怒容神色陰鷙地盯着不遠處捂臉哭泣的甄氏,怒道:“朕真是沒有想到,這江山還未穩固,朕身邊的人就已經想着與朕攀上關係,一個個急着將女兒塞到朕的身邊。好啊,你們可真是有本事,在戰亂之際竟還想着爭權奪利,想着讓自己的女兒在後宮中站穩腳跟。甄家更是如此的野心勃勃,已經有一個女兒做了太子妃居然還擔心和朕的關係不夠牢靠,所以又送了一個女兒過來,當真是好忠心。”
“朕告訴你們,在這南夏還未平定下來之前,朕一個絕對不會有納妃的心思,你們死了這條心。”
聽完皇帝的話的話,甄氏心頭頓時一涼,哭泣聲瞬間停歇,猛地擡起頭望向面色鐵青的江皇帝,見他看向自己的目光中不帶絲毫的情感,一時間悲從中來,竟是想也不想就開口,“皇上,姐姐生死不明,我不過就是想要代替姐姐好好伺候皇上而已,皇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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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把這個女人丟進紅帳之中,既然你那麼喜歡男人,朕成全你便是。”皇帝語氣裡面沒有半絲情感,就這麼冷冰冰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聽到紅帳二字,甄氏已經嚇得說不出話,紅帳,那是軍妓住的地方啊!
“皇上,饒命啊皇上……”這時,外面傳來一陣哭嚷聲,顯然是甄大人得到了消息趕了過來。
看着衝進來的甄大人,皇帝滿面陰鷙地盯着他,甄大人立即朝皇帝不斷地磕頭求饒,“皇上,一切都是微臣教女不嚴,還請皇上饒了小女吧,她還只是一個孩子啊,皇上……”
皇帝聽着甄大人的估計,竟是狂笑了起來,冷寒着笑聲中帶着凌然的殺氣,讓營帳內所有人紛紛閉上了嘴不敢再造次。
“甄大人,你以爲朕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朕今日已是看在你往日忠心的份上對你網開一面,只想着小懲大誡,能夠讓你收起那些不該有的心思。可到了晚上,竟是出了這樣的事情。朕若是不嚴懲你女兒,只怕以後還會再出現這樣的事情。如今二王叛亂,朕御駕親征便是爲了振奮我南夏將士的士氣,隨軍作戰這麼長時間,朕與將士吃住相同,便是爲了起到表率。若是讓將士們知曉今夜之事,認爲朕是貪圖享樂的昏君,寒了將士們的心,你們甄家負得起這個責任嗎?都是死人嗎?還不趕緊將甄氏丟進紅帳,難不成想要朕親自動手?”皇帝已是懶得再看甄大人,朝着方纔趕緊來的兩名侍衛吼道。
那兩名侍衛立即上前,一人一邊架起甄氏身子將她帶出營帳。
可氏此時卻不知哪來的力氣,竟是掙脫了兩人的挾制跑到皇帝的面前跪下,痛苦流淚道:“皇上,臣女知錯了,求皇上開恩啊。皇上,臣女是清清白白的大家千金,父親跟着皇上打江山,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皇上就饒了臣女這一回吧,臣女此生定會吃齋唸佛不會再有奢念,臣女再也不敢妄議那些有得
沒的,還請皇上看在臣女是甄家女的份上,原諒臣女這一回吧!看在姐姐的份上也饒了臣女這一次吧!皇上,臣女真的知道錯了……”
無論如何,甄氏我不願意軍妓,那是最下等的女人,如果今日她真的做了,甄家哪裡還能容得下她?
