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江曉曉坐在寢宮裡,手心搖晃着一杯茶水,身旁站在的男人沒有看她一眼,她卻餘光懶洋洋掃過他。
時間差不多了,給了他三天的時間悔過自己的態度,既然他不肯跟自己妥協,沒有寵物該有的樣子,那就別怪她……
然後當着他的面,江曉曉在茶水了下了墨祁給的藥水,搖均勻後,遞到了他的面前,用着命令般的語氣,“喝下。”
當人不知道這杯茶到底是什麼的時候,一般會害怕,猶豫不決,萬一喝下就會直接暴斃而亡呢?
可是這個男人竟然聽她的話,直接將那茶水喝了下去,倒是出乎意料。
江曉曉見狀,揚了眉,“你就不問問這茶水裡到底放了什麼藥?”
“不論是什麼藥我都得喝,不是嗎?”這是沈夜冥在這三天裡第一次跟她開口說話。
這三天,她吩咐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但是骨子裡沒有一點認輸,倔強得很,連一句話都不跟她說,在用另一種方式反抗。
聽到他久違的聲音,江曉曉心情好了些許,“你倒是挺配合,如果我告訴你是一個小時內能夠斃命的藥,你這一個小時內還想做什麼?”
沈夜冥緩緩垂落眸子,似乎不信,“你要殺我,早就殺了何必等到現在?”
因爲不信,所以他沒有絲毫害怕。
“你想逃離虛空,我就寧可毀了你。”江曉曉扯了扯脣,彷彿在嘲笑他的天真,“你以爲我真的捨不得殺你?”
聽罷,沈夜冥臉色沒有任何變化,“就算你想殺我,何必用毒?”
她想殺了他,動動手指就行了,何必用毒這麼麻煩?
江曉曉捏住了他的下巴,讓他轉過頭看着自己,她才睥睨他說,“我就是想看着你痛苦的一點點死去,不行麼?”
“那我到現在爲什麼沒有一點痛苦?”沈夜冥彷彿一眼看穿她的謊言,她說真話說假話,他會不知道嗎?
自己心愛的女人,哪句真哪句假,他都不會分辨,那有什麼資格說愛她?
“你放心,半小時後毒發,到時候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江曉曉諱莫如深地看着他,勾脣戲謔道。
沈夜冥頓了頓,然後握住了她冷冰冰的手,“就算我要死了,我也沒有任何想做的。”
因爲他唯一想做的,就是看着她,既然已經做到了,又何必奢求其他?
“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或者做的?”江曉曉頓時覺得無趣,早知道給他下點狠毒的毒藥,讓他痛不欲生,看他還能不能這麼輕鬆面對自己。
只恨自己太過仁慈了,以至於讓他現在一點都不害怕自己了。
沈夜冥鬆開了她的手,只是低頭沉啞道:“我死了以後,把我的屍體送回冥界。”
他不想沈瀟冥以及其他人無望的等待他……帶着她回冥界,一家三口團聚的日子已經永遠不可能了。
這男人連死了都不肯留在她身邊,留在虛空?
江曉曉似乎真的動怒了,冷笑着說,“放心,我會把你的屍體弄成粉碎,再送回冥界,讓他們連你的屍體都認不出來爲止。”
Www★ttКan★¢ O
聽罷,沈夜冥沒有動怒,只是瞥了她一眼,“好。”
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他死了,不論她做什麼,她也什麼都不能左右他了。
看着他那副無慾無求的模樣,江曉曉就來氣,她冷下臉,“那你就沒什麼其他話想對我說?”
照理說一個人死前的一個小時,應該有很多話想說,特別是對他最愛的人,而他最愛的人不就是她嗎?
她就活生生坐在他面前,他卻一個字沒有交代她,更何況對她做什麼。
讓她這個‘謊言’說的,更像是個笑話。
這讓江曉曉更加動怒,眼底迸發的狠意,令人心驚,看等一下她不懲罰這個該死的男人!
“告訴我真話,到底是什麼藥。”沈夜冥鎮定自若的說,彷彿早就心中猜透她的心思,如果她真想殺自己,就不會救他了。
但總有一天,難保她不會厭惡他這個……如同男寵一樣的人。
江曉曉盯着他半響,才居高臨下地睨着他,“你真的那麼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反正藥效發作後,你的一切就不由你自己了。”
щшш☢ тTkan☢ ℃O 見他神色一變,她頓了頓,繼續說,“我讓墨祁研究出的一種唯獨能聽我的話的藥丸,一個小時後,你就徹底不能違抗我的任何命令。”
看她到時候不整死這個男人,讓他往西,他敢往東嗎?
聽罷,沈夜冥嘴角卻不由自主溢出一絲莫名的意味,他怎麼也沒想到她竟然會給自己吃這種藥,爲什麼?
就因爲他想離開這裡,離開她,她纔想讓他聽話,留下來?
想到這裡,他緩緩垂眸,又有了一絲猶豫,可是一想到她之前的殘忍,還是收斂了那絲猶豫。
“那你想讓我聽你的話,做什麼?”他似乎無動於衷的問了句。
江曉曉若有所思地瞥過他,“永遠離不開虛空,離不開我的身邊。”
他的睫毛動了動,彷彿被這番話……所觸動,沈夜冥轉過頭來,這三天來唯一的情緒就是這一刻,深深看着她。
她這算不算打一巴掌,再給一顆糖?
可是接下來,江曉曉卻不習慣他這樣的視線,冷笑補充,“永遠被我禁錮,被我玩弄和折磨,這可是你一個人纔有的榮幸。”
“這麼說你永遠不會厭倦我?”沈夜冥收斂了唯一的波瀾,似乎知道了該應付這個女人。
不動心,不動情,沒有感情不動情緒,就是對這個女人最好的辦法。
“你是不是太自以爲是?就算我玩膩厭倦你,你也不能離開,明白嗎?”江曉曉擡手把玩着他漸長的頭髮,想到以後他再也不能忤逆自己,心情就不錯的說了句,“頭髮有點長,該剪了。”
話音剛落,沈夜冥愣了愣,然後深不可測地看着她,沒有移開目光。
“怎麼這麼看着我?難道我以前也說過這樣的話?”她挑脣,莞爾道。
沒有注意到自己,自從和他相處下來,她的表情就變得更外多了,不再那麼無情無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