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屋,看到老媽正倒在沙發上嗚嗚地哭着,丫頭和小晴圍在老媽的旁邊低聲的勸着,而老爸則在一旁嘆着氣,在客廳裡轉圈。我趕緊問丫頭怎麼了,丫頭小嘴連珠炮似的說開了:“這幾天我看老媽老上火,就沒上班在家陪老媽。剛纔我問了老媽大哥的事,還問老媽想不想大哥,老媽說這麼多年能不想麼,我就說,想有啥用,咱們找他呀,不行就登尋人啓事,媽說行,這時咱老爹過來就衝我和老媽嚷,還說誰也不許找那個畜牲,他不是他兒子…”還沒等丫頭把話說完,老媽猛地坐起來邊哭邊說:“平啥不讓我找哇,老大也是我身上掉的肉,你不想我想,你不要我要,我看誰敢不讓我找的”。小晴趕緊勸媽媽躺下,老爸也不示弱地喊到:“那個畜牲那麼不聽話,想幹啥就幹啥,爲了個女人,好好的學說不上就不上了,他對得起咱這些年對他的培養嗎,家說不要就不要了,爹媽都不管了,要他有什麼用,我看你們誰敢找他的,有他沒我”。丫頭氣鼓鼓地站起來,走到老爸面前指着自己小巧玲瓏的鼻子說:“我告訴你老頭,你兒媳婦我就是要去找,你讓、我也去找,不讓、我也去找。哼”!並把老爸按坐到沙發,要說從前老爸在家裡在單位都是說一不二,但不知怎麼的,就是拿丫頭沒辦法,不管丫頭怎麼胡鬧,他都無原則地縱容,就連和丫頭說話他都細聲細氣,完全判若兩人。今天這種場合也不例外,雖然他覺得丫頭讓他在這麼家人面前丟了面子,但也只能順從地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丫頭一隻手叉着腰,一隻手拍着老爸的肩膀苦口婆心地說:“老同志,消消氣,聽我給你講講道理,你看,這孩子不都是父母的心頭肉麼,你也就是嘴硬”。這時老爸氣哼哼地往沙發上一靠,轉過頭不理丫頭,丫頭滿不在乎地拉了把椅子坐在老爸跟前,給老爸遞了杯荼,接着說:“喝口荼,消消氣,你看看,又耍小孩子脾氣”。老爸哭笑不得,但還是接過了荼杯放在了荼磯上。丫頭不管“這樣吧,你不總說你執法如山,鐵面無私麼,你看有那條法律規定老子可以不認親生兒子、有那條法律規定不讓媽找兒子、有那條法律規定孩子不允許犯錯,要是你那些法律書上有這麼一條,我作主,媽就不去找大哥了”。這還真擊中老爸的要害,誰讓他總給我上法制課那,結果讓丫頭以其人只道,還治其人之身了。這個丫頭心眼還真不少。老爸的怒氣被丫頭的胡攪蠻纏磨去了不少,沉思起來,丫頭一看有門,就摟住老爸的脖子左搖一下右晃一下撒嬌地說:“爸,要說大哥也真是的,竟惹你們生氣,我看那一定是你平時捨不得管,老爸,你看要不這樣行不,咱把他找回來,讓老媽狠狠罵他一頓,你狠狠打他一頓,有好吃的也不給他吃,饞死他,行不!”老爸本來就讓他晃得頭昏腦漲,無所事從,在給丫頭這麼一說,忍不住笑了,颳了颳了丫頭的鼻子說:“有你這個兒媳婦,這兩個兒子,我一個都不想要了。唉。隨你們吧”。“萬歲,”丫頭跑過去抱起老媽,老媽也不哭了,愛撫地拍着丫頭說:“這鬼丫頭,還是你有用”。
有些事沒做前以爲容易,但真要是做起來,還真不容易。就拿找人這件事,人家就是不想見你,你有什麼辦法?