“皇上,微臣自跟隨皇上起便忠心耿耿,如今小女犯錯,微臣不求皇上能夠饒了她,但求皇上看在微臣忠心的份上,不要將她丟到紅帳中。微臣在此起誓,立即將小女送往普護國庵,讓她在庵中渡過殘生。只求皇上從輕發落小女啊……”
看着這兩父女,宋陽知道今日他們怕是在劫難逃了,原本今日甄大人提出納妃的事情就已經讓皇上不高興,如今居然還帶着他的女兒混進軍營,這是何等大罪,即便是皇上的岳父家,怕是也逃脫不了。
果然,不管他們怎麼求饒皇上都沒有再多看一眼,甄氏就這麼被兩個士兵拖了出去。
看着自己的女兒真的沒救了,甄大人忽然之間癱坐在地上,老淚縱橫。
“甄記,這一次算朕的一個警告,你若是再胡亂揣測朕的意思再做出這種事情,朕絕對不會再手下留情。”隨後低頭提筆龍飛鳳舞的在宣紙上面寫着什麼,“從今日起,甄家和朕再無半點關係,太子妃是生是死都和朕再無半點關係。”
隨後將宣紙丟下,上面休書二字格外鮮明。
小女兒做了軍妓,大女兒被休了,甄記整個人腦袋一嗡,基本可以想到未來的甄家,必然只會成爲別人的笑柄了。
辰王軍營
近日,整個辰王軍營的氣氛低落到了極致,雖然現如今整個南夏三分之一的城池已經在辰王手中,原本應該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可是偏偏在這個時候,冥塵給辰王送了一件禮物。
原本以爲會是靖王妃的東西,誰知道打開一看,居然是顏治的頭盔。
作爲一軍主將,頭盔相當於首級,頭盔落在別人手中,那就是極其丟人的事情,辰王一時之間差點沒被氣死。
還以爲沒什麼,結果今日又收到了顏治的一根手指頭,辰王徹底發飆了。
“王爺,若是咱們再拖延下去,只怕世子性命難保啊。”在將士們面前只能保持冷靜,可辰王身邊的一主將詳觀海全雙目落在地圖上的方位,心中便已知曉海王想要救出顏治的心思。
加上這主將原本就是世子黨的人,如今看到世子被抓生死不明,自然想要將他救出來。
聽着身旁之人的話,辰王微微嘆了一口氣,“本王何嘗不知拖地越久,對世子越發不利。可這一次,只怕是冥塵早已設好的圈套,讓咱們往裡面跳。也怪越兒這孩子急功近利,一心想着在本王面前立功,這才讓冥塵鑽了空子。若他像楷兒那般沉住氣,也不至於自己受苦,也讓我們跟着擔心。”
見辰王到了這般緊要關頭竟還將
世子與顏楷相比較,那主將一顆心往下一沉,卻仍舊不放棄地爲顏治爭取道:“王爺,話雖如此,可咱們不能不管世子啊。況且,出了這樣的事情,六公子大軍又在京郊附近,他竟不顧手足之情冷眼旁觀不加以援手,這事,六公子也是有責任的。若是世子手中也有五萬大軍,想必結果便不會如此了。出事之後,本應是六公子最先得到消息,速派人前來稟報。可過了這麼多天,六公子卻僅僅只是在當天派兵盯住了韓光的軍馬,其餘時間均在營中休戰,對世子的事情不管不問,這實在是讓人心寒。”
今日算是豁出去了,那主將直接將事情擺在明面上,如何也要將顏楷的不對一一列舉出來,讓辰王能夠明白顏楷的自私自利。
然而,聽到此人的話以後辰王的目光卻是猶如寒冰一般射向他,“你可知道你現如今的指責?”
辰王的一句話立即讓那主將明白辰王現如今對自己已經產生了反感,如今的辰王依舊身強體壯的打天下,屬下的人已經私底下開始拉幫結派,哪怕是自己的兒子也不行,今日他幫顏治說話,顯然已經讓辰王懷疑其心思了。
“卑職現在應該將所有的心思放在戰場上,我們正在同靖王交戰。”靖王的戰術不是一般的詭異,僅僅幾十萬大軍便已經將好幾個城池打了過去,他絕對不能疏忽。
“你明白就好。治兒的事情,本王自會找人營救,你只管顧好自己的事情便可。難不成,你認爲你已經比楚王還要善用兵法?”
不輕不重的一句問話,卻讓那主將頓時撲通一聲雙膝跪地,滿臉慚愧道:“卑職不敢有這樣的想法,王爺明察。”
至此之外,一句爲顏治辯解的話也不敢再提,生怕惹怒了辰王,不等救出顏治變先將他隔離出辰王的心腹之外。儘管顏治如今是世子,可真正做主辰王軍的卻是顏烈,辰王正值壯年,顏治想要熬到榮登大寶想來還有幾十年,他又何必如此心急將自己搭了進去?
一隻佈滿薄繭的大手卻在此時握住主將的臂膀,辰王親自將主將扶了起來。
“謝王爺!”主將心中一陣感動,自己今日說錯的話王爺不僅未曾責怪自己,更是親手將他扶起來,就這信任,讓主將心中覺得慚愧。
“你是本王手下最驍勇善戰的。因此,此次本王才特意將你帶在身邊。而其餘三人則被安排在了其他三個方位。只因爲凌風華不是泛泛之輩,他是南夏最出色的戰將,稱之爲戰神也不爲過。而西面緊靠北方和南方,凌風華手中最精睿的五十萬大軍被安置在北方,咱們唯有從西面進攻,引起凌風華的緊張,讓他儘早將手中的王牌亮出來,趁此機會一舉殲滅。否則,越拖到後面,就越難對付。”
說到此話,辰王都不禁感嘆一聲,都是差不多的年紀,如果自己的兒子也能夠像凌風華那般出色,又怎能再怕這江山不是顏家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