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曉曉順着他的胸膛,撫摸着那顆跳動的心臟,劇烈而熱情,她淡淡的笑了笑,然後擡手抱住了他,“我捨不得,就信你一次。”
聽罷,沈夜冥輕-咬了下她的頸子,熱氣噴在她耳邊,“玩我?”
她現在只是隨口一說,而他像個傻瓜一樣跟她認真證明着自己的感情。
“開玩笑,別這麼認真。”她眼睛裡都是笑意,躲着耳朵和脖子的熱氣,這男人也有這麼純情的時候?
……
聽着內屋裡的歡聲笑語,羅剎眼底是複雜的情緒,他們之間的感情如此的深,還能被任何人破壞嗎?
可是她此次和神儂來的目的,就是受了某人之託,爲了讓她失去一切,確保心無旁騖地將身體裡的聖靈珠完全和她自己融合。
羅剎正蹙着眉,屋外走進來了一個人,她擡頭一看,是神儂。
“你回來了?”她意味深長地故意說大聲,給內屋的兩人聽。
“嗯,我找來一些草藥了。”神儂如是說,手底確實有了幾樣草藥,可是他離開再回來的速度也太快了。
就彷彿一開始就準備好了到哪裡找到草藥一樣。
聽到聲響,好一會兒,兩人才不得不從內屋走出來。
江曉曉只見那女人,不,那女惡鬼身上的牽絲細的毒快佈滿全身,那一條條如蟲子般的細絲在全身鑽來鑽去,令人實在看不下去。
她便轉移了視線,看向了那個叫神儂的男人,見他手上拿着草藥,想必是從外面已經找到了解藥,她便開口,“既然解藥已經找到,那你怎麼不給她服下?”
言下之意是趕緊服下解藥,然後解了毒離開這裡,畢竟她能做的已經仁至義盡,他們還有什麼理由賴在這裡?
聽罷,神儂卻沒有立即將草藥給她服下,儘管她看上去已經一刻也耽誤不了,他緩聲地意味深長,“光是草藥解不了她身上的毒,想必你們也看出來她身上中的是牽絲細,我找來的不過是輔助的草藥,真正的解藥在你身上。”
江曉曉就知道沒那麼簡單,而他說的你指的是她自己?
這時,沈夜冥眸光陰沉地掃過兩人,“想從她身上拿到解藥,就拿你們的命來換。”
“我還沒說什麼解藥,就是從她身上取得,對她來說也很簡單。”神儂如是說,彷彿天經地義一般,“只需要她的一滴血,即可救羅剎了。”
“她的一根頭髮絲,都不行。”只見他殘忍無情地勾脣。
沈儂聽了似乎非常生氣,然後看向了她,只見江曉曉擡手滑放進身旁男人的掌心中,輕輕握住他的大手,非常有安全感。
看樣子完全是聽從這個男人的意思,他不得不忍氣吞聲地說,“只要你給我一滴血救羅剎,之後你要我做牛做馬都可以。”
聽罷,江曉曉頓了頓,瞥過他,“我不需要牛和馬,你走吧。”
“你……”神儂氣得差點吐血,這女人竟然見死不救,和意料之中的計劃似乎有所出入。
這時,羅剎才突然出聲打斷了他還想說的話,氣息微弱,“求求你,救救我……”
江曉曉聽了她的祈求無動於衷,“你不是惡鬼嗎?反正已經死了,再死一次也無所謂吧?”
她的冷漠出人意料,唯有沈夜冥深不見底地看着她,聽出了她的試探。
“我……我是惡鬼,可是我並沒有害過任何人。”羅剎停了一下,打算動之以情,“要是我害過人,肯定早被冥界帶走了,不會幾萬年遊離在人間。”
“與我無關。”江曉曉倒是聽出了一些事,她即生存了幾萬年,想必法力不弱,那爲何會中牽絲細這種毒,到底是裝出來的還是真的?
見她毫不動容,羅剎和神儂對看了一眼,然後她突然始料不及地說了一句,“我知道墨祁正在找你們。”
聽罷,江曉曉眼中瞳孔微微放大,她是怎麼知道墨祁和他們之間的事,他們又是什麼身份來這裡的,墨祁派來的?
“我們不是墨祁派來的,否則我此刻也不會告訴你這件事,他正帶着夜月來找你,只要你能救我,我便讓神儂去救夜月,而且保證不會泄露你們的位置。”羅剎也是被逼無奈才說出來這件事,否則她怕完不成那個人的交代。
“我……怎麼相信你們?”此刻的江曉曉腦子很亂,什麼墨祁正在找她,還有夜月怎麼會在墨祁手中。
“除此之外你別無他法,因爲你要救夜月。”羅剎如是說,彷彿這次完全不怕她不答應。
聽罷,沈夜冥眼神深邃,輕飄飄地掃過面前的兩人,震懾人心,“那麼你們又是什麼人,又有什麼目的?”
“我叫羅剎,他叫神儂。”羅剎有意避之這個問題,“至於有什麼目的,當然只是爲了解毒。”
她以爲他們會信這個解釋嗎?
可是眼下,卻不得不做這個交易,因爲……
沈夜冥低頭看着沉默動搖的女人,知道夜月在她心中就相當於半個孩子,她不會袖手旁觀的,所以與其讓墨祁利用夜月傷害她,不如和這兩人暫時合作。
想必她也是這麼想的。
江曉曉也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他的想法,她抿了下脣,“只是……要我的一滴血,別無其他目的?”
“沒有。”羅剎彷彿說着謊言,如同真話一般自然,可能是她的虛弱給了她掩飾。
聽罷,她想了好久,最終看了一眼沈夜冥,見他一言不發地默認,彷彿她做什麼決定做什麼他都會支持,她才緩緩擡起手,割破了自己的手心,血立即染紅了她。
見狀,神儂走過來取過了那一滴血,沾在了自己採來的草藥之上,隨即兩隻手心,緩緩泛起了金色的光芒,圍繞着那血草,煉化之後才餵給了羅剎吃下。
轉瞬間,羅剎身上的細絲漸漸弱下,她的臉色也稍微好看了一些。
看樣子是解了毒了,江曉曉的手心還流着血,就被身旁的男人握住了手心,俯身低頭輕輕添舐過那血。
下一秒,她手心的傷痕漸漸癒合,愣了愣,然後紅着臉推着他,“別這樣,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