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夙走到冰殿門口時,頓了頓,回想起剛剛那一幕和銀元的對話之後,本來說立即回虛空的,但她……
又臨時改變主意回來了。
倒不是因爲她多捨不得情焱,而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一個疑點,纔沒有和銀元現在就回虛空。
至少要等她證實那個疑點之後,她纔會放下戒備,和他回虛空去見影子。
“回來了?”情焱彷彿第一時間知道她的行蹤,她一回來,就碰上了他。
陌夙心底冷哼了一聲,跟蹤狂,別以爲剛剛她沒有發覺他也在雲闕閣附近,看着她和銀元的談話,這不奇怪。
因爲之前她說了他要是和銀元一樣,她就對他態度好一點,他會去,她並不感到意外,也不會感到警惕。
令她警惕的是,除了他之外、當時在雲闕閣的另一道目光。
陌夙瞥了他一眼,“要是——我不準備回來了呢?”
情焱剛剛確實在雲闕閣附近,也聽到了她要跟銀元回虛空的話,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走過去,輕輕將她擁入懷中,“可你還是回來了,回到我身邊了。”
“少自作多情。”陌夙沒有感情的說,她只是疑惑那另一道目光,總讓她覺得此次影子的命令有所蹊蹺,想查清楚了,再回去不遲。
跟他,沒有半點關係。
見她沒有推開自己,情焱先放開了她,倏然握住了她的手腕,“陌夙。”
“做什麼?”她掙扎着想抽回手,不耐煩地說了句。
“如果我變成銀元那樣,你真的會對我態度好一些?”情焱問。
聽罷,她瞥了一眼因爲把自己一句話當真的男人,移開了視線,“你永遠不可能是銀元那樣的人,那樣就不是你,情焱。”
一想到這個男人可能像銀元一樣,依賴她,對她撒嬌,她就渾身起雞皮疙瘩,她消受不起!
“那我怎麼做,你才能……喜歡我?”情焱不再拐彎抹角,直視着她,這是他心裡最想要的,直到剛剛聽到她要回虛空了,可能再也見不到她。
他心裡一陣混亂,似乎非要做什麼才能平息那股焦躁,所以,他沒有多考慮就說出口了。
他想要的不是她的排斥,她的厭惡,而是像銀鈴一樣的深愛,這個女人到底怎麼樣才能愛他?
陌夙不想回答這樣沒有意義的問題,轉身就想走,因爲,她根本不可能喜歡他。
見她沒有回答,情焱卻驀然說了句,“還是說,你喜歡銀元?”
“是又怎麼樣?”陌夙幾乎沒有思考地迴應了句,都不知道是不是要回虛空,連殺他解氣都做不了了,氣氣他也好。
轉瞬間,剛剛還在她身後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她的面前,而且神色還十分震怒,她從來沒有看到過的震怒。
陌夙皺了下眉,心下頓時生了不好的預感,深怕他又對自己強硬,她剛想後退幾步,猛然被他攔腰抱起!
她驚了一下,然後掙扎低喝道:“你瘋了,情焱?”
“你再說一遍喜歡他,我不知道自己會對你做什麼。”情焱就這麼抱着她,進了冰室。
不論她怎麼掙扎,他的腳步都穩如泰山,彷彿根本不受她的一點點影響。
到了冰牀旁,他頓了頓步伐,低頭凝了她一眼,“就如你所說的,我永遠不可能變成銀元,那我就做我自己,反正你也不會喜歡我,那我不介意你更厭惡我。”
說罷,他將她動作微輕的放到了牀上,還不待她起身就壓了上前,時不時觸碰她敏-感的脖頸。
陌夙咬着脣,奮力地抵抗他,“現在是白天,情焱!”
她剛剛不該這麼肆意激怒這衣冠禽-獸,現在白天,都能發-情,簡直比野獸還更野獸。
“有什麼區別嗎?”情焱沒有急着要她,只是等她適應地輕吻研-磨着她的身上每一處。
她不該跟他講道理的,陌夙冷下了聲音,“所以你這種男人跟禽-獸有什麼區別?隨時隨地能發-情,逮着女人就能上,你要是真那麼有需求,自己去多找幾個女人解決,別來碰我!”
“你說什麼?”情焱驟然停住了,他目光森然若冰霜,她讓他去找別的女人?
這個女人將他看成什麼女人都能上,在她心裡,他就是這樣的人?
他心底一陣陣抽痛,悄無聲息地握緊了拳頭,最終緩緩地放開了她,面無表情地從她身上起來,啞聲道:“你要我去找別的女人?”
陌夙見他起身,連忙將自己身上凌亂被他撥開的衣服整理好,沒有看到他的異常,沒有感情的說了句,“你愛找誰找誰,跟我沒關係,別找我就行。”
她剛剛確實因爲那日的地獄般的陰影,而激動得口不擇言,特別是當他那微硬的東西抵着她時,那日被強佔的一幕幕在她眼前放映,她再也不想體驗那樣的絕望。
如果他非要做,她都有可能考慮殺不了他……就殺了自己,一乾二淨!!
“好,我如你所願。”
話音剛落,她擡起頭來時,只見到了他離去的背影。
陌夙聽着他那句如她所願是打算去找別的女人解決?那樣……最好不過,她裹緊了自己的身子,反正不要是她就好,他愛找哪個女人,就讓他去找哪個女人解決。
反正……不要是她。
彷彿催眠一樣,陌夙因爲鬆了口氣,心中一輕鬆下來,人就有些累了,漸漸躺在冰牀上睡着了。
睡夢中——
她似乎看到了自己躺在一個男人的懷裡,那樣熟悉的感覺,熟悉得令她驟然心動,她抱住了那個男人的勁腰,擡頭主動吻住了那清冽的薄脣。
可那男人卻緩緩推開了她,她一臉疑惑地望着他,只見他動了動薄脣,問,你不是讓我去找別的女人?
她愣在了那裡,想抓住那個看不清臉的男人,卻怎麼也抓不着,最終他淹沒在白茫茫的虛霧中。
她站在原地,心底猛然一陣劇痛,她什麼時候對他說過那樣的話,她明明……是對着那個強佔她禽獸不如的男人說的!
那股劇痛延續到陌夙驚醒,她額頭虛汗,夢見什麼她不記得,只記得這股劇痛,她眸子迷茫了一會兒,她到底是怎麼了,爲什麼會做夢明明沒有了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