剛開始哥和丫頭還滿世界找熟人打聽,可什麼線索也沒有,就好象大哥人間蒸發了似的。我們也想從那個女生入手,可怎麼也找不到她的親人。
可是丫頭的大話說出去了。她也長噓短嘆起來,哥怎能看着老婆爲難,於是安慰丫頭,“要不咱找個在社會上經驗多的人研究研究,看還有什麼辦法”?哥說,“可找誰研究呀”!丫頭苦着臉說,忽然她好象想起什麼似的,拉起哥往外就走,“有個人也許能幫咱們”,丫頭邊走邊說。
沒想到這個人就是茹姐。她聽完丫頭的來意後,沉思了一會對哥和丫頭說:“我想你大哥能找到,可是就怕找到後,他不肯回來”。丫頭疑惑了,問:“爲什麼”?茹姐說:“因爲他覺得沒臉面對家人吧”。說完一臉悵然。丫頭堅定的說:“不管怎麼樣,也要找到他,不找到他,我怕老媽的身體會越來越壞”。“既然這樣,好吧,我給你們出個主意”。茹姐說:“大哥念大學的地方是個大城市,說不定還有他的大學同學能聯繫上他,你們不妨試下。還有我有個小加工廠就設在那裡,我可以幫你找找看”。“萬歲”!丫頭高呼。“我那個廠是個季節性生產的小廠,這兩年沒活時我就回老家這邊,對了,我後天要回廠裡去了,你們和不和我一起去”?茹姐見我有點疑問,解釋到。丫頭和我簡單的商量了一下,覺得除此也沒其它的辦法,就決定和茹姐一起走,到那個城市尋找大哥。
坐了30個小時的火車,我們到了大哥曾經讀書的城市。這是丫頭第一次出這麼遠的門,所以她覺得什麼都新鮮。我們先和茹姐到了她的廠子,果然規模不大,比一汽小多了。丫頭看到茹姐寬敞明亮的公辦室時,不由得驚呆了,連說茹姐你不是大老闆麼,竟騙我們,茹姐笑而不答,我知道這也是個有故事的人。茹姐果然說到做到,馬上就找人聯繫到了那所學校的學生處負責人,得到了一份大哥從前班的學生名單和聯繫方式,我們就一個一個的打聽了過去,但結果還是失望。
這期間茹姐找了個賓館把我們安頓下來,就忙她自己的業務去了。不知爲什麼,到了這個城市以後,我一直以來對大哥陌生的感覺忽然轉變成濃濃的牽掛,思念的感覺也分外強烈起來。漫無目的尋找了幾天後,哥和丫頭失望了,我們知道這是最後的機會了,再找不到,就只能等大哥自己出現了。
都說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可我們腳都磨破了,還是一無所獲。這時茹姐打來了電話,她在電話中說,有人知道大哥的線索,叫我們快回賓館等她。到了賓館,茹姐以經站在門口等我們了,見到我們,她就把我們拉上車,叫司機快開到一家房地產公司。在車上茹姐說她聽說這家公司曾有個員工和大哥的名字一樣,有可能是他,於是我們滿懷希望的去了。果然那家公司幾年前有這麼個員工,但無法肯定他就是大哥,並且幾年前這個員工就離開了,跟本無法聯繫到。哥和丫頭又一次失望了,哥再也忍不住了,坐在路邊哭了起來,丫頭和茹姐在一旁勸哥,可勸着勸着她們也哭了,看來在找也是一樣的結果。哥決定和丫頭回家,茹姐說既然來了,就玩幾天,說不定這幾天能有好消息。哥想也是,別白來了,應該陪丫頭好好玩玩,她爲我做了那麼多,得好好補償她。
這是個旅遊城市,好玩的地方很多,茹姐想得很周到,找了輛車拉着我們走了這裡所有有名的景點,哥和丫頭都覺得過意不去,茹姐卻叫我們別在意這些小事。
一天晚上,哥帶着丫頭逛這裡最有名的商場,這個商場白天看人很少,但到晚上才知道這裡的繁華。丫頭看着這裡琳琅滿目的商品,愛不飾手,丫頭的眼光不錯,看上的都是世界名牌,可惜哥都買不起,可丫頭並不在意,她對哥說,過過眼癮也不錯,在家那邊還看不到吶,最後,丫頭來到一家名氣很大的珠寶行,她一眼就相中了一隻白金鑽戒,她帶上以後,整個人都光彩奪目,丫頭對這個鑽戒異常喜歡,捨不得摘下來,無奈這家店概不賒欠,所以我們只得忍痛割愛。當時哥就下定決心,哥一定要親手把這個鑽戒帶到丫頭手指上,哥沒和丫頭說,哥要給她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