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澈眨巴下眼睛,似是不甚明瞭,懵懵懂懂,“爹地,我只是跟着自己的感覺去做而已。”
炎聖桀仔細問道,“你可以感覺到什麼?”
“每次媽咪有危險的時候,我就可以看到。然後就……很自然就知道應該怎麼做了。”小澈很難形容出那種狀態,他好奇的看着炎聖桀,“爹地,什麼是降頭術呢?”
聽到兒子的回答,炎聖桀大概可以確定了,小澈體內的降頭術,比他們瞭解的還要厲害,即使有M和帕湜兩人合力催眠,也控制不了多久。小澈才只有四歲,就能夠自行甦醒,等他再長大一些,這股力量恐怕就難以再掌控了。
但此時,他並不想兒子知道這麼多,只是抱起他,坐到了沙發上,“小澈,之前追魂叔叔胳膊受傷,是不是你告訴媽咪的?”
小澈點頭,想了下,又小聲說,“我還看到過,爹地被壞人圍起來,中了好多槍……”
炎聖桀一挑眉,“你看到的?”
很明顯,這是某人設的局,他能在這裡就是最好的證明。
難道,就是因爲這樣,織星纔會相信他已經“死”了?
小澈拿起黑手杖,“它告訴我的。”
炎聖桀徹底被這個兒子驚到了,目光落在那根黑杖上,又想起了有關赨的傳說,就算他是無神論者,也快要認爲這個小傢伙就是冥冥之中赨挑選的繼承人了。
看來,他要找機會跟帕湜好好聊一聊了。
強迫自己消化所有的事,炎聖桀表情凝重的叮囑道,“小傢伙,有關你的事,不可以向外人吐露一個字,知道了嗎?”
“嗯,”小澈安靜的應着,“媽咪已經告訴我了。”
他的視線又飄落回牀上,“你媽咪還要睡多久呢?”
小澈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肚子餓沒?爹地帶你去吃東西。”
“嗯。”
父子倆走了出去,將門輕輕掩上。
小澈初進空軍基地,對身邊來來往往的軍人很是好奇,他扯着炎聖桀的手問,“爹地,是要打仗了嗎?”
炎聖桀一笑,大手撫了下他的小腦袋,“沒有,不過有人不安分,爹地幫助他們改邪歸正而已。”
小澈泛着一對清澈的大眼睛,“爹地要留在這裡多久呢?”
炎聖桀想了想,“要讓他們都變得乖乖的纔可以離開。”
“哦。”小澈又說,“那我和媽咪可以一直留在這裡嗎?”
炎聖桀揚起脣瓣,撫着他粉嘟嘟的小臉蛋,“以後,爹地不會再丟下你們了。”
小澈抿着小嘴,小手悄悄握緊了爹地的大手。
炎聖桀疼愛的看着兒子,一笑,帶着他走去餐廳。
……
頭突然好像脹開一樣的痛,織星緊閉着眼睛,手握成拳頭,不停的捶着。之前所有零碎的畫面,如今都串連成了完整的片段……
睜開雙眼,她猛然坐起身,視線僵直的凝視着四周陌生的環境。
就在這時,門被推開了,慕昕看她醒了,欣喜的走過來,“織星!”見她怔怔的坐在那裡,表情奇怪,慕昕試探性的問,“織星,你……認識我是誰嗎?”
緩緩,織星擡眸,望着她,眼圈突然紅了,“慕昕,桀死了……”
聽到她叫出自己的名字,慕昕激動的撲過去抱住她,“太好了,織星,你終於恢復過來了!”想起什麼似的,她忙說,“表哥沒死,他沒死呢!”
織星搖頭,絕望的淚水不斷涌出來。慕昕真有些哭笑不得了,“看來,這幾天發生的事,你也都忘記了吧。”她起身,不由分說的拖着她就往外走,“跟我來!”
餐廳內,只有少數一些士兵,都是剛執行完任務後,匆匆趕來用餐的。炎聖桀和小澈父子就坐在角落裡,小澈雖然肚子已經很餓了,卻仍舊有條不紊,動作優雅。根本無需炎聖桀照顧,他坐在旁邊,喝着咖啡。
下午的陽光,明豔嬌媚,透過餐廳的窗戶斜射進來,照在這對漂亮得好像從畫中走出的父子身上。
士兵們無不悄悄的打量着他們,怎麼看,都是賞心悅目。
餐廳的門突然被人推開,看到進來的人,炎聖桀一怔。
織星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直直撲到他的懷裡,爆出委曲又夾雜着驚喜的哭聲,“嗚……我以爲你死了……”
見她完全恢復過來,炎聖桀鬆了一口氣,安撫的拍拍她,“乖了,不要哭了。”
“嗚……”織星心裡壓了太久的痛,在見到他的這一瞬,毫無自制的爆發了。
餐廳裡的士兵們都怔怔的看着,眼見那個女人八爪魚一樣纏着他們的王子殿下,而王子也好脾氣的哄着她,哪還有人前半點妖孽尊貴的樣子?
小澈看到媽咪哭得這麼傷心,跳下椅子,走過來用小手拍着她的背,“媽咪,不要哭了。”
一聽到兒子的聲音,織星這才反應過來,睜開淚眸,“小澈,你怎麼在這裡?”
炎聖桀知道織星性子強,並不想她知道這幾天發生的事,另一手攬過小澈,邪美一笑,“我接他過來的,不想我們一家三口再分開了。”
門口,慕昕欣慰的看着。其實不管在哪裡,不管環境有多惡劣,只要跟愛的人在一起,就是幸福。
倏爾,腰間一緊。她吃驚的回過頭,對上追魂深邃似海的雙眸,一笑,“小澈真的好厲害,織星已經完全清醒了呢。”
追魂掃過餐廳裡那有愛的一角,突然說,“慕昕,等這件事結束了,我們就結婚吧。”沒有任何甜言蜜語,這樣脫口而出的一生一世,符合他一慣的風格,卻又讓人感到無比的踏實。
慕昕紅着臉,沒說話,只是點頭,“嗯。”
追魂摟住她,“我會讓你成爲最幸福的女人。”說完,在她的臉頰輕輕吻了下,徑直走進餐廳裡。慕昕心跳得好快,爲他那句“最幸福的女人”。他或許不知道,其實他什麼都無需做,只要能夠跟他一起,她就已經幸福的不得了。